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花知道老實爹肯定在家裡發生什麼,他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的心思。
他中午回去吃飯,還沒進家門口就聽見他娘在破口大罵,罵他妻女什麼掃把星賠錢貨不去死之類的話。
他聽得火氣上冒,當場回了一句拿了掃把星的錢豈
不是要倒大黴,她最好彆拿才是,說了昨晚提過的以後他二房也跟著一樣隻交二兩。
哪知她娘又開始一哭二鬨三上吊,他乾脆埋頭扒了一碗白飯就去乾活了。
回到家裡鬨心得很,也就隻有看到自己的妻女,才有片刻的溫暖。
老實爹難得幽默一句,“娃兒娘,你哪一天沒見過娘發過脾氣,她要是不發脾氣那就不正常了。有我在,沒人把你們怎麼樣。”
“對,有爹在,我們不怕!”幾個小不點也不怕了,爹爹越來越勇敢了,會保護她們的。
“而且娘,花錢還在你手裡,如果奶敢罵你一句,你就少給一文。”陳春花給她提了主意。
蔣氏的軟肋就是錢,那麼你隻管掐住,她不服都不行。
馬氏嘴張了張,“這樣好嗎?”
這次三鳳姐給了七百文,她暗暗扣了五十文,再扣下去她沒那個膽子。
“對,春花說得對。”考慮到馬氏的性子,確實不適合做這樣的事情,“娃兒她娘,你把錢給我,我來出頭。”
馬氏果斷地給了他,看娃兒爹越來越有男人味了。
夫妻兩人對視一眼,愛的火花一閃一閃跳躍。
他們拿著包子直奔孫喇叭家。
此時陳家,門口吊了根繩子,隨風飄蕩。
蔣氏坐在門口,心情不好時不時地嚎幾聲,隨時準備上吊的架勢。
細細一看,眼角沒有半滴眼淚。
老二這混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說下個月初一開始他們家隻上交二兩,這樣哪得了,他們家不得去喝西北風,他寶貝孫子以後想娶媳婦的本都沒有。
今日她要是不好好把他給拿捏下去,以後這個家她還怎麼當家做主。
她還就不信了,她真的去上吊那混賬會無動於衷。
隻等著他跟那個掃把星還有幾個賠錢貨回來,她當麵吊給他們看。
灶房,薑氏跟段氏嘴巴也停不下來,滿肚子怨氣。
兩人一起進廚房炒菜,薑氏恨恨咬牙,“馬氏越來越不像話了,仗著有男人撐腰,一整天也不回來,淨偷懶害得我也跟著受罪。”
從昨天到現在大多數家務活都是她乾的,薑氏把這一切怨氣全部攤在馬氏頭上。
段氏“啪啪”地剁著菜,好像把刀板當做馬氏看待,拍得那叫一個狠,刀板快被她給拍爛,“你說說二
哥平時多老實的人,昨天接二連三跟娘抬杠。還一直罵著我家老三,當初是他自己主動讓人廢他的手,要不是我們求他的,一直拿這個破事來討恩情,煩都煩死了,搞得我們好像欠了他多大的恩情一樣。”
“是呀,當初我家老大不也想為你家老三出頭,還是二弟自己想要當出頭鳥,想要街坊鄰居對他的讚揚,自己好麵子還怪得了誰。”薑氏黑白不分,“再說做哥哥的養弟弟生活怎麼了?供侄兒吃喝拉撒哪裡不對了,他老二家沒個帶把,以後還不是咱們其中一家的兒子給他送終。”
段氏也同意地點點頭,“對,就是這個理,以後他還得感謝我們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