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毒婦不從良 假麵的盛宴 21669 字 8個月前

==第24章==

堂中再度回到了之前的靜謐。

這一代就隻一次的甑選對於蕭家來說,其實是挺重要的。這裡頭的端倪幾個當家人都心知肚明,若不然那兩位叔伯輩兒的也不會大老遠來到長安。

在靜園之中的少女們來看,這一月中她們無人問津,殊不知從入住靜園的那一刻開始,甑選便開始了。包括之前的被送離的那幾個,看似是人為被害,實則何嘗不是一種淘汰呢。

能剩下來的,必然有其獨到之處,蕭家的女兒不需要天真爛漫之輩,尤其是通過甑選方式挑選出來的這些女兒,她們的未來可能麵臨許多許多的關卡,而這隻不過是剛開始罷了。如果連開始都過不去,不要也罷。

當然這一切眾人俱是不知,隻有那麼幾數人才明白其內裡究竟。

劉四很快便又重回到蕭杭的身後。

不多時,朝霞郡主便到了reads;步步驚心。

她麵相極為年輕,看起來也不過是雙十年華的模樣。瓜子臉,粉麵櫻唇,杏眼俏鼻,也算是一貌美佳人,就是略高的顴骨讓她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不過與她滿身的富貴氣勢倒也相配得當,渾身充斥著一股盛氣淩人的氣質。

朝霞郡主走進來後,也沒對眾人行禮問好,隻是昂著下巴倨傲一點頭,便去了蕭杭身邊坐下。看其麵色分外不情願,但是看其妝扮便能知曉她原本打算也是要來的,隻是故意來遲,表達出了心中的不滿。

蕭杭的臉唰的一下就黑了,想說什麼卻被安國公夫人用眼神製住。

其實在場眾人對這朝霞郡主或多或少都有些意見,不提其他,光憑在座有不少人都是長者,朝霞郡主遲到且連禮都不行,似乎就有些過了。不過這朝霞郡主背後有昌平公主撐腰,眾人也是心知肚明,自然隻能將不滿埋藏於心。

坐在各自夫君身旁的崔氏和鄭氏對了一個眼神,不著痕跡將各自眼中的譏笑掩下。裡子都沒了,還想要麵子,且看你高高在上的朝霞郡主這番如何下台!

其實朝霞郡主會如此也是有原因,源頭還在大囡小囡兩姐妹身上。

對於府中要挑選合適少女入各房,朝霞郡主也是有所耳聞,隻是她從來沒有放在心上。且不說府中當家人是安國公夫人,即使真有蕭家的女兒被入了五房來,她也就是個名義上的嫡母,平日裡是不需要管教的。還是前幾日她手下之人探得消息,朝霞郡主聽聞大囡姐妹二人也在此列中,才勃然大怒。

朝霞郡主素來脾氣暴烈,尤其此事又戳中了她的心肺葉子,自然發作起來是不管不顧的,當場便找了蕭杭去理論。蕭杭倒也強硬,就是一個態度,女兒是他的骨肉,也確實是他向安國公夫人提的,怎麼著?

朝霞郡主自是不依,可蕭杭一個大男人,打是打不過,罵是充耳不聽。蕭杭如今也學會了對付朝霞郡主這種潑婦的辦法,那就是事說完扭頭就走,省事省心省力。之後兩人不歡而散,朝霞郡主在崇月閣發作了一個晚上,次日一大早便去來找安國公夫人做主。

可以想象的到的,安國公夫人的態度自然是和稀泥,嘴上雖斥著蕭杭的不對,可對朝霞郡主提出的取消大囡小囡兩姐妹的名額,卻是拿著族中規矩說事兒。朝霞郡主連番受氣,這才有今日故意遲來的舉動。

安撫下兒子,安國公夫人沒有再去看朝霞郡主,對身旁的婢女點了點頭。

*

隨著時間的過去,氣溫也越來越高了,似乎之前清晨的涼爽隻是鏡花水月。

這一眾少女站在庭院中,頭頂上無遮無擋,夏日的烈陽高照,個個的鼻尖都沁出了點點汗珠。

隻是身處在這地方,自然沒有人敢出聲抱怨的。那門前束手屏息站著的幾名仆婦,看似半垂著眼簾,誰能知曉是不是盯著眾人的表現。

一陣腳步聲傳來,期間還夾雜著清脆的環佩之聲,眾人好奇的抬眼望去,就見一名貴婦被一眾婢女仆婦擁簇朝這處而來。

她身著嫣紅色繡牡丹花開的高腰襦裙,肩披淡金色的披帛,滿身雍容華貴的氣質晃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一見其做派與氣勢,便知道不是常人,知曉其身份的俱是垂頭斂目,不知曉其身份的,見這副陣勢也知曉是這府上正主兒之一,自然也是恭敬垂顏。

香氣繚繞,沁人心腑,一雙金紅色相間的翹頭履出現在眾人低垂的眼瞼之間。這雙翹頭履做工精致,配色及所繡花紋美輪美奐,尤其頂端鑲嵌的那顆明珠,有拇指那麼大,光潤而奪目,更是吸引人眼球。

翹頭履在眾人眼前停了下來,大家俱是垂首屏息而立reads;女媧成長日記。

那雙美目在眾人頭頂上來回掃著,良久,一聲夾雜著不屑的輕哼聲鑽入眾人耳裡,那雙綴著明珠的翹頭履才往前行去,其後是一眾各色鞋履隨後而去。

眾人這才直起脖子,望著那個亮眼奪目的高貴背影進了內堂。

這朝霞郡主還是如此不知收斂,不過也好,她越是跋扈,她越是有機可乘。大囡默默地想著,如蝶翼般的睫羽垂了下來,掩住眼中的波光。

又過去大概兩盞茶的功夫,方才的那名圓臉仆婦才出了來,吩咐眾人聽叫名而入。少女們俱是開始緊張了起來,她們知曉這是開始了。

無人知曉這甑選是如何進行的,不過來之前何大娘已經與眾人說過,隻需表演自己擅長的技藝便可,之後自見分曉。

第一個被叫名的便是蕭茵。

她隻是愣了一下,便抬頭挺胸的往台階那邊走去。見其架勢,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蕭茵確實有這個自傲的資本,因為許多人都知曉那名額中必然有她一個。之所以會去靜園,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有時候人的命運真的很奇怪,明明大家身份都差不多,都是見不得光的婢生女,卻有那人高高在上,有那人低入塵埃。而蕭茵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對於旁人而言,需要絞儘腦汁費儘手段的東西,對她來說卻是輕而易舉就能得到。

也因此在靜園中,蕭茵一直是孤特獨立的存在,眾人皆知她的特殊,但那些陰私手段卻從來不敢往她身上使,不得不說這樣的人值得羨慕的,甚至是妒忌。隻是這種妒忌是隱晦的,甚至不敢表露出來,甚至在麵對她之時,還要露出些許獻媚仰望之色。

上輩子的蕭九娘和蕭茵從未有過交集,一來兩人分屬不同房,二來蕭茵此人看似高傲,實則頗懂處世之道,每每獨善其身。

大囡還記得自己上輩子的時候,自己也曾羨慕過蕭茵,就像此時其他人羨慕一樣。隻是那種記憶太過遙遠,早已埋藏在不起眼的角落,因為大囡從小便知曉,想要什麼就得自己拚命去掙,羨慕這種情緒即奢侈又浪費。

此時此景見了眾人的表情,大囡才回憶起來。

感覺蕭茵並沒有進去多久,便出來了,當她出來之時,手上多了一枚玉如意。

那枚如意隻有巴掌大小,玉質卻極為好,潔白瑩潤且沒有雜質,在陽光下散發著一種淡淡的金光,將眾人的眼球一下子便吸引了過去……

蕭茵嘴角噙著笑,又是手持如意,一看便是得償所願。

羨慕的眼光紛紛而來,蕭蓉笑著迎前一步,“恭喜茵姐姐了。”

蕭茵笑著點了一下頭,看得出心情極好,所以格外和顏悅色。她附在蕭蓉耳邊說了幾句什麼,蕭蓉又道了一聲謝,才站回隊列之中。

第二個被叫名的是內五房的一名小娘子,也是除了蕭茵蕭蓉蕭倩大囡蕭玉幾人,僅剩的一名內五房之人,剩下的另外三個則是外八房的小娘子。

她似乎非常緊張的模樣,在台階下停頓了幾息時間,才抬步而上。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那扇精致的雕花大門從內開啟,裡麵走出一人。隻見其臉色極為蒼白,腳步似有踉蹌,手中空無一物……

……

甄選還在繼續著。

這期間已經被陸續叫進去了三名小娘子,其中有蕭蓉蕭玉兩人,還有一個是外八房的小娘子。

除了蕭玉得到了一枚玉如意,那個外八房的小娘子並沒有得到reads;末世女配翻身記。這會兒蕭蓉已經進去了,也不知是否能得償所願。

被淘汰下來的那兩名小娘子俱是傷心的低聲哽咽著,聲音細小卻充滿了壓抑,尤其配著這般炎熱的天氣,更是讓眾人心中多了一股煩躁感。

已經得到如意的蕭茵和蕭玉已經去廊下的陰涼處站著了,神態格外輕鬆。對應著站在下處的眾人,憑空多了一分高高在上感。

終究是不一樣了,此番兩人一躍飛上了枝頭,和其他人已是雲泥之彆。

突然,自蕭蓉進去後便禁閉的大門從裡麵被打了開,眾人的眼神俱都凝聚到那處。

隻見蕭蓉臉上掛著得意的笑走了出來,手裡拿了一枚光耀奪目的玉如意。

“真好。”

蕭倩上前幾步,緊緊的捏住蕭蓉的手,臉上寫滿了激動,蕭蓉能得到如意,作為一母同胞的蕭倩是由衷為其高興的。

“阿姐,你也一定能行!”

話雖如此說,形勢卻越來越緊張,五個名額已去三,還剩兩個。

此時除了得到如意的蕭茵蕭蓉蕭玉三人,以及被淘汰掉的那兩人,還剩下四人。分彆是大囡、蕭倩,以及另外兩名外八房的小娘子。

也就是說是剩下的四人要爭奪最後兩個名額,每人隻有一半勝利的機會,且還是要看誰先被叫名。要知道早一分被叫名,便多了一分的優勢。若不然,前麵人都把如意得了,剩下的人不用比過便要被淘汰。

事情發展到此時這個地步,即使鎮定如蕭九娘也不免將心提了起來。

……

大囡將眼神投注在那兩個外八房的小娘子身上。

這兩人一個叫蕭瑩,一個叫蕭甜。兩人俱是十歲左右,一個文靜而內秀,擅書。一個外貌嬌俏可人,擅舞。而這兩人也恰恰是蕭玉之前所提防,卻一直看不出深淺的兩人。

這期間,蕭甜被叫名了。

她麵露一絲喜色,腳步輕快的步上台階。

隻是大囡卻並沒有去看她一眼,因為她知道此人不會得償所願。果不其然,不多時,堂中的絲竹聲歇,過了一會兒,蕭甜從大門內走出來,雖臉上還是掛著甜美的笑,卻是隱現蒼白。

她手裡並沒有如意。

“蕭瑩——”

台階上又有人叫名了。

大囡一直平靜無波的眼,直到此時才現了一絲波瀾。

蕭瑩,蕭十二娘,上輩子蕭家有名的才女,一手書法讓人歎為觀止,自創一種新穎的字體,名為瑩體,連許多書法大家都對其頗為讚賞,上輩子沒少為蕭家掙得光彩。

其實大囡還知曉,不光是蕭瑩一定會得到一個名額,還有一個是蕭倩的。這些來自於上輩子的記憶,蕭茵、蕭玉、蕭蓉、蕭瑩,如今儘皆回歸本位,那麼剩下一個名額會是蕭倩的嗎?

她若想得到剩下那個名額,便隻能和蕭倩搶了……

重活一世,命運會得到改變嗎?還是不管如何仍舊會回歸本位?

不!

她不信命,她向來篤信人定勝天,人的命運也許神奇莫測,但一定會因為外力而得到改變reads;我的娃娃親鬼夫。就好像上輩子此時她還在伶院掙紮,而此番已經來到了這裡……

對,一定是。

*

果然不出大囡所料,蕭瑩得到了一枚如意。

即使是如此應該高興之時,蕭瑩依舊是一派沉靜,不卑不亢的走到廊下陰涼處。蕭茵等人對她道喜,她也是淺笑著微微頷首,神情淡然。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聚集在剩下兩人的身上。

大囡和蕭倩。

叫著大囡名字的聲音,在台階之上響起。

蕭蓉慌張的望了台階上一眼,又轉回頭來,麵現一絲厲色,瞪著大囡道:“就你這副樣子,一定不會勝過我阿姐。”

她身邊的蕭倩一臉蒼白,卻搖頭製止妹妹如此說。

大囡掀唇欲反譏,卻心中突然升起一絲奇異的羨慕。蕭蓉雖已得到如意,卻未去蕭茵等人那處,而是一直站在蕭倩身邊,握著她的手,默默的鼓勵著她。

她淡淡的瞟了蕭蓉一眼,越過對方邁上台階。

雕刻著精美紋路的大門在她麵前緩緩開啟,從大囡的角度暫且還看不清內裡的情形。

她深吸一口氣,邁過門襤,步了進去。

……

這處堂舍極為寬大,即使是大白日裡堂中兩側也燃了無數連枝燈,照的整個廳堂如若白晝。朱紅的柱子,鴉青色的簾幔低垂,自有一番富貴而又肅穆的氣息。

大囡被婢女引著往裡走著,左拐之後,在一處廳堂停了下來。迎麵正前方的位置被一掛珠簾擋住,可以看到珠簾之後似乎坐了不少人,卻看不清內裡究竟。

大囡半垂著頭顱,屏息靜氣上前兩步,以肅拜為禮,方才直立起身來。起身後,束手垂首站在原地。

“不錯。”

珠簾後,一個蒼老的男聲響起,卻是蕭氏一族的族長蕭珩撫著胡子讚道。

這蕭珩為人僵硬古板,最重禮儀。此番挑選族中女兒,他從頭看到尾,這些小輩樣貌技藝都不錯,卻是沒有一個讓他看得上眼的。

不為其他,皆因禮儀太差。

蕭家素來自詡名門世家,什麼是名門世家?可不光是其家族地位及財富,也是其底蘊。所謂道德傳家,十代以上,耕讀傳家次之,詩書傳家又次之,富貴傳家,不過三代。

這些名門世家最瞧不起的便是那些乍然而貴的家族了,皆因其底蘊不足。而所謂的底蘊,分為很多種,不光是家族累積的財富人脈地位等等,也是族人的教養禮儀以及學識涵養。

而一名女子之所以能讓人為之讚道,不光是其外貌,以及所具備的技藝,還有其品格、德行與教養。而體現德行與教養的最好方式,便是各種禮儀了。

毋庸置疑,大囡從進入眾人眼底之始的行為舉止,與方才那一番肅拜大禮,俱是合乎禮儀的,且行禮之時動作極為流暢,動作合乎規範,令人賞心悅目,一看便不是一朝一夕可得。也因此才會讓一直沉著臉的蕭珩,稍露展顏之色。

方才之前蕭珩便與弟妹安國公夫人抱怨過,這些小輩的禮儀太差了reads;凱撒革命。

其實也是可以想得到的,這些少女們出身俱不高,年紀又小,從小未被正經教養過。懂得些禮儀的被這麼多長輩看著,難免會慌張失當,要麼就是足夠鎮定的,卻礙於出身不夠,雖照葫蘆畫瓢學了一些儀禮,但行舉僵硬,一看就讓人搖頭不已。還有的則是進來後就隻會傻站在,一直到身旁婢女提醒才知曉要乾什麼。自然不能與上輩子苦練許久,即使走出蕭家,在禮儀方麵也從未被旁人挑過刺的蕭九娘相比了。

這些大囡心知肚明,且她還知曉蕭珩今日一定會到場,這也是她為自己所謀算的另一項勝算加分。至於能不能得償所願,這一點還不夠,不過大囡胸有成竹。

見蕭珩如此說,安國公夫人自然湊趣道:“這孩子是不錯。”

兩位長輩都這麼說了,旁人自然也是點頭表示讚同,隻有朝霞郡主不屑的輕哼了一聲,眼睛仿佛淬了毒似的緊緊地盯著珠簾外的那名少女。

聽了這聲冷哼,蕭珩皺起花白的眉頭,不滿的看向朝霞郡主。這已經是今日朝霞郡主第二次在長輩跟前失儀了,也因此蕭珩對她極為不滿。可是想著昌平公主,以及昌平公主身後的承元帝,蕭珩還是壓下了滿腔的怒火,隻是緊繃的老臉才能顯示出其內心的情緒。

這一切自然落入安國公夫人眼底,她的眉頭也是緊緊皺著的,剛準備開口說什麼,一旁的崔氏開口了。

“時候也不早了,阿家和伯父、叔叔也坐了這麼久,定是早就疲乏。既然大伯父和阿家都說這孩子不錯,不如就她了?”崔氏笑盈盈的,似無意的說道:“兒覺得這孩子也不錯,小小年紀儀態如此之好,實屬難得。”

此言一出,眾人反應不同。

有那些眼中閃過一抹深意的,也有滿麵喜色的,自然也有怒氣騰騰的。

鄭氏掩嘴笑了下,插言道:“小叔的女兒自然不錯,也難怪阿家和大伯父都出口誇讚。”

這個小叔自然指的是蕭杭了,也是點明了大囡的身份。對於大囡的身份,在座的人俱都知曉,但蕭珩和蕭孟平日裡並不久留長安,此番也是因事前來,自然不知。

麵露急色的朝霞郡主正想出言,哪知蕭珩已率先點了點頭,拍板道:“就她,我看這小丫頭不錯,不提其他,光這一身儀範便足夠擔當我蕭家的女兒。弟妹,你覺得呢?”

“能讓大兄看中,自然是好的。”安國公夫人笑著道。

蕭珩撫著胡子,嗬嗬的笑了兩聲,“原來是五郎的女兒,怪不得不同尋常。五郎啊,你也該操心操心子嗣問題了,也是近而立之年,連個兒子都沒有,說出去會讓人笑話的。就算沒有嫡子——”說到這裡,他不著痕跡的掃了朝霞郡主一眼,“生一兩個庶子也是可行的。據說你現在連個正經妾室都沒有?這怎麼能行!大丈夫三妻四妾乃屬人倫,我即是你大伯父,又是蕭氏的族長,這事我可得管管,你可彆怨我這個做伯父的多管閒事。”

蕭杭垂頭,連連拱手執禮,“兒怎敢埋怨伯父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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