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目光閃了閃,“開心就好,不過據本王所知,國子監歲考每年一次,不光考四書五經之中的內容,還有六藝,集合所有科目的成績彙總評分,你其他科目學得如何了?”
呃……
先是愕然,而後是如喪考批。
小手巴拉上楚王的衣袖,扯了扯,“表哥,你可一定要幫幫九娘啊!”
楚王先是不言,之後好像是被她可憐巴巴的樣子打動了,哼了哼道:“那也得你配合才行,聰慧有餘,毅力不足。”這是楚王這陣子教導九娘,給其的評價。
她哪有毅力不足?
九娘有些小哀怨,不過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毅力不足。和阮靈兒相比,她不若對方刻苦,甚至程雯婧,她雖沒有親眼目睹其臨時抱佛腳是怎麼抱的,可那日見程雯婧來上學憔悴的模樣,也知道對方那幾日一定是用心了。
與這兩人相比,她似乎悠閒得有點太過,當然也不能說她沒有認真學,但確實不怎麼上心。因為她本心想的就是,不需要考太好,不差就好了,所以除了在國子監用心聽課認真研讀以外,來到私宅被楚王教導,但是回了家後卻是從未摸過書本的。
有壓力才有動力,看來她得加把勁兒了。九娘可是知曉旬考隻是小頭,歲考才是重中之重。
和楚王一再保證自己以後一定認真,隻差豎起三根指頭發誓,楚王才答應在未來的一月中繼續教導她。
九娘並不知曉其實她不這樣,楚王也不會扔下她不管,可能是出於某些惡趣味,楚王硬是逗得她又是撒嬌又是苦苦哀求,才勉強點頭答應下來。
見楚王點頭,九娘這才鬆了一口氣reads;係統之絕世好老婆。
同時,她內心也有些鄙夷自己,兩輩子加起來半截入土的年紀,竟然也會使小女兒家的手段。
可是瞄到楚王微微翹起的嘴角,她的心情竟然莫名的很好。
……
接下來的時間自然是學習的時刻。
這個時候楚王就會完全變一副麵孔,平日裡楚王也是一副冷顏肅色的模樣,但相應比較冷靜亦或是安全,而當他教導九娘學問的時候,依舊還是這幅模樣,卻是多了幾分危險。
隻要九娘有什麼回答不當的地方,楚王便會瞥過來一眼,對於神經比較敏銳的九娘來說,這種眼神讓她忍不住冷汗直冒。
若不是楚王是個皇子,而不是私塾先生,九娘幾乎會將他自動代入到當年在蘭陵族學,那個須發皆白待學生素來嚴厲的彭先生,那位彭先生教導學生的時候便極為嚴肅,且手中從來不忘揮舞著一把戒尺。不過這彭先生並未教導過九娘,而是族學中其他學生的授業老師。
兩個時辰過後,九娘該回家了,楚王卻是淡淡的開口道,讓九娘留下用晚飯。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九娘倒也沒有多想,便點頭應允下來。
常順帶著兩名婢女在外間擺了桌案,並開始擺膳。
九娘見此,便去一旁淨手潔麵,楚王也淨了手,之後九娘推著楚王去了案幾前。
楚王因為不良於行,所以他慣常用的案幾等家具,都是特製的,要比尋常家具高上許多。因著他這陣子呆在私宅的時候多,所以這間屋舍中的家具俱都是換過了。
九娘將楚王推至案前,那桌案剛好可以上楚王很舒適的坐在輪椅上用飯,常順給九娘挪來一張高腿的椅子,與楚王麵對而坐。
偌大的一張長方形案幾之上,擺放了許多菜食。
這麼多菜,九娘有些驚訝。
楚王慣是嘴刁,對衣食住行要求甚高,但質不重量。九娘也不是沒與他共餐過,尋常兩人也不過是五六個菜而已,今日這桌上卻擺了七八個樣式精美且色香味俱全的菜,並且婢女還在往桌上擺菜。
難道今日有什麼好事?
這是閃入九娘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很快她的注意力便被轉移了,因為她看到婢女端了兩壺酒上來。
這麼多菜,還有酒!
九娘極少見到楚王飲酒,可能是因為腿疾的原因,當然也不是不能喝,就是喝得極少。
難道今日真的發生了什麼好事?
滿腦子疑惑中,楚王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持起筷子開始用飯了。同時,一旁侍膳的常順和婢女,往楚王和九娘麵前所放的酒盞中斟了酒。
楚王麵前那隻酒盞裡注入的是琥珀色微微有些濃稠的酒液,而九娘的酒盞裡則是一種淡紅色的酒漿。
“嘗嘗,這酒女子喝了極好。”
九娘端起酒盞,輕輕一嗅。
酒味兒並不濃重,還帶了點果香味兒,正是時下在貴女貴婦圈子中盛行的荔枝酒。
這荔枝酒乃是用荔枝所釀製,因為原材料罕有,所以這酒也極為珍貴。當然這是針對平民或者一般人家來講,對於這些鐘鳴鼎食的王公貴族們來說,卻是並不難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