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謝謝雪姐姐了。”
蕭雪的眼神狀似無意的移到旁邊的門扇上,好奇的對小囡指了一指,“對了,我記得你有一個阿姐的,卻是從未見到過,也未聽你提過,據說她和你長得一模一樣,是住在這邊的嗎?”
小囡趕忙拉住蕭雪的手,並對她擺了擺手做噤聲狀。
蕭雪眼神一轉,也趕忙做出一副仿佛做了什麼錯事心虛的噤聲狀,直到她被小囡拉進自己屋,並關上門,才有低聲竊語隱隱在門後響起。
門外的聲音轉為幾不可聞,蓮枝連眨了好幾下眼,才緩過勁兒來。之後她悄悄望向大囡,卻發現在其臉上看到一副頗有興味的表情,似乎一點也不生氣的模樣。
蓮枝也不知為何會生出大囡要生氣的想法,其實門外那兩人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前腳有人提起大囡,後腳聲音便隱沒了,總給人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可令人奇怪的是大囡並沒有生氣,反而像似在看什麼好戲。蓮枝不禁低了低頭,深感小娘子的心思猜不透reads;狂妄小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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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著,貌似平靜卻又似乎隱藏了無數機鋒。
自那日蕭玉到訪,大囡越發懶得出門了,外麵的一些消息俱是蓮枝打探遞與她手中,所以對外麵的一切形式,大囡倒也了然於心。
就如同之前所說的,生長在這樣一個地方,又有誰比誰單純呢,可能前麵還在對你笑,轉身就是一刀子捅了過來。
與神色淡定仿若未覺的大囡相比,蓮枝倒是顯得緊張多了,平日裡也不像之前那樣緊跟著大囡身邊服侍,大多時候都是在外麵。大囡也不管束於她,她知曉蓮枝是出去乾什麼,在這樣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沒有根基沒有人脈,有時候一個婢女的能量比想象中更多。
這一日,蓮枝帶回來一個消息。
終於有人忍不住出手了,是外八房的一個小娘子遭了殃,本是幾個人在花園裡一起笑鬨,不知怎麼這名小娘子便突然摔了一跤,一頭磕在了花壇上且還崴了腳。
事情發生後,眾人一片愕然。隻當是意外,那名小娘子醒了之後卻哭鬨是有人故意絆了她。
靜園的管事仆婦何大娘出麵,卻沒查出個所以然,隻能歸咎於是意外,而那名小娘子也因傷勢被送出了靜園。
如今靜園中加大囡小囡兩人,一共是十五人,去掉一個,還剩十四人。
且更讓人側目的是,若是認真觀察就能知曉,那名小娘子在外八房中算是比較出類拔萃的,卻沒想到會慘遭這樣的橫禍。
沒有感覺出機鋒所在的,自然是如同以往,頂多就是感歎下那小娘子倒黴。感覺出什麼的,也都學著旁人謹言慎行起來。
風光正好,陽光明媚,靜園的花園中景色怡人,卻不若之前那般熱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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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中總是充斥著各種意外,當意外頻繁發生,似乎意外便不是意外,而是人為了。
沒消停幾日,又連著發生了兩件事。
其中一事主乃是外八房的一名小娘子,這次依舊是摔倒,隻是這次就比上次狠了。上次那人是磕傷了頭並崴了腳,這次是差點毀容。
不知怎麼她就摔進一處花叢中,是麵朝下的,花叢的枝葉劃傷了她的臉,且運氣極為不好,其中還有一塊兒尖利的小石頭,臉頰上被劃出一道血口子,可以料想即使是日後治好,估計也會留下疤痕。
還有一個則是內五房的一名小娘子,她是直接落水,差點沒被淹死,人救了上來,卻高熱不退,至今人還未清醒。
這兩件事與上次那事一樣,俱是沒有找到作祟之人,皆因當時在場人並不是一個兩個,彆說旁人沒有看到,連那名臉上受傷的小娘子都不知曉到底是誰推了她。
連著兩件事鬨得有些大,何大娘出麵將所有人都召集起來。
雖話裡並沒有點明是有人作祟,但話裡話外的意思俱是如此,並強令大家以後少出門嬉戲,以防再發生任何意外。
一下子又去除了兩人,這下所有人都不免有些驚慌了,個個閉門不出,日常吃用皆有其貼身婢女負責。即使偶爾想出門透下氣,也不再是三五成群,而是單獨一人,隻帶著自己貼身婢女,一旦碰到有不熟之人靠近,皆是用那種防備的眼神去看對方。
靜園裡突然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仿若無人的鬼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