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慶岩說道,“很有這種可能。想辦法把蒲元傑和王翼這兩個親戚摘出來,把沒有倚仗的崔義和蠢人溫言推出去。”
能嚴懲溫言當然好,但放過王翼豈不是白忙活了。
許蘭因道,“所以,找到關鍵證人崔義後不是告發,而是威脅王翼。若事情敗露,哪怕皇上願意放過王翼和蒲元傑,他們也不會有好前程,他們肯定不願意走到那一步。多了個蒲家人也好,王翼哪怕不在乎自己的前程,可蒲元傑不會不再乎……”
趙無點點頭,說道,“年後我就找差事去一趟安興關,爭取把那人找到。”看了一眼許蘭因,又道,“二月底前肯定能趕回來,不會耽誤婚期。”
許蘭因有些臉紅,這熊孩子乾嘛要多解釋一句。嗔了他一眼,沒說話。
不能告發,溫言也就得不到懲罰了,李洛有些失望。
趙無寬慰道,“溫言對至親都能下這個狠手,肯定乾了更多的惡事。大哥再等一等,我會找出他其他的罪證。”
李洛紅臉笑道,“大哥知道,事情要一件一件辦。先把嬸子的事解決了,再說咱們兄弟的。”
幾人商量完已夜深,許慶岩和趙無、李洛一起回了趙家。
許慶岩或許是累狠了,走路都不利索,還要趙無扶著。
西廂沒有點燈,隻燃了個火盆,秦氏抱了個炭爐靜靜坐在椅子上發愣。
許蘭因進去把燭點上,看到滿臉哀傷和絕望的秦氏很心疼。許老頭的那句話,真的把秦氏對許慶岩僅存的一點情感和對這個家的眷戀鬨沒了。
許蘭因把許蘭舟給秦氏的信交給她,悄聲說了事情的經過。
聽說抓住了王翼實質性的罪證,秦氏的眼裡還是溢出了喜色。她做夢都想把那個強壓在她身上的,惡心的名聲掀掉。
次日,許蘭月和許蘭亭都起了個大早,跑去趙家看望許慶岩。
許蘭因知道秦氏不想見許慶岩,就讓人把他們幾人的早飯送去了趙家。
這一整天許慶岩都沒有過來礙眼。下晌趙無又讓人把秦澈和閩戶請去趙家喝酒,商議那件大事。
許蘭因沒過去,在這邊陪秦氏。
晚飯後,許蘭因安慰了幾句秦氏,就回了西廂。
許蘭亭在那邊吃完晚飯過來,跟許蘭因說道,“大姐,我很矛盾呢。我知道娘不高興有爹爹了二娘和月妹妹,看到爺欺負娘,我也生氣,替娘難過。可今天看到爹爹望著咱們的院子發呆,我又覺得爹爹可憐,覺得他是真心喜歡娘和咱們。怎麼辦呢?我不想讓他們分開,想要咱們永遠是一家人。我是不是很自私,隻想自己的感受沒想娘的感受?”
許蘭因捏了捏他的小胖臉說道,“你這種想法很正常,不算自私。每個兒女都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分開,這是人之常情。若爹能把娘感化過來,讓娘看到他的誠意,願意跟他過一輩子,當然最好。若娘實在不願意,就隨她吧,畢竟這個家給了娘太多的委屈和苦痛。”
許蘭亭點點頭,憂傷地回了東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