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伯母說應該是男孩,她現在那麼愛吃酸的。
對她來說男孩女孩都一樣,她都愛,特彆愛。
裴寧拭拭眼角,剛打算眯眼休息一會兒,臥室的門推開了。
葉西城幾步跨過來,明明是坐電梯上來的,他氣息不穩,從未有過的緊張,他俯身,在她額頭落了一個吻,然後把她緊緊抱在懷裡,像擁抱了全世界。
裴寧也伸手抱著他,兩人靜靜依偎。
好長一段時間裡,房間內靜悄悄的,隻有彼此的呼吸聲。
之後,葉西城覆在她耳邊,聲音低沉,似有哽咽:“謝謝你給我一個家,此生榮幸。”
裴寧笑了,眼淚隨之滑落,淚水也貼在了他的臉頰上。
“不許哭。”葉西城親著她的臉。
裴寧點點頭,“嗯。”
眼淚流得更凶了。
她也想跟他說:謝謝你給我一個家,此生榮幸。
葉西城以為溫情過後她會找他的茬,後來也沒有,可能是知道了肚子裡有寶寶,她整個人都變得很柔和。
晚上睡覺時,葉西城在她小腹上親了又親。
裴寧感覺很神奇,也很好奇:“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葉西城:“男孩吧。”
“你之前不是說非要生到女兒為止?”
“同卵,肯定性彆一樣,要都是女兒,以後我還哪有時間顧你?”
男孩挺好的,以後她去逛街,兩個孩子跟在後邊負責拎東西。
裴寧喜歡這樣的小跟班,不過她擔心:“如果是男孩的話,估計也是高冷小王子。”
葉西城環著她的腰,還在親她的小腹,“你怎麼知道?”
裴寧無限感慨:“感覺這倆娃挺懂事的,一點都不鬨騰我,反應最厲害的時候就是你去悉尼看我那天,胃裡翻江倒海,快被惡心死,不過也沒吐。”
葉西城親吻的動作一頓,片刻後溫柔濕潤的吻又落下。
裴寧沒發現他表情的異常,自顧自接著道:“要是男孩,他們性格肯定隨你,暖男,高冷。”反差那麼大的性格,在葉西城身上卻一點都不突兀。
他的高冷都給了彆人,溫暖全部屬於她。
葉西城熄了燈,怕不小心碰到寶寶,他從身後將她環在懷裡,握著她的手一塊放在她的小腹上。
裴寧讓他明天把公寓那邊的東西整理一下,搬到彆墅來。
葉西城知道她不喜歡熱鬨,彆墅這邊每到周五媽媽都會跟朋友小聚,“你要嫌住這邊麻煩,我讓阿姨到公寓那邊照顧你。”
裴寧搖頭,“我喜歡這個房間。”從小到大的記憶都在裡麵,至於葉伯母聚會,那也不影響,她房間在三樓,隔音好,沒什麼。
之後房間安靜下來,兩人感受著小生命的存在。
裴寧打了個哈欠,這才九點多,她就開始犯困。
明天周一,她之前跟齊靳舟說好了要去分行報道。
她摳摳他的手背。
葉西城:“怎麼了?”
裴寧小聲說:“我能去上班嗎?”
葉西城毫不猶豫:“可以,以後讓司機送你上下班。”不過他也不是沒條件,“隻做你們投行的項目。”
裴寧明白他的潛台詞,保證道:“放心吧,我現在不會再魯莽行事了,邵之昀跟姚熙的事,我不再插手,全交給你。”
就像她之前跟奶奶說的那樣,她不能再一味的爭強好勝,要學著放下,學會取舍,退一步,也許會海闊天空。
把裴寧哄睡著,葉西城又起來去了書房,時間還早,他要接著加班,下午急匆匆趕回來,工作都沒來得及處理。
直到現在,那股興奮才慢慢歸於平靜。
處理好工作已經十點多,葉西城給萬特助發了兩個紅包,第一個紅包備注:【乾洗費】,第二個紅包備注:【精神損失費】
萬特助看到紅包沒立即點開,葉西城今天下午的行為太詭異,把他衣服弄濕了還笑,幸災樂禍就算了,關鍵開會期間他時不時就拿手遮著臉,一個人在那偷著樂。
因為褲子濕噠噠的,他糟心了一下午,就沒細想葉西城為什麼不正常,就算他褲子濕了,這個笑料也不至於讓葉西城樂成那樣。
現在他又想起來發乾洗費和精神損失費給他,有情況。
萬特助琢磨了半天,問道:【葉總,你跟裴寧好事將近?】
葉西城:【差不多吧。】
萬特助:“...”
過了片刻,葉西城又發來:【你家兒子還沒生下來時調不調皮?】
萬特助真被嗆到了,忽然他自己也笑了,明白葉西城一下午不正常是因為什麼了,原來角色升級,他回:【每個孩子不一樣,不過我那會兒經常給孩子做胎教,我兒子生下來後蠻聽話的。】
葉西城看著屏幕,原來還要做胎教。
然後屏幕上顯示,‘萬特助領取了你的紅包’。
很快,萬特助發來消息:【葉總,封口費什麼的要不要給點?】
葉西城:“...............”
給萬特助又發去兩個紅包。
葉西城思忖片刻,又給秘書發了兩個。
秘書看到微信:“??”
是不是因為她下午看到他把萬特助褲子給弄濕了?
秘書問:【葉總,有什麼吩咐?】
葉西城:【幫我買一本DIY的相冊,上次你們秘書辦買的那種就行】
秘書想起來了,她們幾人休息時討論要買手工相冊,把孩子成長的瞬間記錄下來,以後等女兒結婚時送給女兒做結婚禮物。
她回:【好的,顏色有什麼要求嗎?】
葉西城:【這個隨意。】
還不忘叮囑秘書:【是我個人買的,不用發.票。】
葉西城打開電腦,有個硬盤專門用來存放裴寧的照片,從她小時候到二十二歲,她來北京或是他和父母去老家看她,都會拍一些。
後來她出國離開,他一個人在家沒事時就把相冊歸類整理。
他新建了一個文件夾,從原來文件夾裡按照拍攝的時間順序開始選照片。
第一張照片是她八歲那年在他家彆墅院子裡照的,穿著公主裙,母親把她頭發盤起來,還給她戴了一個小皇冠。
那天他有書法課,下課回來,沙發上坐著一個文靜的漂亮小姑娘。
見他進屋,她條件反射般從沙發上站起來,手指無意識的絞著,特彆拘謹,用江南的吳儂軟語說道:“哥哥,我叫寧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