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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婦不從良 假麵的盛宴 12072 字 8個月前

九娘臉上的表情也僵住了,緊跟著而來的是心虛。

莫名其妙的心虛,明明她此舉是為了他好,可她還是覺得有些心虛。

“誰讓你來這裡的?”

這是這輩子楚王第一次用這種嚴厲的口氣與九娘說話,其中所隱含的暴怒,有耳朵的人都能聽見。

九娘下意識脖子一縮,抖著嘴唇:“我自己要來的。”

“跟本王離開!”

丟下這句話,楚王便指揮著常順推著他離開了,轉身之前,瞥了長豐一眼,“此事一罷,自己去刑堂。”

長豐渾身一顫,拱手應道是。

九娘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麼毒女了,趕忙提著裙擺跟了出去。

楚王臉色鐵青,一路上都未和九娘說話。

上了馬車後,車輪很快的滾動起來,九娘這才敢抬眼去看身旁楚王。

楚王一身規製的皇子服,紫色暗紋錦緞打底,衣襟和袖邊俱都繡著金色祥雲紋,雙肩上繡著耀目的四爪金龍,內襯潔白如雪的中衣,更顯得他麵色冰冷。

隻看這身衣裳,九娘便知曉楚王是從外麵趕來的。長豐應該不會去給楚王遞信,那麼他是怎麼知曉自己來這裡了?

還不待九娘想清楚這個問題,就感覺到一陣天翻地覆,待九娘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已經半趴在楚王的腿上,臀部朝上。

幾聲脆響,痛感傳遞過來,九娘著才發現自己竟然被打了。而且打的不是其他地方,而是屁股。

九娘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是羞的,也是疼的。

“你膽子可真大,竟然背著本王偷偷跑了過來,看來都是本王將你縱的!”

隨著話音,九娘又挨了幾下,她來不及想什麼,嗚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兩輩子,加起來半截入土的年紀,她還是第一次遭受這種情形,他竟然打自己屁股,她又不是小娃兒……

其實楚王也是氣狠了,接到報信後,他便丟下手中的事匆匆趕來,在門外時就聽見她說‘既然來了,就不會後悔’。若說心裡沒感觸是假的,隻是楚王從來情緒內斂,那個夢以及之前她所有行舉都表明,她為了他可以去做一切reads;爸比很瘋狂。震驚、愕然、感動、心疼等等這些情緒,他早就經曆過兩次,知道她不願意說實話,為了讓她不要多想,他便沒有顯露出什麼來。可之後湧上來的,便是全然的暴怒了——

她竟然不信自己!

他既然說了不會允許那一切發生,即使是九天神佛來了,它也不會發生。不信的背後到底代表著什麼含義,也許之前楚王從來不懂,但經曆了這一切,他非常明白其中的含義。

這個沒心沒肺的蕭九娘!

所以暴怒之下楚王做了一件他以前從來沒有做過的舉動,以至於很多年後,他回憶起來,仍有些澀然。而澀然之後,卻是一陣暖意上了心頭。

九娘哭得十分淒慘,是真的淒慘,而不是佯裝出來的。

她此時心中滿是委屈,她為什麼而來,她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會決定來這趟,難道他不懂嗎?可他竟然打她!

楚王打了九娘幾下後,也已經冷靜下來,見腿上的小人兒哭得稀裡嘩啦的,心中也隱隱有些後悔。

他將人抱了起來,見她眼淚汪汪,臉上淌滿淚水,鼻尖通紅,一聲喟歎在胸腔內徘徊。

他將她攬入懷裡,動作有些笨拙的用衣袖給她拭淚,這衣裳的布料畢竟不若軟綿的帕子,尤其衣袖上又繡有暗紋,隻是幾下,便將九娘小臉兒刮出幾道淺淺的紅印子來。

見此,他趕忙從袖中掏出一方白帕來,繼續為九娘擦眼淚。

可惜這眼淚怎麼擦也擦不完,楚王無奈,隻得覆了過去。先是輕輕的吻著她澀中帶甜的小嘴兒,而後轉移至眼角。

“好了,彆哭了,都是本王不好。”

說著,大掌罩上溫軟的臀上,輕輕的揉了起來。

這一吻一揉,似乎便變了味道,尤其楚王揉著揉著,便覺得手下觸感極好,忍不住加大了力道,薄唇也轉移了地方,順勢銜住九娘粉嫩的耳垂。

九娘這會兒簡直想罵人,這畫風轉變太快,她實在是不能適應啊。隻是沒人讓她適應,楚王素來霸道,幾乎不給她說話的餘地,便將她吻得天昏地暗,今夕不知是何夕。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楚王才停下手裡的動作,呼吸略有些不穩。一隻手臂緊緊箍著九娘纖腰,另一隻手掌在她背上磨蹭著。

九娘埋首在他懷裡,這會兒也顧不得哭了。

“這次是本王不對,本王不該打你,可你也不該不信本王。”

“我想著,能治好你的腿便好,反正她又不會要了我的性命。”九娘小聲囁嚅。

楚王麵皮一緊,僵著聲音說:“此事你不用管,本王自有章程。”

“什麼章程?那毒女那麼難纏,不答應她的條件,她不會出手的。”

九娘急急的從楚王懷裡坐起來,直到見楚王微眯起狹長的眼,才發覺到自己的放肆,趕忙又趴了回去,做小綿羊狀。

“本王已經有法子了,你靜待便好。”

“真的?”

楚王點點頭:“本王什麼時候騙過你?!”

*

崎嶇的鄉間小路上,行駛著一行車隊reads;醫品毒妃。

一隊灰衣大漢騎著駿馬,簇擁著車隊中的兩輛馬車,往前行著。

其中的一輛馬車裡,坐著一名老者並兩名年輕漢子,還有兩名打扮粗鄙的年輕村婦,其中一人手中抱了一個小嬰兒正在哄著。

這些人衣著破舊,補丁落著補丁,看打扮與樣貌便是莊戶人家無疑了。按理說這樣幾個人與這樣車隊是搭不上任何關係的,可他們此時偏偏就出現在這行車隊裡。

“爹啊,你說他們到底要將我們帶到哪裡去?我們並不認識他們啊!”其中的一名村婦緊緊的靠著自己的男人,滿臉都是懼怕不安。

他們本是在一座小山村裡幾乎生活了一輩子的農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山裡人都窮苦,每日勞作也不過混了飽腹而已。日子過得並不富裕,日裡生活也會有些許雞毛蒜皮的瑣碎事,但全家也是平安喜樂的。

忽的一夜,這群陌生人上門,不由分說便將他們全家都擄走。雖然這些人也沒打他們,也沒餓他們,可這些老實的莊戶人家還是怕啊,感覺就像是大禍即將臨頭。

一旁坐著的兩名莊戶漢子,也是差不多的表情,但比起婦人家的,還是要好上不少。

“難道是咱們得罪了什麼人?”

“老二你彆胡說,咱們這樣的人家能得罪什麼人!你看這些人的言行打扮,還有這些馬和這馬車,就能知曉不是尋常人家。咱們窪裡人,哪裡會認識這種人家!”

“可若不是得罪了人,人家何必如此對待我們。”老二支吾一句。

可彆說是請他們上門做客的,哪家請人做客是大半夜裡破門而入的,隻可能是得罪了什麼人,如今人家找來了。

兩名婦人嗚嗚的哭了起來,帶著那名還在繈褓中的嬰兒也哇哇的哭起來,一時間馬車中全是驚慌不安的哭聲。

車門從外麵被拍了一下,“都給我安靜些!”

兩名婦人趕忙捂住自己的嘴,而後其中一人又去哄著懷裡的嬰兒,想讓他趕緊噤聲。隻是嬰兒又不是大人,哪裡能控製住自己的行為,婦人無奈,隻能轉過身子掀開衣裳。嬰兒嘴裡有東西含著,這才漸漸的噤了聲,換為了小聲抽泣。

“爹啊,咱們可怎麼辦,他們到底要帶我們到哪裡去!”婦人小心的摸了摸嬰兒頭,滿臉絕望的道。

車廂中的一角,一直坐著一名皮膚黑紅的老漢。

從外表來看,他與尋常莊戶老漢並無不同。鐵紅的臉膛,溝壑縱橫的臉皮,微微凸起的脊背,無不是常年辛苦勞作留下的。此時的他,半抿著嘴,略有些渾濁的老眼中滿是驚疑不定,因為車廂中有些昏暗,所以看得並不顯,但隻看他抽搐的臉皮和微微顫抖的手,便能看出端倪來。

“你總問爹作甚,爹他從來不踏出窪子,能得罪個什麼人!”老大煩躁道。

“我也沒有說是爹得罪了什麼人,我這不是怕嘛……”婦人小聲道。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安靜些。”老漢擰著眉頭,喝斥道:“老大媳婦,你將娃娃看好就行了。咱們會沒有事的,都彆擔心!”

車廂中,終於沉寂下來,可是人心卻是怎麼也無法平靜。

會是她嗎?

應該不會,當年他可是親眼看她墜入懸崖的。

可是不是她,又會是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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