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宜沒正麵回答韓靖,他隻說道:“你身體先好起來再說吧,以前一晚一兩次三四次,身體不行,你覺得我還能和你在一起?”
至於真的身體好起來了,到時候要不要和韓靖在一起……聽天由命交給天意。反正自己也矯情,喜歡韓靖嗎?喜歡過的,現在還喜歡嗎?這個就複雜了。
彆問,愛過。
還愛嗎?艸,這就不知道怎麼答了。
仿佛愛吃芒果的人結果有一天芒果過敏了,那麼還想吃嗎?想。還吃嗎?emmm…
每個人選擇也都會不一樣。
陳宜盛著南瓜米糊出來,細膩程度完全可以走鼻管喂了。陳宜吹了吹,喂韓靖。韓靖張口也就吃下去了。可惜陳宜好像高估自己了,韓靖有種偏向於厭食症心理一樣,心理反應太過強烈以至於他那一口吃進去沒兩秒就生理性反胃全嘔出來了。
陳宜整個人都不好了。
韓靖看著雙手微微發抖的陳宜,等他臉上的潮紅退下去,漸於灰白的時候,他才有力氣說話,“我會吃下去。”
陳宜不知道該說什麼,怎麼會這樣?拿濕紙巾擦過他的嘴,皺著眉毛焦急問:“怎麼會吃不進東西?”
韓靖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張張嘴,啥也沒說出來,安靜了足足兩分鐘,才開口道:“你恨我。”
陳宜氣急敗壞就揚起手來,到底沒扇過去,拍在被子上,“我恨你、我他媽恨你你就不吃東西?你要挾我嗎?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道德綁架!你做生意,恨你的人多得去了,你每個人都這樣死一回嗎?”
韓靖看著陳宜生氣了,胸口起伏得稍微劇烈,嘴巴跟膠水黏住了一樣,半天才因為著急蹭出一句話來:“你恨我,我恨自己。”
“吃了東西就嘔,不是不吃。”
陳宜一口氣提半天,隻想掐住韓靖脖子把他掐死算了。咬牙切齒看著他,冤孽,真是冤孽!
韓靖思維非常清晰,陳宜不要他了,天說塌就塌,在房間裡呆了兩天,出去後就不受控製。他想和高三時候一樣,懷著對陳宜的愧疚走出去,再堅持堅持,等有一天陳宜願意見自己了,跟他說對不起。
可是這個法子沒用了。心裡總在想:陳宜恨我。我讓陳宜恨我了。
陳宜也不想見他了。以至於剛才陳宜來了,他都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臉,臟了他的眼。
他也不想這樣,可是身體就是這樣。韓靖知道自己從來都是個懦夫,連愛一個人都沒有勇氣好好愛,陳宜說得對,跟個垃圾沒區彆。
陳宜覺得不吃東西不行,他又挖了一勺喂他,這次少一點,“你慢慢來。”韓靖很聽話,反胃上來了他又死命想要咽下去,可是到底難受的嘔了出來。陳宜這回牙齒都顫了,“怎麼就這樣呢?怎麼就變成這樣呢……”
韓靖緩過來一點點,看到陳宜的樣子,他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憤怒,難過?他不敢想,他不配,可他著急。抓心撓肝,想說什麼,卻卡在喉嚨裡。以至於陳宜反應過來的時候韓靖嘴巴都咬爛了。
陳宜火急火燎的去掰他的嘴,“做什麼?你做什麼?!”
韓靖急劇顫抖了一下,死死摳著床單,他想說自己什麼都可以做,做什麼都可以,想求求陳宜不要恨他,不喜歡他沒關係,可是不要恨他。
他知道自己很失敗,很垃圾,可是陳宜以前那麼喜歡自己,想求求他不要恨自己。
怎麼樣都好。
以前不知道陳宜發生過那種事,現在知道了,他可以還給他,什麼都可以還給他。
隻求求他不要恨自己。
可是他就是說不出口。
自從他被打爛過嘴,就再也不怎麼會說話了。
他不想這樣,可是他做不到。
他死死咬著牙,眼神有些絕望的盯著陳宜,一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眼淚從眼角流下來,他連一點哽咽都沒有。陳宜著急去拿紙擦他嘴上的血,眼淚一下就被蹭沒了。
陳宜什麼都沒發現,他隻覺得韓靖這狗東西病得好嚴重。
陳宜對韓靖道:“有什麼事情慢慢來、慢慢說,不說也沒關係。我明白,我懂。”懂他娘個屁咧,他不懂。他在最愛韓靖的時候,出國了一兩年後該咋地咋地,戀愛不知道談過多少次了。分個手,這麼要死要活的,他也是頭一次見。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安撫好韓靖,他不想身上背人命。
陳宜:“你真要跟我說什麼話,你也彆急,開頭加個我想,就會好很多,以後你試試。你好起來,等你好起來了,才能對我好,才能彌補我知道嗎?你要是死了,骨灰都隻能撒一次,撒完了我要是不解恨怎麼辦?”
韓靖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鄭重地點了點頭。
陳宜:“……”嗐呀~厲害了,這情商也能在商海裡混的風生水起,有平台就是不一樣啊。
喂了不知道幾口米糊,到後麵終於咽下去一點。看他反應,沒吐。
陳宜突然覺得“愛情”這東西,還蠻神奇。隻吃了一小碗,陳宜抽紙出來擦擦他的嘴,“你睡會兒。”
韓靖問:“你守著我嗎?”想了想,又說道:“我想你守著我。”
陳宜心裡嘶嘶抽氣,正打算說他陪著了,韓靖就道:“我想安心。”
陳宜這話還是理解了:你在這裡我就安心了。
他背過身去,翻了個白眼,咧咧舌頭,受不了,真受不了。轉過身來,“好,你睡,我守著你,你放心吧,隻要你身體好起來,比什麼都強。”
真不想身上背條人命。
以後走哪都有人在背地裡嘀嘀咕咕:
誒誒,你知道他嗎?
他啊,那誰還不知道?
聽說韓靖就是因為他才英年早逝的。
誰說不是呢?就是因為他,嘖嘖,男顏禍水啊。
……
陳宜一點都不想被人指指點點。
韓靖睡覺,因為陳宜握著他的手,所以他很快就睡著了,還睡得特彆香。也不知道是吃不下東西加上睡不著覺的原因,還是彆的什麼,韓靖黑眼圈很濃重。
陳宜被握著一隻手,可還有一隻手空著了,伸手惡狠狠的隔空扇了韓靖幾巴掌:讓你不放過我。
陳宜鬨完了,歎息一聲,想起高中時候的事情,又忍不住笑了笑。說到底,還是因為韓靖的出現,讓他擺脫了從前的陰影。讓他忍不住一天一天一點一點的越來越喜歡他。
小時候被媽媽保護的記憶太模糊了,不太記得了,時間太過久遠帶走了一些不那麼銘記的事情,可被保護的溫暖和喜悅的感覺依舊還在。
隻是自從媽媽發生了那種事情之後,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小學到初中,彆的小孩都有家長開家長會,他沒有。陳夫人也不是什麼好人,會散播消息說他是個私生子。於是在學校裡他經常被欺負。
飯盒被撒尿啦,書包被扔到水坑裡、拖把池裡,往他的書本上麵倒墨水,寄宿的床鋪上穿鞋踩、冬天往被子裡澆水,甚至一度不欺負他的人都會被班上的人欺負……
小時候他經常鼻青臉腫的,也沒人在乎,老師也不管。
年紀也還算小的陳旭和陳玥,也很惡劣。暑假和寒假,很難熬。他們會往他被窩裡放壁虎、四腳蛇。欺負他是常有的事情。
其實,在海邊那一次之後,陳宜雖然傷心,但是有多怨恨韓靖其實也沒有。他知道自己一直都很垃圾,很卑微,配不上韓靖這樣的大少爺。
韓靖說那種話,其實他……後來接受良好。
甚至於被打斷一條腿,其實他也沒有過多恨他。
真正讓陳宜怨恨上韓靖的,是他讓他觸手可及的學校泡了湯,讓他的夢想湮滅了。他從小就咬牙努力,堅持著忍耐著,就想學建築係,就想上清北。可結果呢?
毛都沒了。
他付出的一切辛苦都成了個笑話,隻能去讀個不入流的技術學校。要不是後來他咬牙振作,選了學校重考,根本不會有今天的自己。
玩不轉金融看不懂市場做不來企劃安排不了工作,隻能當個小員工,被人誒誒誒你去你來。
可即使這樣,他還是和自己的夢想失之交臂。所以陳宜真的很不爽韓靖。
可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韓靖,他可能還會在高中被欺負,還是會被孤立排斥,還是吃不了好一點的飯菜,中午也睡不了宿舍……
陳宜想到這裡,又無聲的歎息,他發現自己心軟的毛病微微有點嚴重,陳家那樣對他,他還顧念著陳家的恩惠。韓靖都對自己做了那樣的事情了,他想著他從前的好,就沒法真正的去恨他。
他好想自己做個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純粹的人。就不用這麼一而再再而三跟這些人有所牽扯。
陳宜伸手摸了摸韓靖的臉:快點好起來吧,求你了大爺,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韓靖一覺醒過來之後陳宜又喂他喝了點東西,然後去上班了。晚上依舊過來陪護。兩周過去,韓靖已經能夠吃米糊以外的東西,腸胃調理得差不多。
兩個月之後,韓靖已經添肉了,比皮包骨的樣子好看很多。身體日益恢複。
陳宜每次回家看到韓靖杵他媽媽身邊,他就有種家裡養了條大狼狗的感覺。許碧寧溫柔極了,那是從骨子裡帶出來的,和陳宜這種時而暴躁的人完全不一樣。韓靖不怎麼說話,許碧寧總是超級有耐心的跟他聊起來。
哦喲,你也喜歡吃小餛飩啊?陳宜也愛吃。
嗯。
那你要不要一起包啊?
好。
韓靖,你要多吃點蔬菜,這樣腸胃才能好的呀。
嗯。
陳宜看著死皮賴臉搬進來的韓靖,一臉無語。不過他也很敏感的發現,似乎隻要多問問,就能有些意料之外的回答。比如:
你以前不是不喜歡吃蔬菜?
嗯。
那為什麼現在吃了?
你做的。
好吃嗎?
不好吃。
陳宜:“……”很想把他趕出去。這麼沒臉沒皮跟他回家,真是的,付房租了嗎?竟然敢說他做的蔬菜不好吃。喬嘉問宋燃西蘭花好不好吃,宋燃不僅說好吃,還能吃一盆。就不能多學學?
狗東西!
…
半年後
陳宜撇撇嘴,顧自去洗澡換下西裝。吃晚餐的時候,韓靖突然對陳宜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陳家破產了。”
許碧寧筷子停頓了一下,然後吃飯夾菜。
陳宜愣在那裡,過了會兒才說道:“你做什麼呢?”
韓靖說道:“讓他們破產了。”
陳宜心塞了一下,誰他媽問你這個。他問的是你怎麼讓他們破產的,具體過程呢?
不過他聽到韓靖這話的時候,他也沒刨根問底,陳家本來就靠著韓家吃飯,韓家不給飯吃,說破產就破產跟好玩似的。陳宜以為自己聽到這種消息會暢快,可是他什麼感覺都沒有,好像陳家跟自己就是沒有任何關係的人家。
晚上,許碧寧在主臥睡了,側臥住著陳宜,客房住著韓靖。韓靖敲了陳宜的門進去,陳宜把筆放文件上,轉頭問他:“大晚上不睡覺過來乾什麼?”
前麵兩年“委曲求全”、“被迫”和韓靖在一起,還要搞事了,他都沒覺得有什麼。何況現在分房睡,基本上都隻是晚上一起吃個晚餐,韓靖還洗碗了,他更沒覺得有什麼妨礙。
“你不開心?”
陳宜知道他說的是陳家的事情,陳宜沉默了一會兒歎息道:“有什麼開心不開心的,過去了就都過去了。我沒那麼小心眼兒。”
韓靖說道:“那你還不原諒我。”
陳宜詫異了,韓靖還是有進步啊,都知道上杆爬了。“我對彆人不小心眼兒,我就對你小心眼兒。”等著吧孫子,還原諒你,等我哪天遇到真愛了,我就帶回來讓你滾球。
陳宜腹誹兩句,自己都覺得好笑,太不現實。
陳宜壓下嘴角,佯裝正經:“怎麼?我因為你去了國外,受苦受難那麼多年,你這才哪到哪啊?我和你在一起,我伺候你伺候得多一點吧?你給我洗過衣服晾過衣服嗎?你給我做過飯嗎?你連腳趾甲都沒幫我剪過。還要天天吃我家的飯用我家的水。還想我原諒你?”
韓靖沉默好久,說道:“你不早點說。”
陳宜:“……這種事情還要我早點說?你沒長眼睛不會看不會學嗎?”
韓靖又沉默了一會兒,“我的錯。”
陳宜:“本來就是你不對。你知道你現在住我家,這叫什麼嗎?”
韓靖思考了一下,“入贅。”
陳宜:“……”he,tui!!
“想得美你,你這叫死皮賴臉呆著不挪窩知道吧?”
韓靖聽完後深深吸了口氣,垮了下肩膀,然後轉身走了。陳宜有點納悶,忍不住想:自己說話是不是太過分了?
可是喬嘉跟宋燃不就這麼相處的嗎?
憑什麼宋燃丟下文件、電腦,回家就能掃把、圍裙,憑什麼韓靖不可以?
陳宜還以為韓靖生氣了,可是過了一會兒,韓靖過來了,拿了張黑卡放在陳宜手心裡。陳宜木訥訥的看著韓靖,韓靖說:“家用。”
陳宜咳咳咳起來,有被這話嗆到。想不笑又忍不住,腳丫子踹了踹韓靖,“滾滾滾,我要睡覺了。”
韓靖嗯了一聲,轉身離開。到門口了,韓靖轉過頭來,非常嚴肅的問陳宜,“什麼時候,才能一起睡?”
陳宜聽到這話就忍不住眼睛往韓靖那裡一瞟,隨即站起來。趁著還沒臉紅,把韓靖給推出去,反鎖上門。“你想太多,我還沒原諒你。自己睡去。”
韓靖杵門口好一會兒,才離開了。去了陽台拿了一條陳宜的褲子回臥室自食其力。完事兒洗了給曬回去。
第二天陳宜早起衝澡,收褲子的時候發現,所有的都是乾的,就他的內褲是濕的。他心臟焦躁的噗通起來,臉上發燙。
呸!
…
周年慶,陳宜的店子搞活動搞促銷,最熱鬨的是主店,回饋新老客戶,半價的、七折的,還有免費送的,排隊領小樣的特彆多。陳宜從小蜜蜂下班之後,喬嘉也去幫忙了。喬嘉一去,宋燃下班也就過去了。
喬嘉做銷售倒是熟門熟路,宋燃就牛B了,圍在他身邊男男女女那叫一個多。不要到宋燃電話不肯走的那種!
而陳宜這邊也有狀況,記性太好,有個女孩子已經帶第三個男朋友過來領小樣了,他猶豫了一下要不要送,送吧,有點不甘心。不送吧,就要說理由,可這種事情說出來,這位小兄弟頭上發綠光也不好。
杵旁邊給他打包的韓靖同誌,今晚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你有幾個男朋友?”
這海王:“……”
這小兄弟:“……”
人總在綠帽子這種事情上反應靈敏,兩個人打著出去的。
陳宜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沒看出來啊,他家老韓也有出息了。
忙到晚上十點,才鬆快了,大家去吃飯。五個人圍坐一桌,許碧寧對陳宜道:“這個星期,有幾位夫人約我一起去國外玩,我的簽證已經辦下來了。半個月吧,陳宜,你回家晚上記得做飯。”
陳宜點頭。
許碧寧道:“我不在家,你不要總是欺負韓靖。”
陳宜:媽!這話從何說起?
韓靖聽到許碧寧說這話,他覺得應該說點什麼。可是嘴巴張不開。
許碧寧對陳宜道:“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喝水都習慣吆喝一嗓子,韓靖又不是你傭人。”
韓靖終於來了一句,“沒事,我不累。”
許碧寧:“你看看你,你看看韓靖,多懂事一孩子啊,懶成蟲你。”
陳宜嘿嘿笑了,心塞的吃兩大口蟹粉丸子。暗戳戳的瞪韓靖幾眼:沒想到啊,竟然會爭表現了。
宋燃坐得沒什麼形象,喬嘉夾了塊魚,把刺去得差不多了,正要塞嘴裡,宋燃:“啊~”
喬嘉白他一眼,把魚喂他。又囉嗦一句:“小心還有小刺。”
宋燃嗯嗯。
韓靖抓著筷子,手癢一樣緊了緊,夾了魚,也去了刺。看了好幾眼陳宜,陳宜一點反應都沒有,他默默地垂頭吃掉了。
宋燃看得一清二楚,心裡嘶嘶幾口冷氣:不容易啊大兄弟,這都能在老婆麵前混上一口飯吃,這是上輩子修了多少德啊?再不濟,可能是陳宜上輩子欠了他太多債。
不過……
也對哈!
如果他的上輩子算是前世的話,韓靖因為什麼來著?好像是車禍還是什麼吧?上輩子他沒跟韓靖有什麼交集,聽得三言兩語,好像是脊椎斷裂,脖子以下全部癱瘓。躺了一年半人就不行了。
就為的救一個男人。大家都說韓靖太不值了,家財萬貫“見義勇為”給見沒了。
這個男人是誰?上輩子不知道,這輩子可想而知。
於是宋燃吃著吃著就來了一句,“陳宜啊,你過馬路的時候記得看紅綠燈啊。”
一桌子人除了喬嘉全都莫名奇妙,不過陳宜笑嗬嗬的說道:“OK,沒有問題。謝謝關心,我還不到全村吃酒的年紀呢!”
喬嘉的心懸了懸。許碧寧呸呸陳宜,求老天保佑陳宜平安無事。
吃得差不多,宋燃起身,說是去個洗手間。等到宋燃出去了,韓靖才站起身來,他跟陳宜道:“我也去。”
陳宜忍不住回他:“要我陪你嗎?”
韓靖都沒聽出來陳宜是在刺他,反而猶豫了兩下,說:“不用。”
陳宜:“……”
喬嘉等韓靖走了哈哈笑起來,陳宜都氣笑了,踢踢喬嘉,“樂個屁!”
許碧寧看著這群年輕人也隻笑。
喬嘉對陳宜說道:“挺好的,比宋燃好多了,宋燃話裡全是套路,你看韓靖多老實。”
陳宜撇撇嘴:“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喬嘉更樂了。
韓靖說是去上廁所,可實際上就守門口。宋燃甩著兩隻手的水輕快走上來的時候,差點撞韓靖身上。他誒喲一聲嚇死個人,隨口打招呼:“你也上廁所?”
剛才白菜湯喝多了。
韓靖說道:“不是。”
宋燃都已經錯過去了,幸好腦子反應快,轉過身來:“不是?”愣了半秒,“那你來找我的?”
韓靖很認真的點點頭。
於是兩大男人往觀景台走,吹著大自然的風,看下麵車流如織。宋燃點根煙:“找我乾什麼?”
韓靖:“請教。”
宋燃想起餐桌上的事情,恍然大悟。他向來觀察仔細,這會兒忍不住笑得肩膀發抖,拍拍宋燃的肩膀,忍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請教什麼。說實話啊,兄弟,我很佩服你!”
韓靖微微的蹙蹙眉毛,很不解的看著宋燃,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值得宋燃佩服的,其實他心裡很佩服宋燃來著。
宋燃看韓靖一臉當真的味道,忍不住心裡臥槽了一聲,他笑著對韓靖道:“要想和老婆恩恩愛愛了,其實方法很簡單。第一點就是要臉皮厚,很顯然,你第一條就符合了。”
韓靖若有所思。
宋燃吸口煙,攀住韓靖的肩膀,哥倆好的跟韓靖道:“來來來,喊聲爸爸,我就教你幾招。”
韓靖沉默了兩秒,“爸爸。”
宋燃一口煙嗆在肺管子裡咳得差點當場去世。好了好了好了!他終於知道韓靖是個二百五了。不能開玩笑!韓靖什麼都會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