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過去,怎麼說呢?
那是她心裡過不去的一道坎,也不是他道歉就能翻篇的。
齊靳舟實在沒了招,就隻能緊緊攥著她不讓她走,他以為她還會像以前那樣,生氣了就會掐他,踩他,踢他,甚至咬他,可她今天很安靜,隻是嘴上說了句,讓他鬆開。
他隱隱不安,他希望她跟他鬨,委屈發泄出來就好了。
齊靳舟小心翼翼的在她耳邊的頭發上親了下,“不用忍著,把脾氣都發出來,還像你以前那樣。”
童嘉禾這才說話:“脾氣早都被生活磨光了,上哪去找?你把我勒疼了,鬆開行嗎?”
齊靳舟心裡悶的難受,他稍稍鬆開一些。
童嘉禾沒那麼多力氣掙脫他,也不想在走廊上跟他大吵大鬨,免得讓店裡其他員工看到。
她跟他好生商量:“放開我吧,撕破臉就不好了。”
齊靳舟不舍得放開她,可要不放開,以後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他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下,“我們今天就把話全都說開來。”
童嘉禾後退一步,示意他等等再說,“我去個洗手間。”
洗手間在走廊的中間位置,童嘉禾過去時,齊靳舟緊跟著,她懶得搭理。
齊靳舟就在洗手間門口等著,生怕她不見。
他自嘲的‘嗬嗬’兩聲,要是被群裡那些人知道,他還不得被嘲笑一輩子?
童嘉禾並沒有待多久,很快就出來。
齊靳舟看她額頭上有水珠,剛才他親過的地方,她專門去洗了。
他舔舔牙齒,鬱悶的看著走廊儘頭。
童嘉禾已經出來不少時間,她還有不少工作要忙,很多單據要錄入,沒時間跟他扯閒篇。
反正她跟他沒什麼可說的了,該說的都已經說完。
“我們之間沒誤會,還有什麼要說開的?就這樣吧。”
齊靳舟:“有誤會。”
童嘉禾:“什麼誤會?是你提出來分手的。”
齊靳舟解釋:“跟你分手不是不愛你,不是還想著初戀,當時我們年齡差那麼多,對愛情對事業的看法完全不一樣,日子過不到一起去。你二十歲,想的都是怎麼風花雪月,我沒有時間去給你浪漫的愛情。”
時間久了,矛盾多了,他也沒了耐心去解釋,去體諒,去哄她,身心俱疲,就想自己一個人安靜。
關於初戀,他以前解釋過幾句,可她聽不進去。
今天,齊靳舟又說了一遍:“我跟她沒有你想的那麼浪漫,也沒有什麼刻骨銘心,就是兩個人覺得處的挺愉快就在一起了,我有我的事情要忙,她也有她的事業,就是我跟她剛在一起那會兒,一年見麵的次數,都沒有我跟你在一塊後一個月見麵的次數多。後來她回國,我還留在國外,時間久了感情就淡了,她提出分手,我們也沒鬨僵,就這樣和平分開,之後她有了新戀情,很快結婚生子,日子過得挺不錯。我們這幾年裡在一些商務場合見過,隻是點頭打個招呼,僅此而已。”
他特彆無力,“嘉禾,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會那麼濃烈,也不是所有的情侶分手後就要老死不相往來,見麵像個仇人一樣。”
童嘉禾沒接話,一直看著窗外,齊靳舟也捉摸不透她在想什麼,她眼神裡的東西他已經捕捉不到。
童嘉禾對他的過去已經沒興趣,釋不釋懷的都已經沒有了意義,還不如多賣幾本書實在。
她就把話攤開了說:“你明明就是在商務會談上見過她之後,回來就跟我分手的,你說你心裡不再想著她,其實你一直在拿我跟她比較,在你心裡,我始終不如她,即便你們當年感情淡了,你還是不願分手,可我呢?你嘴上還說愛著,卻跟我分了。齊靳舟,你明明知道當時我有多愛你,離開你我會是什麼樣的狀態,可你還是決絕跟我分了。”
說出來後,她眼眶又紅了。
原來,終究是意難平。
齊靳舟:“...”他是有嘴說不清了。
不解釋也不行,要是他現在沉默,那他就等著被判死刑。
“當時商務談判本來就累,結果也不理想,回來家你還跟我置氣,吵著鬨著要離家出走,我不想分的,後來實在累了。”
分了後,他也難受。
不過他沒有立即回挽回,想給彼此一點空間,正好讓她認識到,兩個人在一起光有愛情是走不到最後的。
他跟她在一起時就想過,以後要跟她結婚。
等他忙完手頭的項目,他就去學校找她了,然後就是她有了新戀情。
那個華裔男生,到現在他都能清楚記得長什麼樣,個子挺高,不過沒他高,可是長相不敢恭維。
齊靳舟挺納悶的,應該說是鬱悶,“小芒果她爸爸...長得那麼難看,你怎麼看得下去的?”
他自己都沒發覺,他說了這輩子最酸的一句話,也是最沒水準的一句話。
童嘉禾:“......”盯著他看了片刻,噎了他一句:“我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