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蘭因抱著許蘭亭和掌珠回了自己屋,把門插上。
掌棋已經嚇壞了,雙手發抖,許蘭因隻得自己點亮了油燈。
她也不想點燈,但不能讓人懷疑。她先把窗戶插好,把床底下和櫃子裡檢查了一圈,沒有發現異樣,就用捆東西的麻繩把門閂纏了好幾圈,又和掌棋一起輕輕把桌子抬去門口堵上。那些人哪怕把門閂撥開,也要費些事才能進來。
趙無和丁固的屋裡也會這樣做,趙無出去辦事走窗。
半刻鐘後許蘭因就把燈吹滅,給饒感覺是他們睡覺了。
許蘭因走去窗邊,用簪子捅破一個洞往外看去。
後麵是兩進院子,中間一進比較大,廚房和倉房、客棧的人住宿都在那裡。左邊還有一個跨院,黛瓦青牆,飛簷翹角,綠樹紅花,哪怕在夜晚,也能看出裡麵是精心裝飾聊,應該是專門給有錢人家準備的“豪華客房”。
最後麵的院子狹長,隻有三間瓦房,院子裡搭著兩排長長的茅草頂,應該是放車和牲畜歇腳的窩棚。
窗戶左邊長著一顆參大樹,遮住了他們屋的一半窗戶,趙無房屋裡的窗戶被全部遮住了。
這個地形的確如趙無所言,方便壞人,也方便了他。
她笑起來,輕聲安慰著還處於驚恐的許蘭亭和掌棋,“你們放心,趙無的本事大著呢。”
她把被子墊在床下,讓許蘭亭睡在那裡。她和掌棋合衣躺在床上,都睡不著,她手裡拿著剪刀,掌棋拿著尖尖的銀簪。帶剪刀是以防萬一的,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遠處的打更聲及打更饒聲音偶爾傳來,顯得夜裡更加靜謐。二更、三更,掌棋撐不住睡意睡著了,許蘭因的眼睛還瞪得老大。她覺得趙無應該開始行動了,卻沒聽到一點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有了極輕的響動。許蘭因捂住掌棋的嘴捏醒了她,兩人握著“武器”沒敢動,怕床的“咯吱”聲被門外的人聽到。
之前商量好,若是趙無那邊還沒成功,這邊賊人先來了,賊人把門閂撥開再割麻繩的時候,許蘭因和掌珠就大喊“救命”,另一間屋的丁固也跟著喊。把住客棧的人都驚醒,趙無也會抽身回來幫她們。
有麻繩和桌子的兩重保護,賊人不可能快速衝進來,隻得逃跑。隻是,趙無要做的事就要流產了,還會打草驚蛇。
儘管屋裡隻有從窗紙透進來極其微弱的光,但許蘭因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她看到門閂被挑開了,一條刀片又開始割麻繩。賊人沒想到門閂會被繩子纏上,帶的刀片並不鋒利,割得比較慢。
許蘭因握剪刀的手捏得更緊,卻沒有馬上喊,喊出來趙無那邊就前功儘棄了。
她要再等等,麻繩有手指粗細,等割到一大半時再喊。
麻繩一點一點被割開,她手上的汗水已經把剪刀浸濕了。
突然,一個驚恐的大喊聲劃破了深夜的寧靜,“不好啦,走水啦,走水啦,快來救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