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祁看了她一眼,淡定的往旁邊躲開,讓人巴掌落了個空。
他可沒胡說八道和栽贓,鐘光明確實在賭坊欠了債,才找關係想把弟弟嫁給柳老爺的,隻是現在鐘家人也不知道而已。
幸虧他控製住了444號得到完整劇情,不然絕對會被坑一把,劇情中原主生了兒子還不被柳家重視,就是因為鐘家貪心要的聘金太多。
鐘光明不知道他怎麼會曉得賭坊欠債的事情,表情一下子就變了。
見到這幅場景,鐘富樹哪裡還不明白確有其事,他就說院子裡怎麼沒看見王秀娥和幾個丫頭呢,不然以王秀娥的懦弱性格,怎麼敢在不過年節的時候帶著孩子回娘家,那王家可也不是好相處的呢。
“二嬸兒,你平日小打小鬨大家就不跟你計較了,這回這事兒您真是做得太過了!”
鐘富樹非常生氣和失望。
村民們也義憤填膺的開始聲討,
“鐘大娘,這回真是你不對了,光明都這德行了你還包庇,慈奶多敗孫哩……”
“可不,這債可以慢慢還,咋都不能把家裡人賣了啊,不僅媳婦孫女賣,連宇哥兒都不放過,糊塗!”
“這要是傳出去以後咱們東百莊還怎麼到外村說親?鐘嬸兒,你太自私了。”
鐘老太:……這回她真沒乾啥事啊,大家咋就不信她呢!
“不是!我沒乾!光明沒欠錢,都是小宇這兔崽子胡說的,他就是不滿意家裡說的親事跟咱們鬨呢!鐘貴,媳婦,你們來說,這小子剛才是不是打你們了!”
鐘老太著急反駁,這麼黑的鍋她可不能背。
縮在角落的鐘爹鐘母對上邱祁意味深長的目光,果然低頭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鐘光明擔心自己賭債真被家裡知道,此刻也非常明智的選擇閉上嘴,奶奶雖然疼他,可要是知道他在賭坊欠的債,保不準比弟弟下手還要狠。
幾個證人關鍵時刻掉鏈子,不管鐘老太怎麼嚷大家肯定都不信她。
鐘富樹見她是鐵了心的要‘冤枉’邱祁,隻能沒好氣搖搖頭,讓她一個人唱獨角戲,繼續關心邱祁,“小宇,明娃兒他欠了賭坊多少?”
現在不是扯理的時候,賭坊的錢可不好欠,得趕緊弄清楚解決。不然到時候賭坊來要債可不講理,隻認銀子不認理,鐘家要不夠錢,他們這些親戚就得被連累。
眼見事成,邱祁也不囉嗦,把自己在鐘家找到的銀子田契擺出來,聲音低落,
“一共一百多兩,我想把田賣了加上現銀應該能還上大半,剩下的跟賭坊那邊商量慢慢還,他們也不至於把咱們逼死……”
眾人聽到這話鬆了口氣。
這麼算雖然幾乎傾家蕩產,但好歹把簍子給補上了,全家老小人沒事兒,這個坎咬咬牙還是能熬過去的。
鐘老太聽得心肝疼啊,她的銀子她的田,“不能賣不能賣!富樹侄子,這崽子騙人的!他是要卷了咱家錢跑路啊!”
鐘富樹不理她,衝邱祁點點頭,表情很欣慰。
宇哥兒是個能抗事兒的,要是彆家小哥遇到這種事情早驚慌得哭了,瞧宇哥兒這鎮定穩得住的模樣,鐘家二房這歹竹林裡終於出好筍了。
“那這田,叔伯回頭幫你賣。你嫂子那邊明天我讓你嬸兒去接,雖然秀娥沒給光明生個男娃,但那也是咱老鐘家的好媳婦。”
王秀娥膽子小不敢攪家鬨事,任勞任怨乾活能乾不說,還不嫌棄鐘光明這個廢物渣男,可不就是農家最喜歡的好媳婦麼。
邱祁點點頭很讚同,但是這人不能讓彆人去接。
“那賣田的事兒就麻煩大叔伯您了,嫂子那邊改天我去吧,這幾天家裡不安生,等解決了再說。另外……這些銀子大叔伯您能幫我收著嗎?等賣完田湊夠了銀子,我再一起拿去賭坊還。”
邱祁麵露懇求,把從鐘家收刮來的銀子全部塞到鐘富樹手上,一副‘我擔心錢在家裡怕被家賊頭’的模樣。
鐘富樹是個心軟又護短的人,見此心情難受得不得了,再看張牙舞爪還想說話的老太太就是一肚子氣,他今兒算是明白了,他要真想報答他死去二叔的恩情就不能再由嬸子鬨了,不然鐘家二房就得家破人亡了!
鐘富樹腦門一熱,將銀子推回去,就惡狠狠咬牙大聲,
“銀子宇哥兒你收著,咱們東百莊風氣是十裡八鄉的好,誰要是敢做出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兒,大叔伯絕對將她趕出去沒得商量!”
這指桑罵槐說得是誰太明顯了。
村民齊齊看向鐘老太,鄙視又警告,這可大家都看著呢。
邱祁滿意地把銀子又揣回自己包裡,堅定的表示自己記住了,感激涕零當乖寶寶,
“大叔伯,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這個家以後我會好好撐住(當家)!一定讓我哥我爹和奶奶,給我努力改邪歸正(當牛做馬)!”
鐘富樹:“……”等等,我好像不是這個意思。
邱祁語重心長看向鐘老太,“奶,為了這個家,我決定以後不嫁人了。”就留您家混吃等死。
鐘老太一口氣堵在胸口,雙眼翻白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