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 上吃好喝好的,又開始算起後賬來。
“娘,當時那麼多人看著,大哥在迎賓樓怎麼說也是個賬房,帶著我和爹去難不成喝稀粥配鹹菜,那多丟他的臉。”陳老三就是不喜歡蔣氏這點摳門勁,“再說了,薑家大舅子在那最後不也給我們算便宜些。”
吃都吃到肚子裡去了,蔣氏也不好再說什麼。
“倒是二嫂,你還真是厲害,一百文就能買這麼多。”陳老三看著馬氏,笑得深有意味。
馬氏對上他那雙不懷好意的眸子,拿著筷子的手哆嗦了一下,低聲道:“這都托了三鳳姐的好意。”
肩膀下意識地往自家男人身上靠,漢子剛抬起頭,陳老三識趣地收起眼神。
段氏卻不是那麼認為,貪心一臉:“要我說,這馬三鳳也是夠吝嗇的,你在那乾活那麼久,這點燒鵝還收你錢,還說是同村人。”
蔣氏也越發覺得是這個理,“對呀,馬氏,虧你還叫人家姐前姐後的,這點燒鵝肉還要收你錢。狗屁姐妹才是。”
要是真的好姐妹,就不該收那一百文。
肉已經吃到肚裡,蔣氏想起那一百文,依舊心如刀割。
陳春花埋頭喝著粥,對這對極品婆媳簡直無語到極點。
人家是活該欠你,還是活該欠你的!!!
簡直貪得無厭。
馬氏說了句:“上次三鳳姐給我和娃幾套衣服,這已經夠意思了。”
蔣氏扒了半碗粥,理所當然的口吻,“你在她那乾了那麼多年,一年給幾套衣服不是應該的嗎?”
馬氏低頭安靜地喝著粥。
吃完飯,段氏又被叫去乾活。
裡屋。
老實爹過來看看陳老頭,還把今天掙的工錢繳了馬氏,當然照例扣下十文錢。
蔣氏拿到手裡是八十文,比平時多了將近一倍,她欣喜一臉,“老二,怎麼今天那麼多呀?”
“娘,劉畔村那邊的活計乾完了,東家多給點。”
蔣氏一聽活計乾完,眉頭皺成八字眉,她急著問:“那明天劉六那裡還有活乾不?”
沒有看到漢子勞累的臉龐,反倒擔心明天他沒活乾,沒銀子拿。
陳老頭躺在床上,還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聽到她這話,提醒地哼了幾聲。
蔣氏收了臉色,沒表現得那麼急切。
“有,東家介紹他的親家,也在劉畔村,這次得乾個十天半個月的。”
蔣氏聽著有活乾鬆了口氣,這才關心道:“老二,活兒慢慢乾,彆太累,瞧瞧你整天曬得黑瘦黑瘦的。
還有去人家家裡吃飯,飯和肉得儘管吃,才有力氣乾活。”
反正彆人家的飯菜,吃多少都不心疼。
“會的。”漢子本來聽著還挺感動,聽到後麵半句,感覺不是味。
“爹,你吃了幾服藥感覺好點沒?”
陳老頭點點頭說:“好多了,我看下次就不用吃藥了,慢慢恢複就行。”
不知道是不是心疼錢的關係,還是這幾天躺在床上跟個廢人似的,陳老頭子精神頹廢不少。
蔣氏一聽,聲音高了幾個調,“老頭子,這哪能行呀!福伯可說了,你必須連續吃藥,才能好得徹底。”
“彆費那個銀子了,我都是一隻腳快踏進棺材鋪的人。”陳老頭子喪氣的語氣。
陳春花剛要叫老實爹去洗澡,恰好在門口聽到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