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蘭因敲了一下她的頭,說道,“好奇心不要那麼強,嘴也閉緊些。到了岔路口,你下車直接去茶舍。我要跟趙無去辦一件大事。”
儘管掌棋非常不想跟許蘭因分開,但知道她跟趙無在一起就不會有事,隻得翹著嘴答應。
“不管做什麼,姑娘都要注意安全,”
裝扮好的許蘭因走出來,趙無先是一愣,然後就嗬嗬笑起來。
“姐,你可真會整。”
許蘭因翻了一下白眼,粗著聲音說道,“趙兄弟,我是丁大哥。”
趙無趕緊抱拳笑道,“哦,丁大哥,失敬,失敬。”
三人出了垂花門,何東趕的馬車已經等在外院。
何東看到如此的許蘭因,也是閃了閃神。
幾人上車,岔路口把掌棋放下,又去了按察司刑獄。
馬車直接去了上次去的廂房門前,趙無和許蘭因下車進了廂房。
已經提前清了場,裡麵隻有閩戶和秦澈,閩戶的幕僚季師爺。這個案子不關秦澈的事,但閩戶相信他,依舊把他請了來。
屋裡的光線比較暗,幾個窗戶掛了簾子,隻有一扇小窗沒掛,但窗紙很厚,射進來的日光有限。
他們看到如此的許蘭因,也是先愣了愣,都笑了起來。秦澈是笑出了聲,閩戶則用拳頭抵住嘴,垂目斂去眼裡的內容。
看到如此的許蘭因,閩戶的心又痛楚起來。這麼聰慧、爽利、與眾不同的姑娘,可惜與自己無緣。他以為過了這麼多天,自己已經想通了,放下了,再看見她自己會平靜無波。現在看來,他還做不到。
閩戶深吸了幾口氣,才抬起眼皮笑道,“又要麻煩許姑娘了。”
許蘭因給他們抱拳躬了躬身,笑道,“閩大人客氣了。”
稍後,趙無拎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精瘦男人走進來。
這個男人穿著囚衣,精瘦,留著山羊胡子。臉上雖然很臟,但沒有血腥味,應該沒動過大刑。
犯人跪下對閩戶說道,“閩大人,我該招的都招了,我罪無可赦,當誅,認罪,可為何還要單審?”
趙無把蔣平拎起來,按在椅子上坐下,扳著著他的嘴喂了小半碗安神湯。這東西不能多喂,怕他徹底睡過去。
蔣平見隻有自己坐著,其他人都圍著他站著,更惶恐了。
許蘭因似是無意地把著蔣平坐著的椅背,聽著他的心聲。
他想著,管你們怎麼問,不該說的絕對不說,我這個破敗的身子不被斬也活不了幾年。若是把王翼、蒲元傑、黃鬆那些貴人泄露出去,家人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