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弭知道這句話背後的深意,吳先生厭惡背叛,隻要陳盞透露出是誰泄露了消息,她必死無疑。
離開時陳盞沒有起身相送,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揮了揮手。
吳弭下意識又轉過身看了他一眼,對方的眼睛透露出一絲迷茫,像是一隻可以被任何人捕獲的獵物。然而隻有接觸過的人才能知道,這是何等完美的一種偽裝!
其實陳盞隻是困了。
拜係統的好心所賜,昨晚上一直夢見詭異的晴天娃娃,睡眠質量下降不少。
天色漸暗,他看著即將落山的太陽,思索係統成功的可能性。一直到吃完殷榮瀾買回來的意麵,覺得乾等著著實無趣,聲音被夜色染出一種**的錯覺:“長夜漫漫……”
僅有的四個字說完,對方立馬會意,共度良宵。
一夜匆匆過去。
即便是胡鬨大半個晚上,陳盞翌日也能精神抖擻。
從殷榮瀾的角度看去,戀人一動不動坐在床上,沒穿上衣。本來挺誘人的衣服畫麵因為發呆大打折扣。
“想什麼呢?”
陳盞聽到聲音側過臉道:“感覺忘了件事情。”
幽怨的聲音自靈魂深處傳來:【宿主把我忘了。】
陳盞這才想起昨晚原本要等係統回來,皺眉說出善意的謊言:“就是單純的打發一下時間。”
係統的笑聲要多冷有多冷。
眼看他又陷入發怔狀態,殷榮瀾不打擾,闔眼補眠。
任務完成的出其順利,每張卡片上都簽了名字,有幾張字跡扭曲,旁邊還濺落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陳盞:“……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係統不好意思地說它不太會同人講道理,隻能用拳頭打出真理。
陳盞神情複雜,卻終究沒有多說。
·
戶外節目是陳盞需要參與錄製的最後一期,薑穎請假,節目組生怕他也離開,表示會給出豐厚的片酬。
其實他們什麼都不做,陳盞也會參加,借此和吳先生做一個了結。
節目組應景地把地點選在一片墓地,傳言這裡夜晚經常傳來啼哭之聲。錄製時間在晚上,白日裡他們便在附近租下的屋子休息。
期間吳弭的視線不時從陳盞身上掃過,眉宇間有著隱約的不安。
陳盞以要觀測周圍磁場為由出去走動,吳弭見周圍沒人留意,連忙跟了上去。
“他讓我晚飯前把你引到瀑布那邊。”
陳盞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吳弭咬了咬牙:“能不能借我點洗白值?”
她想兌換一件道具防身。
陳盞搖頭:“我對放高利貸沒興趣。”
“……”
在吳弭的臉色進一步變難看前,陳盞先一步開口:“出發吧。”
周圍的樹木葉片稀稀拉拉,風一吹,沒有層次的響動聲像是鬼嚎一般。
沿路陳盞偶爾會跟吳弭交流兩句,多是言辭尖銳,互相嘲諷。明知道是在演戲,吳弭有幾次險些想和他同歸於儘。
快走到瀑布旁時,陳盞故作驚訝:“他怎麼在這裡?”
吳先生轉過身,見到他後雙目一眯:“你好像並不驚訝。”
“瞎麼?”陳盞:“沒看見我半邊眉毛都快挑到天上去。”
吳先生思考的時間,吳弭按照原有劇本冷笑道:“陳盞,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陳盞念著沒有營養的台詞:“就憑你們兩個?”
就在這時,樹林中又緩緩走出幾人,吳先生的笑容還沒綻放一秒便消失。與約定的不同,他們全部站在靠近陳盞的位置上。
他感知力驚人,怪異感更濃烈前,開始盤算放棄計劃撤離。
“放棄吧。”陳盞沒有演員的自我修養,放棄演戲直言不諱道:“七個人格也抵不過圍攻。”
說話間,體內蹦躂出一個圓球,甩著鐵鏈,仔細看跟圈養儲備糧用得是一種材質的鐵。
陳盞看著吳先生:“如果你反抗,我們就一人丟過去一個道具。”
這原本是對方想用來對付自己的方式,他現學現用。
一對多,連同歸於儘的條件都難以達成,吳先生的目光瞬間掃過距離最近的吳弭:“你出賣我?”
後者不敢和他對視,心虛地低下頭。
係統捆人的手法相當熟練,一看就是有經驗的。
吳先生沒有掙紮,眼神不停變化,即便到這一刻也沒放棄逃脫的念頭。鏈子散發著刺骨的寒冷,逐漸感覺到手腳冰涼,他忽然抬頭看向陳盞:“我……”
陳盞打斷發言,對吳弭道:“彆耽誤了錄節目的時間。”
吳弭點頭。
吳先生:“我……”
陳盞再次打斷他,又轉過頭和高個子的男人說話:“把人帶到隱蔽的地方藏好。”
男人:“好。”
吳先生怒道:“我……”
陳盞麵無表情捂住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語畢目光如刀,掃過周邊人。
被眼神威脅,其中一人無奈找東西堵住吳先生的嘴。
吳先生:……我他媽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