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蘭因看看大的小的都極沉痛的模樣,心裡也直歎氣。看來,預定好的軌跡不是那麼容易逆轉的,那對小翅膀到底沒有把古望辰扇下來。
她故作輕鬆地笑道,“他走的越高,顧忌就會越多,相反不敢把咱們逼急了。”
許明慶搖頭歎道,“現在這麼聰明,當初咋就犯傻呢?”安慰了秦氏幾句,就回家了。
許蘭舟想了想,還是去了古家看熱鬨。
他看完熱鬨回來,更沉重了。古家熱鬨得緊,不止村裡的絕大多數人家都去送了禮,連鎮上和縣城的一些員外和地主都來送禮了。還有個古家族親幫著記禮單,村裡的兩人幫著接待。古婆子肯定想不到這一步,一定是古望辰走之前安排好的。而且,古婆子看到他還翻了個白眼,理都沒理。
他看了一眼許蘭因,就這傻樣,怎麼算得過思慮縝密的古望辰。彆說家裡的銀子要不回來,古望辰為了退親又不影響自己的名聲,不知會怎樣對付她……
許蘭舟把古家的情況和自己的擔心說了,“你可要小心些,咱們弄不過他,鄉裡人也都都會幫著他,你彆被算計進去。”
許蘭因冷笑,原主可不就是被古望辰算計死了,連著這個家都完了。自己預知了他的險惡用心,當然不可能如他的願。
見許蘭因沉默著,許蘭舟又道,“實在不行,咱也不要銀子了,你主動提出退親。惹不起,躲得起。”
這孩子不錯。雖然摳門,但親人和銀子起衝突的時候,他首先想的是親人。
許蘭因搖頭,她不願意就這麼便宜古望辰。說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魚死網破,古望辰中了舉,就更不願意因為銀子的事讓自己身敗名裂。”
姐弟兩正說著話,許裡正和許大石來了。許裡正四十幾歲,跟許蘭因這一家是族親,隻不過已經出三服了,許蘭因弟姐要喊他三堂伯。
許姓在小棗村是大姓,一大半的村人都是許家族人,許裡正的爹二爺爺還是許氏族長。他們父子兩人是小棗村的最高領導和許家族人最高領導,在村裡兩手遮天。除了現在還未回村的舉人老爺,他們就是老大。
他們一家在小棗村也最富,有一百多畝地,一片種滿了梨樹的小山坡。
許蘭因對這位許裡正沒有好印象,覺得他家不地道。原主偷摘梨子是她的錯,但都是親戚,梨子也不值多少錢,他們應該私下教育或是索賠,何苦把事情鬨大開。小姑娘背著小偷的名聲,讓她將來怎麼辦?
許大石沉著臉,許裡正笑得一臉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