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鬨與混亂中,保安控場。
陳盞主動撤出包圍圈,趁工作人員報警的功夫,重新走到薑穎身邊坐下。
“是真的麼?”薑穎問。
如果隻是男扮女裝,被無端折騰一番陳盞少不了要吃官司。
得到的答案很肯定:“是通緝犯。”
薑穎:“你怎麼知道?”
陳盞:“幾個臨近國家的懸賞通告我都有印象。”
“……”薑穎突然想起去年他抓住懸賞犯的事跡,好像後來還有人因為被多盯了兩秒,遭群眾滿街追,誤以為也是個逃犯。
再說方才幾位靈者,除了姓吳的華裔,沒有一個說到點子上去。
陳盞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準備進行揭秘,號召群眾響應科學。
薑穎看出他的盤算,低聲道:“冷靜點,節目已經半途宣告錄製終止。”
警察來後,安全起見觀眾被要求清場,陳盞也被迫和薑穎先坐車回酒店。就這麼短短一會兒功夫,網上已經出現各種通稿,翻譯過來大同小異——《世紀末最後的入夢者》。
不少現場觀眾上傳了短視頻,點擊量迅速增長。
陳盞麵無表情逐一看完,認真詢問:“現在這個情況,我該找誰說理去?”
薑穎深深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陳盞思考對策時手機不停震動,毫無意外是殷榮瀾打來的:
“我都看見了。”
“是真的麼?”
“今晚入我的夢,我們可以小彆勝新婚。”
麵對不間斷的三句話,陳盞隻回了一句:“知不知道‘跪’字怎麼寫?”
雙方相處時間漸長,殷榮瀾想必能夠猜出緣由,他也懶得多說。掛斷電話問薑穎怎麼看待台上那位姓吳的華裔。
“吳弭?”薑穎想了想:“自視甚高。”
短短四個字很好地概括對方性格。
陳盞:“我懷疑她不是好人,想試著深入接觸。”
薑穎:“通緝犯?”
陳盞笑笑不說話。
在薑穎看來則當做是默認。
“賺錢的渠道很多,”終究好心提點一句:“有些捷徑不是那麼好走的。”
陳盞點頭表示心裡有數。
薑穎忽然道:“她是個神棍,現在接觸正適合。”
陳盞想起網上給自己安插的入夢者身份,一時若有所思。
無論國內外,記者奔赴現場的速度一向是個謎。
酒店外已經聚集了好幾家媒體,陳盞一下車話筒便迎上來,提問中都少不了‘入夢者’三個字。
薑穎留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先一步走進酒店。
陳盞抿緊唇,一言不發擠出一條道,高級酒店的房費沒白交,剩下的媒體被保安攔在門外。
出電梯,安靜的走廊令人舒服很多。
刷門卡的動作突然頓住,臨走前往門縫裡插著的一根小羽毛已經不見,而他分明交代過不需要打掃房間。
陳盞蹙眉,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小刀,推門進去的動作刻意慢了半拍。
沙發上坐著一人,抬頭看了眼他:“回來了?”
陳盞隻想把一分鐘前讚頌酒店治安的話給撤回。
吳先生主動解答了他的疑惑:“我的一個人格會開鎖。”
“……”
“節目表現的不錯。”吳先生很有深意:“入夢者?”
三個字帶出一股輕嘲。
陳盞思考要不要報警帶走這位不速之客,吳先生指關節在桌麵上敲了敲,上麵是一遝資料。
陳盞打開看完皺眉,除了吳弭,台上還有另外兩人是混血兒,有華國血統,並且生父也姓吳。這些是薑穎給他的信息中沒有提到過的。
“原來你們這是家族犯罪。”陳盞望著吳先生,對人心不古表示譴責。
吳先生態度冷淡:“我不認識他們。”
陳盞腦海中唱出一出大戲,不被家族承認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為了做出成績證明價值,逐漸成長為陰鬱狠毒的青年。
隱約看出點什麼,吳先生聲音冷得有點嚇人:“隻是同姓,沒血緣關係。”
再說明白點這就是個巧合。
然而陳盞又想了一個養子梗。
放棄糾正無良腦補,吳先生說出目的:“多半是彆有目的的滯留者,要不要合計一下除掉他們?”
他說得話,可信度不高,但陳盞並未展開質疑,反而盯著吳先生看了幾秒,很快露出一個略顯純良的笑容:“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