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學院的學生,旬考在五學之中墊了底,連那些算學律學的庶民都不如,可不是要招人譏諷!
阮孟玲這次考得也不甚好。
她學業一直都不怎麼好,總是在丙等上下徘徊。這下可好了,考了個丙下,末等中的末等,這兩日沒少被人拿出來恥笑,連以往與她玩的好的兩個女學生,這兩日也躲著她,一副深怕被她連累的模樣。
也因此當她看見阮靈兒從她身邊走過,一副笑吟吟的模樣和彆人說著話,頓時被怒火衝昏了大腦。
“阮靈兒,你笑什麼笑!”
阮靈兒一愣,望著怒氣騰騰的同父異母妹妹,有些不知所措。
阮靈兒是個軟性子,可不代表程雯婧和蕭九娘也是,程雯婧一看有人找茬,還是靈兒那惡毒的妹妹,頓時一把將阮靈兒拉去了身後。
“怎麼,阮孟玲,你還能管上我們笑不笑不成?你這人也真是奇怪,旁人笑不笑管你什麼事,你還真是管得寬!”
這邊的動靜引來路上不少學生矚目,大家都竊竊私語的看向這裡。
“你——”
阮孟玲話一出口,也反應過來自己有些衝動了,不禁有些語塞。
“你什麼你,自己考差了,拿彆人泄氣算什麼,有本事彆考個丙下啊!”
阮孟玲很快反應過來,反擊道:“你個丙中有臉恥笑我丙下?!”
因為阮靈兒的原因,她可是有關注與她交好兩人的成績,那蕭九娘也就算了,這程雯婧同樣也是考了個丙等,憑什麼如此譏諷她!
程雯婧嘿嘿一笑,“我丙中再怎麼低,也比你丙下好。你跟我比,我家是將門,你怎麼不跟我比武藝呢?”
一旁傳來許多竊笑聲,程雯婧這說法看似無賴,實則卻是大實話。
程家以武立世,而阮家卻是以文傳家,若是大家沒記錯阮仆射當年可是因在國子監學識過人才出頭的,這阮家的女兒沒給家中長臉,反而考了個末等,可不是招人笑話。
一時間,一旁議論的人眾多。
阮孟玲眼見對方是三人,而自己隻有一個,且這程雯婧伶牙俐齒,也知曉自己不敵。隻能通紅著雙眼,遷怒地瞪了阮靈兒一眼,便扭頭跑了。
程雯婧拉起阮靈兒的手,“這種人就是欺軟怕硬,她下次再沒事找你麻煩,你也該強硬些。”
阮靈兒喏喏點頭reads;快穿之協議“廚娘”。
九娘道:“行了,趕緊走吧,小心待會兒二樓沒位置了。”
去了飯堂二樓,找了一個靠裡麵的位置,幾人坐了下來。
菜已經點了,待會兒自然有人送上來。
“對了,下午兩堂課可都是與禦、射有關,你倆吃飽些,可彆像上次那樣,連箭靶子都挨不著。對了,九娘你今日帶騎裝了嗎?”
聽見這話,九娘和阮靈兒麵麵相覷,臉色都不大好。
九娘神態蔫蔫的,道:“我帶了騎裝。”
阮靈兒也是蔫頭耷腦的,“我和九娘不去上課行不行?”
國子監中除了一些書麵上的課程以外,還有一些需要在室外進行的課程,例如程雯婧口中的禦藝課與射藝課,‘禦’便是指駕馭,大多是指騎術,而‘射’則是指的射箭。
程雯婧是將門出身,從小耳濡目染,自然精通這些,就算比不上男子,在女子中也算是拔尖兒的。可九娘和阮靈兒就不行了,都是斯斯文文的大家閨秀,雖大齊民風彪悍,女子地位崇高,擅長騎射的女子並不少,甚至豪門世家中不乏有男子和女子相約一起去狩獵的,但這其中絕不包含蕭九娘和阮靈兒。
阮靈兒天生膽小,九娘更不用說了,彆看她站在地麵上不懼任何人,可若是讓她騎在高頭大馬上,她的穩重和鎮定便會不翼而飛,手腳都會沒處擱。至於射藝,兩人都是少女,天生力氣便不大,以前也沒學過,挨不到箭靶子也是正常。
學中很多女學生都不太喜歡上禦射課,若是想請假不去也可,可每年歲考之時卻是要考儒家六藝的,而六藝之中包含著禦藝和射藝。這些都是要納入歲考評分的,隻要不怕歲考成績不好,不去自然可以。
“那你們歲考還考不考啦?”
兩人的臉色頓時灰暗下來。
“好了好了,你們不用怕,到時候我教你們。”
程雯婧總算找到一樣比兩人強的了,所以笑得格外開心,甚至有些惡劣。
“教什麼?”
一個熟悉的男音在身後響起。
“四郎哥哥。”程雯婧驚喜道。
“九娘和靈兒禦射不好,我在和她們說下午上課的事兒呢。你用午飯沒,若是沒就坐下和我們一起吧。”
王四郎倒也沒客氣,便坐了下來。
“王大哥。”
因著和程雯婧相熟,且平日裡見到王四郎的次數也不少,所以九娘和阮靈兒也不再叫王四郎為同硯,而是改成了王大哥。
王四郎態度和煦地點了點頭,道:“其實禦射這兩門課並不難,不過你們這些小娘子以前若是沒有接觸過,會懼怕很正常。我下午剛好也有禦射兩堂課,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同雯婧一起教你們。”
說話之間,他有意無意的看了九娘一眼,隻可惜九娘半垂著眼簾,並未注意到這道目光。
“對對對。”程雯婧連連點頭,“你彆看我四郎哥哥相貌文弱,其實他的騎射挺好的,比起我也不差。剛好咱們兩人一人教一個,也不怕耽誤,就這麼說定了啊。”
這表兄妹二人自說自話將事情定了下來,九娘和阮靈兒也隻能點頭答應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