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完了,趙無在簷下掛了四盞紅燈籠。兩人來到樹下,趙無站在凳子上又掛了兩盞燈籠在樹上。
一般農戶過年貼些對聯、“福”字就夠了,但秦氏願意把家布置得再喜慶些,不僅給自家買了六個紅燈籠,還給趙無買了兩個讓他掛在大門前。
他往下看著,陽光射過沒有葉子的樹枝撒下來,在許蘭因的笑臉上印出一道道暗影,祼露在陽光下的肌膚顯得瀅潤白皙,泛著光澤。
趙無像是發現了新大陸,驚喜道,“姐,你變白了,一定是擦香脂擦的,下次我再給你買。”
許蘭因哭笑不得,摸著臉說道,“也不光是擦香脂的原因,跟我沒進山采藥也有關係。”又道,“彆再買那些東西了,我還沒擦完呢。”
趙無跳下凳子,又仔細看了許蘭因的臉一眼,問,“姐,我還給你買了胭脂香粉,你怎麼沒打個腮紅,再擦個紅嘴唇呢?香餅你也沒用過。”
許蘭因被逗樂了。為了保護皮膚,她沒有抹粉和胭脂,香餅是因為不太喜歡那個味道。她嗔道,“你一個後生小子,關心這些作甚?”
趙無嘴硬道,“我又不關心彆人,隻關心姐。”
許蘭因怕他又亂買東西,說道,“胭脂水粉種類繁多,你不知道我喜歡什麼類型,彆再亂買了。”
趙無一想也是,說道,“好,下次要買了把姐帶著。”
燈籠一掛好,農家小院立即變得喜氣洋洋。
兩人又拿著東西字去“趙家”門前貼。
做完這些,許蘭因就開始準備晚上自家吃的菜。許蘭因不許趙無插手,他就一路跟著。
午時初,許蘭舟兩兄弟回來,幾人換上新衣裳,許蘭因還戴上秦氏給她的銀簪子和銀丁香,拿著送老兩口的孝敬去了大房。
雖然趙無不是許家人,但他家不在這裡,許老頭請他一起去吃團圓飯。幾人後麵跟著花子,花子背上站著麻子。
二房孝敬了老兩口各二兩銀子、一套冬衣、一雙鞋子,以及一根銀簪、二十斤白麵、兩斤茶葉。趙無單送了老兩口兩塊尺頭,大房兩壇酒、小兄妹兩樣玩具。自從鋪子賺了錢,二房每個月給老兩口的孝敬錢就增加到了一兩銀子。
這是許慶岩死後許家最高興也是最富裕的一個年。看到這麼多東西,老兩口笑眯了眼。
許二石無事就纏著許蘭因說話,“姐姐”叫得脆甜。許二石比許蘭因小一歲,之前一直不喜歡她,難得說句話,如今態度大變樣。
許蘭因知道他是想讓自己幫忙,無論是去許家鋪子還是去衙門裡,都比他現在強。
但這兩條路目前許蘭因都沒有辦法幫到他,裝傻跟他說著客氣話。
飯菜擺了滿滿兩桌,許老頭作了重要講話,他主要表揚了許許大石、許蘭舟、許蘭因,許家鋪子開得那樣好,主要得益於這幾個人。又說了許慶岩可憐,為家裡作了貢獻卻沒享到福,年紀輕輕就死了,若誰敢忘了他自己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