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靳舟以為童嘉禾隻是嘴上痛快,會很快原諒他,畢竟兩人再次有了親密,以他對她的了解,這就等同於原諒。
哪知,他意會錯了。
他陪了她一年半,她還是那個態度。
床上時什麼都好說,讓她喊他老公,她也喊,可穿了衣服就翻臉不認人,眼睛一登,臉上寫著‘我認識你老幾啊。’
齊靳舟大多時候是沉溺於這樣的幸福裡,很滿足,有了孩子,兩人不時就親密,每次他回來她都挺熱情,可難為情的是,有人問他跟童嘉禾怎麼樣了,他不知道要怎麼說。
難以啟齒。
要說童嘉禾原諒了他,可每次童嘉禾都不會跟他出現在同一場合,包括給葉西城家大寶二寶過生日,童嘉禾都是跟他分開坐,臉耷拉著。
群裡的人不時就惡心他一下,說家裡的紅包快長黴了,問他到底哪天能跟童嘉禾和好。
齊靳舟鬱悶一小會會兒就煙消雲散,不能為彆人的眼光而活,這是他常跟裴寧說的,現在經常來寬慰自己。
這種想法在裴寧結婚那天被自己否定,因為童嘉禾在嘉賓席上跟陸源辛坐一塊,他知道陸源辛的心思,自從離婚後就想追童嘉禾。
比錢,比能力,他遠遠超過陸源辛,可比年齡,他比陸源辛大不少。
陸源辛隻比童嘉禾大三歲,也就是比他小七歲。
當時,童嘉禾那句‘萬一過兩年你年老色衰不行了,我到哪兒哭去?’一直在耳邊魔鬼般的回蕩。
這種心理陰影一直持續了半年,那天裴寧給他打電話,說她要休產假,手頭上新接了一個跨國收購案,想交給他。
他回來跟裴寧交接工作,裴寧問他跟童嘉禾怎麼樣了。
齊靳舟抬眸,用筆敲敲桌子:“現在是上班時間,我是你老板。”
裴寧笑:“沒和好就沒和好,還扯工作。”
後來收起玩笑,跟他說正經的:“找個時間,好好跟她表白一番,這幾年估計她也心軟了。”
齊靳舟看看日曆,下周五就是童嘉禾生日,到時趁著生日向她求婚,希望她能答應。
這三年裡,他求過五次婚,無一例外都被拒絕。
裴寧交接完工作已經晚上六點半,今天葉西城接她下班。
“今天不忙?”裴寧順口問了句。
葉西城:“開行業會,散的早。”
“今天累不累?”他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習慣性給她托著肚子。
“還行,反正不輕鬆。”
當初懷雙胞胎都沒這麼累,肚子裡的小家夥特彆能折騰人,這次懷孕她孕吐了兩個月,食欲不振,特彆挑食,心思還很敏感。
有次半夜醒了想吃泡麵,葉西城不許她吃,她竟然就哭了。
後來她自己哭笑不得,不知道性子怎麼成了這樣。
成天想找葉西城的茬,各種作。
葉西城從不埋怨,說這是肚子裡的寶寶在鬨。
坐上車,裴寧把手輕輕放在肚子上,“也不知道怎麼這麼能鬨騰。”
葉西城:“像你,不是挺好。”
裴寧忙了一天,這會兒累了,趴在葉西城肩頭休息。
葉西城問她晚上想吃點什麼,他去接大寶和二寶時順路買回家。
裴寧想了想,說要吃串子。
葉西城好聲好氣跟她商量:“吃點有營養的好不好?”
裴寧搖頭,“不好。”
她緊挨在葉西城身上,感覺到他手機一直在震動,提醒他有消息進來。
葉西城不用看都知道,齊靳舟又曬小芒果照片或視頻了。
最近群裡有些人不要臉,特彆是有女兒的那幾個,過幾天就在群裡發親子互動的視頻。
他說:“特彆是齊靳舟,還有你們投行老大。”
裴寧笑,開玩笑說:“那你曬大寶和二寶的照片。”
葉西城:“沒人愛看,都羨慕有女兒的。”
裴寧:“......”
葉西城拿出手機,將群消息設置成免打擾,準備一周後再開。
裴寧以為:“一周後你們群裡就不許曬照片?”
葉西城:“不是,一星期後我就可以曬了。”那時候他的小公主已經出生,到時他就不用羨慕齊靳舟。
葉西城把裴寧送回家,又去接大寶和二寶。
大寶跟二寶到了幼童叛逆期,兩人在家能把家裡鬨翻天,為了讓他們安靜下來,每天從幼兒園接到後就直接送去童嘉禾的書店。
隻有在閱覽區看書時,兩個孩子才能安靜下來。
今天童嘉禾沒在店裡,他到書店時是齊靳舟在收銀台值班。
大寶和二寶拿了繪本正在讓齊靳舟讀,齊靳舟讀一句,他們有十萬個問什麼,“舅舅,為什麼是這樣?”
“舅舅,他們怎麼穿這個衣服?”
“舅舅,他們最後到家了嗎?”
“舅舅...”
一直問個不停。
齊靳舟現在有耐心了,帶芒果帶出了經驗,他每個問題都很認真回答大寶和二寶。
大寶跪在凳子上,整個人趴齊靳舟後背上,下巴抵在齊靳舟肩頭,小手指著繪本,“舅舅,讀這個。”
二寶也照著大寶的樣子,趴在齊靳舟另一側肩膀,“舅舅,讀這個。”
齊靳舟:“好。”
葉西城到了書店門口就看到收銀台前的這一幕,他又退了出去,讓齊靳舟帶一晚吧,他正好休息休息,每天帶這兩個孩子玩就跟打架一樣,躺到床上筋疲力儘。
一連幾天,童嘉和都沒到書店來,上個月又開了一家分店,她最近都在那邊幫忙,每晚都是齊靳舟值班,也連著帶了一周的大寶和二寶。
裴寧昨天生了,是個女兒。
齊靳舟上午在醫院待了一上午,下午才去公司。
手機一直響不停,他點開,還是群裡的消息。
從昨天到現在,葉西城每天曬三次女兒的照片,早中晚各一次。
群裡沒有女兒的那些人,最近都開始動搖,想追生二胎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