謝凱嗬嗬笑,“那也放我出去吧。讓我接觸一下真實的空氣,可能很差,很辛苦,以後也可能後悔還不如一直在家。但,起碼此刻我是不後悔的。”
謝凱從謝姚手裡拿回那張卡塞還給江潯,“咱們爺兒倆就彆推托這個了。”
江潯也沒再多說卡的事,轉而叮囑謝凱許多在外頭要注意的事,感覺他比謝姚都更像親侄子。
雖然江潯也沒多少社會經驗,但相對謝凱還是很豐富的。江潯讓謝凱記住兩條,第一,要會裝,不管行不行先裝出個行來,再努力做到行。第二,不要對外人抱有太多期望,外人大多是很勢利的。
還有第三條,實在艱苦就回來,有謝姚在,沒人敢笑謝叔叔的。人就得臉皮厚才能活得爽,你看那些成功人士,就拿美國總統來說,哪個不是臉皮賽過城牆?不然能當上總統?
謝凱給他逗的哈哈直樂。
謝姚瞥江潯一眼,算了,不跟寫小紙條的小學生計較。
廣播開始登機,謝凱提起行禮,對兩人道,“行了,你們回吧,我這就要上飛機了。”
江潯接過他的大箱子,“看叔叔過了登機口,我們再回。”
“箱子我自己拎。”
“叔叔你能享受時就享受一下吧,等到南非,想這樣享受都不容易。”
謝凱笑嗬嗬,“這倒也是。”
江潯完全是不敢得罪謝姚,其實他對謝姚這種大爺似的態度真心有點意見,明明是來送人的,一句話不說冰塊似的坐著,也不知道幫著拿拿行禮什麼的。
算了,估計人家打小就是這麼幅大爺樣。
江潯正想再說些路上注意事項,他很擔心謝凱出門被騙,就見消瘦的謝凱謝叔叔突然就不會動了一般,定定的站住了。
順著謝凱的視線望去,江潯的眼睛陡然瞪大,那一身卡其長褲休閒風衣一張素容齊耳短發的,怎麼好像紫藤會所的老板許彥許女士。
還有謝叔叔你這是什麼神色?又悲又喜又激動的?嘴角一直抖啊抖的是想說話嗎?
想說你就說啊!
奈何謝凱委實沒有江潯的靈光,他就那樣呆呆的望著許彥,一句話一個字都沒有,就是呆呆看著。
許女士下巴一抬,“先生你要檢票登機了。”
謝凱這才回過神,慌忙將手中機票遞給空姐。他是頭等艙,空姐很快檢好票請他登機。謝凱邁開雙腿,機械的往裡走,視線依然癡癡的望著許女士。
許女士將手中機票遞給空姐,檢票後也過了登機口。謝凱激動的跑到許女士麵前,“你做什麼?你也要去南非?”
“南非是你家開的?我不能去?”江潯此時才知道,許女士的聲音即不優美也不優雅,眉梢挑起的模樣,也不甚溫柔。
簡直正克傻白甜謝叔叔啊。
果然,謝凱被噎的說不出話。
江潯把箱子遞向謝凱,“謝叔叔,你的箱子。”
謝凱又跑到登機口前提箱子,許女士已經抄著風衣口袋徑自往通道走去,謝叔叔一手箱子一手零食跑的幾乎要飛起,奔上前追向許女士。
或許是謝凱飛奔的模樣太好笑,江潯雖然不明白這是怎樣的一段故事,籠在心中的那縷內疚擔憂的情緒卻是忽地就散開了。
江潯背著手舒展一下腰身,好奇的看向謝姚,剛想八卦一下,謝姚卻是直接轉身離開。
江潯心說,你以為我會去追你嗎?
嗬嗬。
他好奇心才沒那麼旺盛!
江潯再無心事,與阿壯一起回家,結果,沒幾天收到謝姚派人給他送來的禮物――一件狐皮背心。
江潯深為不滿,打電話問謝姚是什麼意思。謝姚自帶西伯利亞冷氣的聲音從聽筒傳出,“沒什麼意思,就是覺著很配你。”
“我還說配你呢!”
謝姚,“不跟小學生吵架。”直接按斷,拒絕再跟江潯通話。
把江潯氣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