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科學,相信生物學。
殷榮瀾自感已經足夠刻意,去忽視生活中部分暫時無法解釋的超自然現象。但麵對這種存在,除非他眼瞎,否則是真的很難做到自欺欺人。
“你到底掃不掃啊?”青年不悅地眯著眼。
殷榮瀾搖了搖頭,唇瓣動了兩下看不出在說什麼,去服務台買了兩瓶水離開。
陳盞曬在暖洋洋的日光下,估算了一下對方離去的時間,剛好夠一場豔遇的邂逅。
他眼珠一轉,殷榮瀾便知道是在打什麼主意,解釋說:“遇到了個……傻子。”
陳盞皺眉,用這個詞稱呼人本身就不大禮貌,站在客觀立場上道:“要尊重他們。”
殷榮瀾點頭。
海邊的天氣說變就變,天氣預報報道的晴天,忽然就下了點小雨。
陳盞瞄了眼其他地方,殷榮瀾順著望過去,瞧見一個中年大叔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認識的?”
陳盞搖頭:“之前他一直在留意著我們這裡。”
殷榮瀾隻看一眼便收回目光:“大概是警察。”
陳盞挑眉。
殷榮瀾:“安冷死後警方不是交代過暫時不要離開市區?”
陳盞一回想,好像還真的有這麼回事。
“一路追出國,路費給報銷不?”
這都可以拍一場現實版的千裡追凶。
殷榮瀾笑笑:“先是請假斷更,後又出國,你的行跡顯得很可疑。”
陳盞考慮要不要去解釋一下。
看出他的想法,殷榮瀾道:“說多了反而會起反效果。”
正琢磨這句話,又聽他道:“何況我們是在度蜜月。”
陳盞:“……所以呢?”
殷榮瀾:“有人看著秀恩愛,這很好。”
陳盞下意識伸手搓了搓他的臉,沒易容,是真的:“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殷榮瀾沒搭話,幫他擰開瓶蓋,兩人起身朝酒店走去。
路上陳盞再三思忖對方的人格是什麼時候發生的變化。
【係統:不就是認識宿主以後?】
陳盞腳步猛地一滯,爾後又若無其事往前走。
出門在外,他一向崇尚節儉,唯獨這次,沒有製止殷榮瀾訂豪華套房。好歹也是掛了個度蜜月的名義,雖然他們還未正式成婚。
陳盞隻停更了手頭的一本文,這會兒還得兢兢業業繼續寫男神,殷榮瀾坐在一邊查看下屬發來的郵件,雙方互不打擾。
雨不大,窗戶是開著的。一陣風刮來,帶來淡淡海風的味道。
陳盞忍不住看了眼窗外,為了能更好的欣賞到海景,他們住的樓層並不高。
殷榮瀾抽空朝他這裡望了眼:“要讓送餐不?”
陳盞搖頭,拿上手機準備親自去買。
自從和林母學習廚藝,對美食的感興趣程度要比以前多出不少,臨海自然是以海鮮為主。陳盞看菜單時,注意到坐在左手邊的一位青年。
絕大多數路過的人都會多看他一眼,那彆扭的握刀叉姿勢實在看得人想要上前親自矯正。
啪嘰!
青年一時手滑,盤子裡的螃蟹沒被成功開殼,反而咕嚕嚕滾到陳盞身邊。
用紙巾包裹著拾起來放在桌邊,陳盞走過來:“故意的?”
青年震驚:“你怎麼知道?”
“……”
有一點吳先生和執法者是真的達成了目的,麵對這樣一個存在,陳盞著實無從下手。
即便看出可疑,但不願意和傻子多說話,硬生生選擇無視。
點了兩份海鮮麵打包上樓,拒絕回頭多瞧一眼。
門一開,殷榮瀾抬頭看見陳盞一臉神情複雜地進來,隱約明白些什麼。他沒追問,反而談論起飯菜的味道。
陳盞先一步吃完,重新打開電腦做正事。因為沒刻意背對著打字,屏幕上寫了什麼,殷榮瀾一目了然——
一些陰差陽錯的巧合,導致很多人對我有誤會。甚至一度認為和我有交集的人可以成立個組合,寫一本《監獄風雲錄》。
實則都是謬論。
舉個例子:
縱火案後,曾有人在餐廳意圖用刀刺傷我,失敗被捕。被拘留一段時日後,她終於重見天日。
好景不長,這位曾經和我有過短暫交集,因為托腮結下不解之仇的女人,出拘留所沒幾天便消失匿跡。警方懷疑她和縱火案有關,本想著私下再進行跟蹤調查,誰料到人就這麼在眼皮底下不見。
而她消失前最後一個見的人是男神。
這一切在警方例行詢問前我並不知曉。
據男神所說,是他主動約那個女人見麵,目的也是問對方有沒有參與放火,可惜沒得到有用信息。在那之後,雙方就沒再見過麵。
像極了每個犯罪嫌疑人都會說的言論。
作為枕邊人,我明顯能感覺到他在有事瞞著。
夜晚,我側身躺著,不知為何即便是背對著男神,也能感覺到對方沒睡著。
像是印證我的猜測,他輕輕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假意一動不動,男神動作無比輕緩地掀開被子,光著腳下地。
沒拉開燈,黑暗中一切動作都被遮擋。
男神去到另外一個房間,擔心離得太近,我隻能躲在臥室牆角小心靠聽力進行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