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偏房。
段氏又一如既往地去茅廁報到,晚上少說得上個四五次。
到底是腎虛還是存心惡心人,隻有她自己心裡清楚。
她提著褲子正要去茅廁,恰巧經過二房的窗戶,眼睛被什麼東西給亮了一下。
她腳步一頓,往後退了退,朝著窗戶望去眼睛睜得老大,因為夜深屋子沒點燈,漆黑得很。
要知道這些天,二房一家不是關門就是關窗,著實可疑得緊。
還有連窗戶也縫了布紮了針,擺明就是防著人。
段氏眼睛黑溜溜犀利得很,哪怕視線黑暗,她也發現不對勁,“奇了怪了,怎麼二房家的布局變了?”
她眯了眯眼,中間好像還有什麼東西擋著,看著好像是布來著。
因為以往三房夫妻隔三差五就鑽去二房家溜溜,對二房家的格局一清二楚,就連尿壺屎桶放在哪,他們
閉著眼都能找到。
段氏越發覺得可疑,走去茅廁把油燈拿過來一照。
屋子紅彤彤一片,格外喜慶,段氏驚豔了片刻。
如果不是屋頂那個大洞,她都不敢確信這是之前他們住著的偏房。
哪怕環境再糟糕,馬氏都把家裡打理得一塵不染,如今換了格局,整個屋子感覺都不一樣了,仿佛開闊不少。
當然還是破舊得很,比不上她們的東屋。
再看看中間隔著那一大塊布,又長又大快觸到地上。
這布料怎麼說都可以做兩套衣裳了,二房一家太奢侈浪費了。
之前她們一直關門閉戶的,想來已經擺弄好幾天,又做新衣裳又做布簾的,想來馬三鳳給了不少布匹。
之前還弄壞她的衣裳不賠,如今卻用這麼大塊布料來遮著,實在太過分了。
段氏心裡氣不過,開嗓嚷嚷叫著,“娘,你快過來看看呀,二房家太鋪張浪費了。”
蔣氏還沒來,段氏無意中撇到窗戶邊的金銀線,心
機一動。
若是這線用來給她家三寶縫衣服彆說有多好看。她四周環看一圈,趁著沒人,暗暗捆了一把金銀線放在兜裡。
一聽蔣氏的腳步聲將至,段氏急忙站好,蔣氏剛伺候著陳老頭子方便,累得要命,“大晚上,嚷嚷什麼。”
話沒說完,蔣氏一眼瞥見二房家的裝飾,嘴張了張,問了句,“這誰家?”
看著特彆陌生。
“是二哥家,娘你看看她們家多浪費布呀,這麼一大塊布也不拿出來,都可以給你或者公爹做套新衣裳了。”段氏火上加油,蔣氏挺是驚訝,因為外麵擋了一層,裡麵看不到。
不用段氏說,蔣氏也看到了,那布料紅豔豔明晃晃的,一看就是新的。
老二家太不像話了,這麼好的布料不做衣服竟然拿來當布簾,還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多貴。
蔣氏想著怎麼也得把這布料給扯下來,指不定她還能再縫個新被麵。
她走去門邊想把門打開,不曾想已經落了鎖。
段氏陰陽怪氣地說了句,“這出個門都得上個鎖,不知道的還以為把家裡人當做賊呢!”
蔣氏心裡又添了一把火,除了三房,蔣氏以往也沒少往二房屋子鑽。
後來實在沒什麼東西好拿,也就少來了。
段氏摸了摸鎖頭,說道,“哎呦,娘,這鎖頭還是新的呢。衣服布料是人家馬三鳳給的,總不能人家大方得連鎖也給了吧?”
段氏話裡有話,蔣氏哪會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