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猙獰得額頭青筋直蹦,如同一條條醜陋的蛇脫皮而出。
陳三寶拍著桌板嚷嚷不停,“我要吃餃子,我要吃
餃子。”
“吃什麼吃,要怨就怨你沒個像模像樣的大姐。”段氏把氣撒在三寶身上,吊起來拍打著屁股。
陳三寶哭得更加大聲。
馬氏心軟正要說上兩句,被陳春花給拉住,陳春花遞了眼神,馬氏隻好作罷。
也不知道這是打給誰看?還有這夾槍帶棒的,怪誰呢!
自己貪吃不留給兒子吃,反倒還埋怨她,她欠她家的不成。
這人不要臉起來,好像全世界都對不起她一樣。
陳春花拉著馬氏還有幾個妹妹起身,馬氏對蔣氏畢恭畢敬:“娘,我先去繡花了。”
任她把自己兒子打出皮開肉綻,也痛不到她們身上去。
人一走沒人理。
段氏更是氣,許是這幾天活乾得太多,積了一肚子火,打得越發用力。
蔣氏雞毛撣子朝著段氏劈了下來,“你個懶娘們,要是把我孫子打出個什麼好歹,老娘對你不客氣!”
看著一個兩個哭哭唧唧的,蔣氏聽著頭疼,轉身進裡屋,懶得理這糟心事。
段氏嘴裡念不停,“死老婆子,我打自己兒子還礙著你眼了。”
“真要是這麼心疼孫子,乾嘛不讓給孫子吃。”
…
偏房,陳春花把櫃子的鑰匙一枚拿給馬氏,一枚放在自己身上,裡麵也就放了她們這兩天的新衣裳,還有零嘴。
銀子她可不敢往裡麵放,畢竟這家裡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放在身上安全些。
還真是防火防盜防家人。
天色快暗下來,馬氏還是埋頭苦乾,陳春花點了油燈拿過來給她照,“娘,都說讓你彆省這油錢,把眼睛給熬壞那可不劃算。”
“哎,這習慣一時改不來。”加上娃兒奶時不時就過來督促著,搞得她緊張兮兮,一整天繃著神經不放。
“對了,春花,這兩個鎖頭是誰賣給你的呀?”馬氏狀似無意地提起。
陳春花倒沒多想,說道:“是王嬸子。”
馬氏手一個不小心被針紮了一下,輕哼一聲,“娘,你怎麼了?”
“沒事,剛才沒看到。”馬氏含了含手指頭止血,暗黃的光照下,臉色不太好看。
“對了,娘,這兩個鎖頭總共花了八十文。”陳春花把賬目報一下,想到王梅子的舉動,她很是困惑,“娘,你說奇怪不奇怪,王梅子是咱們村裡出了名的摳門,計較得很,就說剛才她說兩個鎖頭要收我六十文就好,我還真的被她嚇了一跳。”
馬氏埋著頭又開始繡花,似乎沒聽到她說話。
她低聲說了句彆人聽不見的,“哪裡是要算你便宜,是想占你爹便宜還差不多。”
陳春花也不去想那麼多反正該給的錢她都給了,她走出去灶房燒些熱水,準備讓幾個妹妹洗澡。
自打聽夏花說了無賴三叔那事,陳春花早早便讓她們先洗了澡,如果撞到三叔陳本回來,她索性就在茅廁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