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涵的笑特彆刺眼:“不是我把這件事賴在你身上的,是葉西城自己推斷出來的,因為他覺得我不喜歡他,那我為什麼還要上趕著承認?而且他的推斷合情合理,你喜歡他,就算得不到他,你還是得到了跟項氏合作的機會,你怎麼都不虧,是不是?”
姚熙眼神漸漸變冷,她沒接話。
莊涵開始嘲笑自己:“我覺得自己已經夠心機的了,沒想到跟你比,我甘拜下風。六年前你知道我喜歡葉西城後,就開始有意接近我,然後先跟我交心,又各種出主意,我那時候嫉妒死裴寧了,卻又不敢跟葉西城表白,因為我怕徹底失去他。你看上去是安慰我,其實句句紮我的心,刺激著我,最後我也就失去了理智,真的去找裴寧,各種暗示她,讓她感覺我跟葉西城在一起了。結果呢,我不僅沒得到葉西城,還落了這樣一個下場。”
她埋怨的目光剜著姚熙:“如果不是你,我現在不會眾叛親離,我還會像高中時候那樣,借著喜歡彆人的由頭跟葉西城訴訴苦,把心裡對他的想念以另一種方式告訴他,我可以在他跟裴寧戀愛時,拉上蔣雲兆去酒吧喝的痛哭流涕,然後告訴蔣雲兆我喜歡的那個男人戀愛了,我失戀了,蔣雲兆還會安慰我,葉西城知道後也會打個電話關心我一下。我想葉西城時,我會到他那個出差的城市跟他偶遇,然後告訴他,我為了那個男人,經常到這邊來,可惜不是每次都能遇上。不管他還是蔣雲兆都會同情安慰我,就算最後他不會跟我在一起,可我一輩子也不用失去他,想他時我還能找他出來坐坐,可...”
她自己掉下眼淚。
現在,葉西城是真的再也不理她了。
姚熙也不想聽她這麼裝可憐:“行了,在我跟前就收起你的表演,莊涵,你最擅長的就是把自己放在最無辜最可憐的位置上,感覺全世界都欠了你一樣。”
她不緊不慢說著:“我當初是看你可憐給你指了條路,結果你自己沒走好,就把所有責任都推我身上來,你知不知道你把我推出去,葉西城以後會怎麼對付我們熙和嗎?嗯?”
莊涵:“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頓了下,“葉西城收拾你那還不是應該的麼?你對他圖謀不軌就算了,你不僅是想著離間他和裴寧,你還盼著裴寧和項易霖在一起,這樣他和項易霖就成了情敵,他們兩家公司就沒法合作,你就能趁人之危,立馬跟項氏合作,你讓他損失的不止是感情,還有公司的利益,你說他該不該對付你們熙和?”
姚熙看著她:“我也沒空跟你浪費口舌,以後你給我安分點,彆再去招惹葉西城和裴寧,也彆再把臟水往我身上引,不然撕破了臉皮對誰都不好。”
莊涵已經無所謂了,“撕不撕破都一樣,你讓我都不痛快了,還想著我讓你心裡舒坦?”
姚熙笑著:“我最不怕的就是威脅,當初我敢找你,就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要是哪天被拆穿,以你的性格肯定會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還真以為我會怕了你不成?”
莊涵瞅著姚熙,她穿著連衣長裙,渾身上下沒個口袋,她的包在沙發那邊,手機也在茶幾上,來之前更沒有那個心理準備去錄音。
她就放心說了:“反正葉西城已經認定你喜歡她,也是你唆使我的,隻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才聽了你的話,就算你現在各種暗示葉西城,我喜歡他,他也不會信你說的。”
姚熙今天吃了一癟,她不知道葉西城來看過莊涵。
不過她還是不動聲色的整理好情緒,嘴角含笑,“葉西城信不信無所謂,反正我跟他也沒可能,本來我們熙和就跟華寧是死對頭,就是你彆再給我添油加醋,讓原本正常的商業競爭變成刻意報複,不然啊,你對裴寧做的那些好事兒,我可不保證葉西城會不會知道。”
莊涵努力鎮定著,“我做了什麼?”
姚熙笑著,“你說呢?人家裴寧都已經跟項易霖在一塊了,你還不放心,時不時就去騷擾她,弄得她差點精神分裂,項易霖忍無可忍,最後都把你車給你砸了,你忘了啊?你這才多大年紀啊,記性就這麼差。”
莊涵心口起伏,氣息不穩。
姚熙又幽幽道:“我可沒讓你這麼做吧?畢竟我是希望裴寧跟項易霖安安穩穩在一塊的。”莊涵的眼神現在差點能將她千刀萬剮,不過她也無所謂。
姚熙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悠悠喝著,“我沒你那麼陰狠,我隻不過想要我的利益而已,結果你呢?肆無忌憚的刺激裴寧,這會兒竟然把臟水往我身上潑,你說我能讓你嗎?”
她放下水杯:“你要是忘性大,我再提醒你一次,到此收手,彆再去招惹葉西城和裴寧,要是你還是以我為擋箭牌,說受我指使才去找裴寧麻煩,那我不會讓你好受。我不允許任何人給熙和招惹麻煩!”
莊涵淡淡道:“又威脅我?”
姚熙:“不是我威脅你,是我好心提醒你,彆最後惹得一身騷,自己又沒本事收拾爛攤子!葉西城沒察覺出你喜歡她,那是他們男人神經沒那麼敏感,你拿我當替罪羊暫時僥幸瞞過了他,他暫時信了不代表他以後就不懷疑。就算他後來也不再關心這事不懷疑你,你以為你能瞞得過裴寧嗎?”
莊涵假笑著,但笑不語。
姚熙知道她還心存僥,“你還以為裴寧是四年前呢?那時她心思單純,被葉家給養的太好了,不知道外麵社會是那樣的,這幾年,她跟著齊靳舟在華爾街什麼人情冷暖沒看過?什麼血雨腥風沒遇過?我跟她過手我都沒把握,就你?所以你跟我識趣安分點!”
再多說就是廢話了,姚熙拿上包和手機離開。
病房的門關上,莊涵拿了床頭櫃上的花摔在地板上,花瓣零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