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薑氏不在,段氏一大早被蔣氏叫起來乾活,她嘴裡把薑氏娘家祖宗全罵了個透透。
老實爹喝完兩碗粥,二話不說去東屋把睡得死沉的三叔給押起來,“起來乾活!”
老三陳本抱著被子不起,一肚子怨氣,“二哥,你這是乾嘛呀?這天還沒亮呢!”
一大早起來乾活,瘋了這是!
乾到晚上回來,他全身骨頭不得散了。
老實爹沒時間跟他耗,他從外麵院子提一桶水進來,語帶威脅:“再不起來,不是叫醒而是澆醒了。”
陳本睜開眼,看見老實爹手裡提著那桶水嚇得翻身,迅速從床上跳下來,連鞋子也來不及穿,“我這就起來,這就起來。”
不給他半點磨蹭機會,吃完飯老實爹押著他去田裡,督促著:“要是等我乾完活回來這田地還是這幅模樣,你就試試看!”
老實爹將鋤頭扔在他腳邊,卡在泥濘裡,隻差半點就削到他那腳趾頭,陳本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愣愣點頭,“好,好!”
老實爹從田裡起來,工隊六人組拿著家夥搭上牛老叔的車,又去了劉畔村給人建房子。
陳春花和夏花姐妹兩人提著一大木桶的衣裳去了溪邊,剛下石階,就看到趙喜兒和江浪紅兩人杵在那塊洗。
江浪紅率先乾完自己的活,在旁幫著趙喜兒洗,儼然一副狗腿樣,“喜兒,你今天身上抹了什麼,好香呀?”
說到這個,趙喜兒神色染上幾分嘚瑟,不得不說楊誌高送的香膏還真是好用,這才抹那麼一點全身香得很。
一盒就那麼點她不舍得抹太多,看來以後得讓讓那楊誌高多送一點。
撇到陳春花姐妹下來,她唇角翹起,“也沒什麼,就是誌高哥給我帶來省城的香膏,咱們鎮上還沒賣呢!這香膏聽說抹了皮膚可好,不僅香噴噴還光滑呢!”
趙喜兒故意挑高聲音,似乎怕她們聽不到似的。
陳春花撇到另一邊沒人洗,和夏花提著木桶過去,埋著頭開始洗衣服。
她拿著棒子捶著衣裳費勁得很,要是有刷子就方便多了。
“啪啪啪”的響聲此起彼伏,哪管得了她們在那邊嘰嘰歪歪什麼。
“喜兒,要我說那劉畔村的楊公子對你真好,又送吃又送穿的,出手闊綽得很。當然也是喜兒你長得漂亮,才會把楊公子給迷得暈頭轉向的。”江浪紅吹捧一臉,她瞥了瞥那邊遮著麵紗的陳春花,語氣尖酸:“不像有人,再怎麼遮著也掩蓋不了醜的事實。”
“我大姐才不醜!”夏花站起來瞪圓著眼,護著陳春花。
陳春花扯了扯她的手,淡然一笑,“夏花,彆管她們,繼續洗。”
陳夏花努著嘴不太服氣,對上陳春花那雙無礙的眼睛,她隻好蹲下身繼續洗著。
“你大姐不醜那就把麵紗扯下來讓大夥看看呀,要是她不醜牛家村的賈秀怎麼會來退婚?”江浪紅故意說重話,往人家傷口撒鹽。
若是原主被這麼刺激說不定會再次想不開,隻可惜她不是她,任她們再怎麼尖酸刻薄對她來說,隻不過是無關痛癢的事情。
陳春花拿著棒子敲了敲,回應江浪紅隻有“咚咚咚”的敲擊聲。
被忽視得徹底,江浪紅哪裡忍得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