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精力總歸是有限的,喬嘉身體還不是很舒服,今天折騰了大半天,這會兒給宋燃找了晚上要穿的衣服之後,就坐在沙發上,微微靠著沙發的靠背,頭枕在軟邊上,閉目放鬆。
宋燃在浴室裡搓澡,搓完衝洗出來,一條毛巾隨意擦了兩下,後背壓根沒擦著,水珠粒粒在上。他要套褲子,喬嘉睜開了眼睛,跟他道:“你過來我給你擦一下後背的水,每次洗完澡都這樣,水都擦不乾。”
宋燃心道:我要是每次都擦乾了,哪裡還能享受老婆的服務?
他走到喬嘉身前背過身去,剛洗完澡,所以撲棱棱的熱氣還夾雜著水汽,帶著沐浴露的香氛,襲擊著喬嘉的麵龐。
喬嘉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馬。他拿著毛巾給宋燃擦了肩膀上的水珠,眼神在微微閃爍,修剪平整的指尖忍不住在宋燃的肌肉上停留。
這是他的……他的……男人。
喬嘉麵若桃花一樣泛出春/色,然後他從後麵環抱住宋燃,臉頰貼在宋燃的腰背上,輕輕落了一吻。
宋燃全身打了個激靈。
在他的眼裡、心裡,喬嘉一直是溫柔的,可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柔軟。哪怕喬嘉在被他征服的時候,也是帶著一些“垂死掙紮”的。
天堂與地獄的咫尺之間
世俗與禁忌的縫隙之間
一麵清醒,一麵沉淪
身體在鹹濕汗水中汙濁、泥濘。
靈魂在契合交融中升華、神聖。
宋燃心臟跳的加速了,可是他剛才出來的時候看到喬嘉坐靠著沙發休息,心裡還是有把尺子,他拍拍他環著他的手:“怎麼了?今天是不是累到了?”
喬嘉“唔”了一聲,深深的吸氣懶懶的呼氣。
“宋燃。”
“嗯?”
喬嘉話還沒說,就忍不住笑彎了眉眼和嘴角,“怎麼辦?好喜歡你。”
宋燃心口舔蜜,熱流湧入血管的溫床。他轉身撈起喬嘉,親親他。坐沙發上,“怎麼辦?喜歡我說明你有眼光!這是好事兒,值得繼續!”
喬嘉樂得笑出聲來。
宋燃拽他手來親,驀然就看到了他手背上的針口,青紫著,小血點顯眼。忍不住擔心的問:“怎麼了這是?我們今天分開才多久,你就不舒服呢?這是去輸液呢?”
喬嘉戳他。
“這事兒,我得好好說說你!”
宋燃聽訓,“你說!”
喬嘉嫌棄他道:“醫生說了,太頻繁了,而且我那裡有損傷有炎症。都怪你!”
宋燃:“……”宋燃聽完之後,麵露悲慘之色,他忍不住責難它,“沒事兒長這麼大乾什麼?真是!”
說完哄喬嘉,在他耳邊輕輕呢喃,“等你好了,我們下次……好不好?”
喬嘉啐他一聲不要臉。
宋燃問喬嘉吃藥了沒有,有沒有要擦的藥,喬嘉回他晚上的吃過了。敘敘的閒聊了十來分鐘,喬嘉有些想睡覺了,他往後伸了個懶腰。因為坐宋燃腿上,所以這懶腰伸到一半,就被宋燃伸手戳癢癢肉給打斷了。
喬嘉哈哈笑著恨不能咬他,他對宋燃道:“我困了,我要去洗澡了。”
宋燃挑挑眉頭,“我幫你搓背嗎?”
喬嘉:“想得美~”
宋燃嘶一聲,“你想什麼呢?我幫你搓背可是受累誒。你不要總把我想得那麼壞好吧?”
喬嘉嘖了一聲,戳戳他的臉,“這臉皮越來越厚了,回頭胡子都紮不出來了。”
宋燃沉默兩秒,撓得喬嘉像條泥鰍。喬嘉癢癢肉太多,眼角都帶了淚珠。
“厚不厚?厚不厚?”
“不厚哈哈不厚~……”
喬嘉洗了澡,穿著長衣長褲掀開被子,被子裡涼颼颼的。滾到宋燃懷裡去,一雙桃花眼亮亮的盯著宋燃。
宋燃下巴上的胡茬子,宋燃薄厚適中的嘴唇,山根筆挺,眉毛濃密。其實宋燃的睫毛也好長,又黑。隻是他眼睛很大很黑,氣勢太足,眼神的犀利、勇毅、果敢,讓人忽略了他眼睛的漂亮。
宋燃問:“睡覺?”
喬嘉嗯了一聲,宋燃揚手就把燈給摁滅了,哢噠一聲。
說睡覺了,黑黢黢的,兩個人卻低聲輕語的說話。
“有件事兒想問問你。”
“嗯,你說。”
“你跟韓靖認識?”
“!!呼……Zzzzz……”
喬嘉:“!!”嗐呀!好氣,狗東西給他裝睡。
“你知不知道韓靖讀書時候欺負過陳宜?好過分那種。你還幫他給陳宜送酒。陳宜少那幾瓶酒喝嗎?”
喬嘉有些小炸毛,宋燃抱緊了拍拍,閉著眼睛道:“韓靖跟我,也就是一些業務上的往來。幫他用我的名義送酒了,純粹是我的私心。你出去走南闖北,我想從陳宜那裡聽你的近況,韓靖想追陳宜,所以送上門來讓我借花獻佛,我何樂不為?”
“不過,以後不會了。追不追得到,那是韓靖自己的本事。”
喬嘉聽得“借花獻佛”四個字,再一次感悟到了宋燃的臉皮之厚。自己自愧不如。同時他聽宋燃說韓靖用了個“追”字,一時間迷茫起來。
“不是強迫嗎?怎麼是追?陳宜都恨死他了。”
宋燃:“怎麼個強迫法?”
喬嘉:“他不讓陳宜在外麵沾花惹草,讓他給他守身如玉,還讓他給他做床伴。這還不是強迫?”
這下輪到宋燃微微的皺眉頭,他對喬嘉說道:“可是韓靖讓我幫忙送酒給陳宜賠禮道歉的時候,他說“我回頭問問他,還願不願意跟我。”這不是追是什麼?怎麼能是強迫?”
房間裡一時間安安靜靜。
考慮到陳宜跟韓靖彼此之間地位懸殊。
韓靖跟陳宜說:“我過來是有件事問你。”
陳宜咽咽口水:“什、什麼事兒?韓哥你說。”
韓靖淡淡的問:“你願不願意跟我?”
陳宜:“!!!好……”
喬嘉還是不敢確信,“真的是追?可陳宜也是真的恨死他了!”沒地兒發泄,喬嘉又怨宋燃了,“都怪你,送什麼酒。陳宜要早知道這酒是韓靖的,他能膈應死。”
宋燃道:“他喝得聽開心啊。我又沒害他。”
喬嘉道:“酒再好,可是是韓靖的,我估計他拿來衝廁所都嫌臟廁所。”
宋燃語重心長的道:“你這麼想就錯了。我問你,假如以前有個人欺負了你、傷害了你,你是覺得再也彆碰到、再也彆交集好呢?還是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扒他的皮,讓他也體會體會你的痛苦好呢?”
喬嘉:“……”
宋燃一下一下慢慢的有節奏的拍著他的背,“所以說,人呐,要會想一點。我要是陳宜,我就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彆人讓我痛三分,我就讓那人痛十分。沒道理自己一個人吃苦受罪、一個人苦水混著淚水往肚子裡咽,對吧?”
喬嘉:“……”
宋燃道:“睡吧睡吧,緣深緣淺命中注定,彆想那麼多。”
喬嘉道:“不行,我得告訴陳宜,告訴他韓靖是在追他。”
宋燃問:“明天再說,你晚上跟陳宜說了,他晚上都不用睡覺了。”
喬嘉想想也是,於是決定明天再給陳宜打電話。告訴陳宜韓靖是在追他,那麼主導權就把握在了陳宜手裡,他要是不想跟韓靖做*,那是他自己的意願。就不用因為“害怕”韓靖,而委曲求全委身人下。
喬嘉琢磨著,突然想起宋燃這廝是重生的,於是試探的問了一句,“宋燃,你覺得陳宜和韓靖會在一起嗎?”
宋燃猶豫了一下,說道:“應該會。”上輩子沒助攻都在一起了,沒道理這輩子助攻了還不在一塊兒。這事兒得開竅,看看自己就知道了,一開竅,老婆這不就在自己懷裡呢?
喬嘉懂了,喬嘉睡覺。第二天打電話給陳宜說了這事兒,陳宜那邊過許久才出聲,給喬嘉來了一句:“喬寶,看斷腿嗎?”
喬嘉:“……”大過年的要不要這麼血腥?!
喬嘉這個年過得還不如前幾年輕鬆,畢竟那時候一個人。隻不過不輕鬆歸不輕鬆,熱鬨卻是熱鬨的。
前幾天宋燃天天開會,處理關於千鳥島的事情。現在基本上已經確定下來,永輝的盤子由宋燃的萬順來接。永輝還要賠償、賠付大大小小的款。這充分說明了一點,靠著上邊兒不用擔心喝不到油,可是,一旦抖瓢擔不起事了,逃也逃不掉。
除夕,兩個人吃個豐盛的小火鍋。喬嘉沒有準備太油膩的,買了兩條一斤的石斑,買了半邊雞,買了兩盒牛羊肉卷。並其他青菜若乾。
肉類,全切片,往火鍋裡涮。
宋燃說要喝點酒兒,喬嘉給他倒了點熱過的甜酒。
宋燃不樂意,他就想喝那種好酒,那種又醇又香幾千一瓶的白酒,諸如茅台……
喬嘉心道:不愧是他男人,都喝酒喝死一回了,這還敢喝、還想喝。
宋燃他自己不擔心、不怕、不慫,喬嘉他擔心、他怕、他慫。兩眼一瞪,“我不喜歡聞酒味兒,你少喝酒。”
宋燃反駁:“我又不貪杯,喝點養生酒而已啦。你不愛聞酒味兒,可是家裡那半瓶老窖,不是你喝的?”
喬嘉:“誰說我喝的?”
宋燃:“那總不能它自己揮發了吧?”
喬嘉:“平時做的蔥油雞好不好吃?香不香?”
宋燃驚恐的瞪大眼睛。“你、你……上萬的酒……”可惜聲音在喬嘉的瞪視下越來越低、越來越低。“好、好吃。”
喬嘉:“我感覺這老窖和普通的白酒淋砂鍋上麵燒一圈,那蔥油雞充分吸收酒香後的味道,真是不一樣。回頭你多買幾瓶。”
宋燃不敢不從:“好。”嗚嗚……老婆要用它當廚房用料,他還能說半個不字嗎?買!
除夕之後,兩個人趁著外麵沒飄雨絲沒飄細雪,地麵也陰乾陰乾的,穿戴得厚厚的。去看了看這座城市的一些景點。
說起來,這麼久了,喬嘉還沒有好好的看過這座城市。他們去的那些地方,比較偏,過年也沒什麼人。
他們走著走著,就慢慢的靠近、慢慢的把手牽住了。
過著名的情人橋的時候,兩個人歇會兒腳,在橋墩邊看彆人的祈願瓶。這一整條橋上麵都是那些可係的密密麻麻的祈願瓶,風一吹,叮叮當當的響,特彆好聽。
“我也想掛一個。”喬嘉看著那些祈願瓶,有些心動。
“七夕的時候我們再來?那時候有小販在這裡賣祈願瓶。”宋燃道。
喬嘉隻是那麼一說而已,故而笑了,說道:“有機會吧。專門來掛這個,遠了點兒。而且,有沒有很幼稚啊?”
喬嘉笑著看了看宋燃,然後去看碧波萬頃,山巒起伏。冷風微微吹起他白色的羊毛圍巾,他鼻尖都有點凍紅了。
宋燃看得心動,然後行動,抱住喬嘉突然親了親他的嘴巴,“還有更幼稚的,說背著自己老婆走過這座橋,就有一次下世的緣分。我背你過去吧喬嘉?”宋燃笑著,眸光顫動。
喬嘉眼睛發亮,臉上是情不自禁的歡喜笑容,他縱身彈跳,攀上了宋燃的背,“你行嗎?”
宋燃捏了捏,口感好,手感好,好極了。喬嘉忍不住咬他後脖子。
宋燃:“彆說我現在才二十出頭,等我六十出頭了,我還是能背你走過去。我跟你講啊,你要是再咬我,我就把你往河裡拋!”
喬嘉才不信,笑哈哈的摟緊了宋燃的脖子。“老公!”
“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