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盞謝過好意,微笑著說東西不要了,交由他們處理就行。
下飛機是第二天早晨。
酒店薑穎都已經安排好,給他訂的是一間豪華套房。
收拾行李時,殷榮瀾打來視頻通話,問有沒有平安抵達。
“挺順利的。”陳盞看了眼周圍:“就是這麼大的套房,一個人住很浪費。”
殷榮瀾笑了,正想說些什麼,就看陳盞在窗台上貼了一張他的照片,又在床頭客廳等地方都放了幾張:“這樣也算是你來過。”
照片有睡著的,有在工作的,一看就是偷拍的。
偷拍者的手機像素還不是很高,洗出來麵部都有些模糊不清。
“……”
擺放的區域很多,獨獨落下了浴室。
最後一張照片被放在餐桌上,陳盞布置好後,籲了口氣重新看向手機視頻:“還有事麼?流量有限。”
殷榮瀾:“……下次記得放合照。”
陳盞哦了聲,點了結束通訊。
薑穎的飛機在翌日準點抵達。這趟行程極其隱蔽,她特地做了淩晨的航班,和陳盞入住同一家酒店。
身邊還跟著一位同劇組小花,據說是打障眼法,就算被媒體拍到,也能咬定是宣傳電影順便和閨蜜出來遊玩。
“節目流程,你熟悉一下。”她和朋友站在門外,沒進來。
陳盞低頭翻閱時,薑穎看到正對著的窗戶上貼著殷榮瀾的照片,麵色古怪。臨走前,語帶深意:“背過來貼好,還能讓他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陳盞覺得有理,又把殷榮瀾的照片翻過來,臉對準外麵。
拉好窗簾,坐在地毯上詳細看起資料。
常駐靈者一共有十位,他和薑穎算是特邀嘉賓。
陳盞的目光在看到一名女性的照片時,眯了眯:華裔,姓吳。
若非性彆不對,少不得直接將罪名安排給吳先生。無他,這種巧合可以算得上是罕見。思考稍頃,承擔國際長途的高額話費,打給吳先生,節省時間直接問:“你本人隨父姓還是母姓?有無姐妹或私生女?”
國內現在是淩晨,吳先生:“是不是有病?”
飽含怒氣的聲音剛一出現,很快又似心如止水,從方才的問話中像是福爾摩斯一樣展開推理:“你遇見了和我同姓的可疑女人。”
沒想到人格分裂能提高智商,陳盞尋思著同樣的法子在係統身上能不能展開試用。
他沒有隱瞞的意思,目光在照片上流連,許是心理作用,總覺得眉眼還真有幾分吳先生的影子。
“有意思。”吳先生的聲音因為沒睡醒強行帶出幾分撩人的低啞:“地址發給我。”
暗示要來湊熱鬨。
陳盞如他所願,直接發了個定位,卻沒有把資料上吳女士的信息一並發過去。
【係統:還嫌不夠亂?】
陳盞看得很開,根本懶得去想誰會在暗地裡對付自己,橫豎就兩方陣營在跳騰……以吳先生為代表的滯留者和智商不高暴力輸出的執法者。
萬變不離其宗,見招拆招就好。
【係統:就這樣?】
陳盞含糊不清地嗯了聲。
不知為何他心中隱隱有種預感,隨著這些暗處的人不停往外蹦躂,他和係統亦或是執法者間的孽緣很快可以畫上一個句點。
·
為了增強真實性,靈異節目是采取直播的形勢。
台上坐了十個人,有一個是罕見的異色瞳。
上場前薑穎突然問:“你相信這世上有鬼麼?”
陳盞想也不想道:“從各國的人口基數上看,顯然不可能。”
從古至今,死了多少人,地府哪能裝得下?
薑穎:“不是有投胎轉世一說?”
陳盞:“我特彆研究過出生率和死亡率,主要跟國家政策和醫療水平有關。”
側麵證明生死簿不存在。
薑穎神色複雜看他:“……你真是一個信念堅定的人。”
上台後陳盞有目的性地多看一眼那位姓吳的女士,她是這十個人裡最年輕的,抿著嘴坐在原地不動。
所謂的靈者均是沉默寡言,畢竟話說得越少,越有信服力。
有一種可以稱之為氣場的東西因為沉默四處蔓延,節目還沒開始錄製,主持人寧願坐在一邊看台本,都不想和他們交流。
陳盞像個沒事人一樣,反而還笑了一聲。
聲音不大,可在這裡,很快吸引了幾道目光。
陳盞視線亂瞄,那些人才陸續收回鋒利的眼神。
開錄前的一分鐘,他突然和薑穎說了句話:“如果殷榮瀾在現場,才是真正的有意思。”
薑穎:“為什麼?”
陳盞掃了一眼台上的人:“都是裝神弄鬼的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