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私下問許蘭因,“趙無不會一直這樣呆下去吧?後生小子心性未定,若心玩散了,將來不會願意做事。”
許蘭因說道,“當然不會。他要考慮考慮以後做什麼好,若找不到更合適的差事,年後就讓他進軍營。”
她專門去問過洪震,洪震說自己弄個大頭兵進軍營還是容易,隨時可以去。
趙無的戶籍也沒辦,閩楠母女去京城還沒回來,許蘭因想等到她們回來後再去求湯管家,這樣把握會大一些。
現在許蘭因也輕鬆自在多了,除了做飯就是跟著秦氏做針線,偶爾去鋪子一趟。
還有人來跟秦氏打聽,問她是不是有意招趙無為女婿。秦氏義正言辭地否認了,說許蘭因比趙無大,自家沒有這個打算。趙無幫過許蘭舟,又離鄉背井很是可憐,自己把他看成了另一個兒子。還說趙無說自己歲數小,要過幾年再說親。
得知趙無沒有當許家女婿的打算,那些人家的希望更大了。小姑娘們去許家二房串門子的熱情也更高漲了,甚至有的人跟著趙無去山腳。
趙無可沒有憐香惜玉的心,隻要看見有小姑娘跟著,就甩開長腳開始跑。小姑娘不好意思追,也追不上,隻得悻悻回家。
許蘭因再一次感歎,這個時代的民風真開化。
臘月初九,秦氏帶著兒女和趙無一起去村口坐驢車去縣城。聽去鋪子裡買點心的閩家管事說,閩楠母女前兩天回家了。許蘭因今天去給閩楠送些東西,再請湯管家幫著辦戶籍。
可剛一出門,天陰就沉下來,北風呼呼刮著,還夾雜著小雪。
許蘭因說道,“娘,變天了,你和弟弟就彆去了。”
秦氏望望天,這個鬼天氣她和小兒子還是呆在家裡的好。囑咐了許蘭因幾句,拉著不情願的兒子反回家裡。
隻有許蘭因和趙無兩個人了,便都不願意坐驢車。天兒冷,坐車還不如走路暖和。
兩人匆匆向縣城走去。
趙無很有眼力見兒,風從左邊來他就會站去許蘭因的左邊,風從右邊來他就會站去右邊。
看到許蘭因不時拍落頭上那塊帕子上的雪花,趙無說道,“姐,今天我給你買塊好看的帕子包頭,再給你買香脂擦臉護手。”
許蘭因說道,“我有香脂,無需你買。”又問道,“我頭上的這塊帕子還不好看?”
今天要去閩家,許蘭因還是收拾了一番。穿著新做的細布小襖長棉裙,包頭的帕子是塊綢緞,秦氏還在上麵繡了寶相花紋。
窮人家的姑娘買不起皮毛做的昭君套,穿帶帽子的鬥篷又不方便乾活,就喜歡用帕子或頭巾把頭包上,既利索又擋風雪。
趙無笑起來,說道,“這塊帕子好看,我再買塊好看的姐換著用。”
許蘭因搖頭道,“你彆浪費錢,我家有幾匹好料子,想裁多少帕子都成。”
進了城門,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不時有巡街的衙役走過。
趙無的眼睛一亮,小聲說道,“姐,我想到要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