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灰心喪氣,”陳盞事不關己,一副勸人向學的語氣:“知識改變命運。”
葉優咬牙切齒:“有時我真想和你同歸於儘。”
可惜迫於規則受限,一旦她出手,會先一步被抹殺。
陳盞沒理會這份發泄之語,看向門口的圓團:“戰事什麼時候能結束?”
圓團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陳盞又道:“前幾天來過一個圓球,它有五官。莫非你們這一族,球體比團麵聰明,有五官的比隻有一張嘴的能打?”
圓團的嘴裂開,露出可怕的牙齒,上下顎活動兩下,做出一個像是咀嚼的動作。
陳盞轉過頭問葉優:“它生氣了?”
葉優點頭。
陳盞:“為什麼?”
葉優沉默了一下,道:“因為你說了實話。”
“……”
陳盞同樣沉默了,比她方才還多了幾秒,片刻後開口道:“如果我是你,就不會說這句話。”
葉優:“為什麼?”
“因為它是來救你們的。”陳盞指了指圓團:“不過現在不會了。”
伴隨他話音落下,圓團轉過身,飛走了。
葉優一臉詫異:“不是要來救我們?”
陳盞低聲一歎:“因為你也說了實話。”
“……”
陳盞再次歎息,抖抖手上的書籍:“彆發呆,繼續學習,讓我來教你們做人。”
一個執法者學著人類的模樣舉手:“能不做人麼?”
在它們眼裡,陳盞根本沒有做過人,有什麼資格教導它們來做?
“而且你沒有教師資格證,”葉優了解人類社會的知識比較全麵,小聲道:“我們是可以舉報你的。”
聞言陳盞溫柔一笑。
基本察言觀色的本事誰都有,葉優表情極其囂張,手上卻是握著筆:“等我刷完一套試卷,你就死定了。”
陳盞搖了搖頭,繼續今日的教學計劃。
!
三小時後,雙方皆有重見天日之感。
說好的是一周,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天,也就是說,他還得教這些執法者們繼續讀書。
仰頭望著天邊流雲,陳盞皺了下眉頭,隱約猜到了對方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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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榮瀾回來時,發現陳盞沒有更文而是在看視頻,覺得有幾分意思。
待他削好蘋果,意識到不對勁,陳盞在反複播放同一個廣告……一個品牌的學習機,廣告詞裡還應景地說著‘哪裡不會點哪裡。’
來回約有幾十遍,殷榮瀾坐在一旁聽得有些頭疼,正準備說些什麼,一隻手伸過來捂住他的嘴。
過去幾分鐘,殷榮瀾側過臉,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他的,伸手比劃了一個五。意思很明確……五分鐘以上不開口說話,他隻能接受以唇封口。
陳盞看了他一眼,鬆開手,沒如對方所願,而是關了視頻。
殷榮瀾目中閃過一絲遺憾,才問道:“為什麼對這種廣告感興趣?”
陳盞:“我突然覺得自己在發揮代言人的作用。”
總部何嘗不是把他當工具人用,勸導其他係統學習。
殷榮瀾失笑:“這不是好事?”
陳盞攤手:“可我沒得到一分錢的好處。”
殷榮瀾:“對有些人來講,知名度更重要。”
好比高奢品牌,退一萬步講,一分錢不給都會人搶著去做代言人。
陳盞想了想:“可我傳播的是惡名。”
“……”
陳盞認真道:“你有什麼建議?”
殷榮瀾沉默稍頃:“扮鬼嚇他。”剛一說完,就眯眯眼笑道:“開個玩笑。”
“……”
在陳盞表情變得更不善前,殷榮瀾沉聲道:“無論發生什麼,要相信你帶給對方的絕望要更多。”
不會有人算計完陳盞能安然抽身離去,想必過程亦是無比坎坷。
殷榮瀾又問:“這麼說心裡有沒有好受一點?”
陳盞!定定看著他幾秒,忽然對著清俊的麵龐狠狠揉搓一番,就差擠出高原紅時才收手,淡聲道:“好多了。”
語畢起身去收電腦,期間尋思是不是那天去醫院探病,殷榮瀾被一種名為林池昂的病毒傳染,以至於日常在死亡的邊緣反複橫跳。
“不知道係統在做什麼……”陳盞望著窗外陰沉沉的天氣,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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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不存在鮮血淋漓,每個係統的崩潰僅僅是藍光閃過,屍體便徹底煙消雲散。眼睜睜瞧著腦花一起崩散,圓球心中暗歎可惜。
戰場上要講究尊重,雖然誰都眼饞,但都不敢動。導致出現一堆圓球喉頭滾動,卻努力裝出目不斜視的滑稽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