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走在最前領著他們過去,後麵的薑氏幾個臉上沒有半點沉痛和悲傷,反倒有種看戲的興味。
進了屋,入眼就能看到陳老二躺在那床上,周身包得密密麻麻的,那臉型都不成樣了。
“哎呦,怎麼傷成這樣了?”一個個嚇了一跳,陳老大看著有些動容,再怎麼說也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弟。
段氏捂著嘴,看著有些惡心。
難怪死老婆子哭得眼睛腫腫的,傷成這樣命都去了半條了。
薑氏口無遮攔,“哎呦,都傷成這樣了還有救嗎?”
馬氏麵色浮起一抹不悅,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薑氏趕緊改了口,“不是,我的意思是二哥傷得太嚴重了,讓人看著太心疼了。”
難怪福伯說得半年才能恢複,她看未必,全身摔成這樣就算好了,以後想乾活都難。
不行,怎麼也不能讓老二一家回去占便宜。
段氏和薑氏心裡幸災樂禍,男人都這樣了,這下看馬氏還怎麼在他們麵前秀恩愛,指不定下本輩子都得守個廢人。
陳老三看著床上的陳老二又看了看一旁的馬氏,眼底拂過一抹壞笑。
一個兩個各懷心事。
“二弟妹呀,以後就得苦了你,你一定要好好撐住,雖然眼前挺艱難但隻要你撐下去肯定會守得雲開見月明的。”薑氏嘴上各種安慰,沒有說出半分實際行動的幫助。
“對,對,二嫂,你一定要撐住,孩子幾個還有二哥還要你照顧著。好在你繡花手藝厲害還有春花現在出去幫傭掙錢,你們的日子也能撐得下去。
至於我和大嫂,你也知道我們倆忒沒用啥本事都不會,隻能靠自己男人掙錢。他們掙的也不多三寶幾個也要讀書,每個月還得上交娘的錢 ,這日子著實也挺難的,我們想幫你們也有心無力,希望你能理解。”段氏開始哭窮,就怕馬氏開口跟她們借錢。
“是呀,我家大寶之前病了一遭花了不少銀子,現在去外麵幫傭頂多隻能他自己填飽三頓。
娘讓二寶和三寶住在那偏房每日用功,現在就指望他們兩個為我們陳家爭光。”薑氏也跟著哭窮,然後有的沒的說幾句,意在強調“偏房現在被他們兒子住了,你們回不來了”的事實。
馬氏聽了聽也大概理解他們話裡的意思,其實她壓根沒有開口跟她們借錢的意思。
而且就算真的到那地步,她反倒會更願意跟孫喇叭開口。
孫喇叭在旁聽著時不時地翻白眼,也不知道他們是真心來看人還是來哭窮的。
“二嫂,二哥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本想和娘商量讓你們搬回來住,可當初你們分出去的事情雙方都立了字據,要是再讓們搬回來那豈不是跟鬨兒戲似的讓人看笑話。”段氏總算說到重點。
馬氏才知道這是他們此次來的目的,她堅定地說:“既然分了家,我們就沒有再回去的道理。”
現在他們一家住在村尾自給自足,彆說有安靜,回去的念頭她半刻都沒有想過。
薑氏和段氏一聽,滿臉歡喜,她嘴上意思性地說兩句:“二嫂,我們也不是那個意思,你們若是想回來隨時可以回來住兩天,到時我讓二寶、三寶把偏房空出來幾天。”
“不用了,免得搬來搬去太麻煩了。”
達到想要的目的,薑氏和段氏也準備走人,“那二嫂我們就先走了,等改日再來看看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