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蘭月癟嘴說道,“大姐,讓大娘再來陪陪你吧。”
柴氏隻要不帶溫明希進宮看望太後,幾乎每天都要來看一次許蘭因,今天才走半個時辰,還把許蘭月停下陪她。
之前是秦紅雨帶孩子進宮,前段時間查出秦紅雨懷了孕,便不敢再勞累她。溫卓豐翻年就滿二十九歲,這個年紀在這個時代都快當祖父了,他才有第一個孩子,全家上下都高興,太後專門下旨讓秦紅雨在家靜養。
許蘭因也覺得自己有些焦躁了,安慰了小姑娘兩句。
錢媽媽領著才睡醒的溫明希走進來。小家夥一歲一個月,會說幾個單音,還會踉蹌著走幾步。勁大,手重,不注意被他打一下,真的很疼。
他一看到娘親,就想甩開錢媽媽的手向許蘭因麵前跑來。錢媽媽嚇得死死拉住他,哄道,“哥兒,不能衝撞四奶奶,危險。”
溫明希急得不行,大聲吼道,“娘,娘,要……”
許蘭月見了,趕緊過去把趙明希抱起來,笑道,“小姑姑來了,跟小姑姑玩。”她把溫明希抱去炕上,拿小布老虎哄他玩起來。
許蘭因坐在一旁看著他們,心緒也好多了。
正說著,小丫頭進來稟報,“四奶奶,門房來報,有個自稱姓張的老丈求見,說是四奶奶的故人,還說他跟四奶奶做過一筆好生意,四奶奶肯定會見他。”
姓張的老丈,做過一筆好生意?
見許蘭因猶豫,小丫頭趕緊說,“那奴婢讓門房把人打發走。”
許蘭因想到一種可能,忙道,“有請,不得怠慢他。”
許蘭因興奮起來,若真的是他,自己彆說生雙胎,就是生多胎都不害怕了。再看看許蘭月臉上的長疤,這孩子的臉興許也能治好了……
兩刻鐘後,小丫頭領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丈進來。
老丈戴著汙糟糟的搭耳棉帽,穿著油光光的灰色大棉袍,渾身落滿了雪花。哪怕之前不是許蘭因本人看到,也一眼認出了他,正是用玉如生肌膏和小木牌、兩個銀角子買走原主兩棵黑根草的張姓老丈。
他一進來,就大著嗓門埋怨道,“小丫頭,你利用了我名頭這麼久,我來討債了。”
許蘭因迎上前,吃力地屈了屈膝,笑道,“真的是張爺爺。哎喲,貴客臨門,快請坐。”
把許蘭月和趙明希打發走,丫頭上了茶,又讓人去準備上好的酒菜。
張老神醫喝了幾口熱茶,擺手道,“酒菜後一步說,先把我的徒弟安排好,若我要在京城住下,就住你家。”
他的徒弟是個青年後生,沒讓他進上房,直接請去了廂房。
許蘭因聽了,又讓人在前院收拾出一個院子,先請他的徒弟過去,好好款待。
張老神醫見許蘭因安排完了,看了看她,才說道,“之前老夫看到的是個傻丫頭,現在伶俐了,還伶俐得不像一般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