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行?我又不是謝府的奴才, 我是自由的,而且我姓阮不姓謝,哥哥可以勸我, 但卻管不著我。”
邱祁抬起頭,態度很堅定。
之前他並未發現自己男人被角色性格所壓製, 所以隻想著解釋清楚身份然後就可以親親愛愛生活了, 可是現在不同,想真正和他男人在一起, 必須先把“謝晸”的重生執念消除。
雖然就算不消除執念, 男人肯定也不會喜歡青竹,影響並不大,可多了一份彆人的性格, 終究不是個事兒。
“我不是阮潼, 我與他的愛不同,他的愛純粹深情卻像菟絲花依靠, 我也喜歡依靠,但更喜歡並肩而立……”
邱祁大大喝完杯中的花茶, 表情神采飛揚,“瞧著, 我會給你證明。”
話落, 馬車已抵達謝府, 他放下茶杯就麻利跳下馬車, 身影靈活的奔回院落。
謝晸愣愣坐在車上,良久才露出笑容,朝身邊守忠吩咐, “讓廚房給少爺做點夜宵送去。”
“啊, 可是主子, 您前些天不是還吩咐不許再給潼少爺越矩麼,說您要是心軟提點著您……”何況潼少爺剛剛才從相府壽宴吃完飯吧,還吃?!
守忠小心翼翼提醒,每次事關潼少爺事兒就不好辦,有些話真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之前說的都廢了,從今以後他不是府中的潼少爺,而是少爺,記住。”
謝晸大手一揮叮囑,然後起身下車,大步進府,動作間比起往日的斯文儒雅,多了幾分淩厲之氣。
守忠無奈,看吧,他就說大少爺怎麼可能厭棄潼少爺,每次都是鬨脾氣呢。
……
另一頭。
邱祁回到院落中,阮媖娘還沒睡,正坐在堂廳中等著,臉色有些不太好。
看到他回來,阮媖娘幾乎是瞬間露出欣喜,然後紅著眼睛跑過來上下打量,左右查看,待發現他好好的沒有半點兒問題,才長長鬆了口氣。
不過還是趕緊詢問,“潼兒,今天大少爺帶你去壽宴都做了些什麼,你快給姑說說。”
通常在情緒穩定的情況下,阮媖娘對原主的稱呼都是非常謹慎的,哪怕私底下也不露出半點破綻,兩人母子關係隱瞞得非常好。
“沒什麼,就是給丞相獻花而已,然後再吃了點飯菜,怎麼了?”邱祁簡單說了下,盯著表情不太對的阮媖娘有點奇怪,對方好像特意在等他似的。
“當真就隻是獻花沒做其他?大少爺有沒有介紹你給誰認識?”
阮媖娘表情沒有鬆懈,再次仔細詢問,心中因為先前在花園聽到的話根本放心不下來,她就這麼一個兒子,可千萬不能出事情。
想到這她就忍不住想哭,“潼兒,有什麼事情你可千萬彆瞞著姑姑啊,我知道你對大少爺心思,但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那想想就行,可千萬彆做傻事,更不能什麼都聽他的,你要是真有個什麼,姑姑怎麼辦啊……”
“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消息?”邱祁皺眉,女人的話不難理解。
阮媖娘也不瞞著,點點頭,
“嗯嗯,我都聽到府裡下人議論了。我就說最近大少爺態度有點不對,以前你不管犯什麼錯他就算罰你禁閉,也會過來看你,好吃好喝待著你,這回卻關了你一個月都沒反應,我還以為他就是想給你重點教訓,沒想到他竟然那麼狠心,竟然想將你送人,嗚嗚……”
說著,女人就忍不住真哭了起來。
兒子就是她的命,她好不容易才護著兒子長大,沒有淪落到賤籍去,結果這會兒還是沒能逃過這種命運,她怎能不傷心?
要是個女兒被送出去肚子爭氣生個娃日子也就好過了,但兒子是男人,鮮嫩的少年年齡一過就會被拋棄,半輩子淒慘。
“不行,潼兒,這次你必須聽我的話,離開謝府,不管如何,你都不能給那些男人當玩物!”,阮媖娘忽然製住哭泣堅定道。
對,讓兒子離開謝府,悄悄的趕緊走,掙紮一下總比直接放棄命運強。
邱祁沒想到一直以軟弱菟絲花形象存在的阮媖娘竟然也有這種魄力,有點驚訝。
在原主的記憶中,阮媖娘的確很疼愛兒子沒錯,一個卑微的舞姬懷了沒把孩子打掉生了不說,還努力隱藏兒子身份養得玉雪可愛,是個很偉大的母親了。
但儘管如此,也不可否認阮媖娘也是貪戀富貴的,否則當初她大可憑著多年積蓄從良做個平凡婦人,而不是找機會做謝府的姨娘,要知道小妾是沒有什麼權利的,被家主嫌棄時連休書都不用寫就可以直接送走。
沒想到,此刻阮媖娘竟然會說出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