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居士隻是安慰我,但還是要謝謝你。”林氏向她一笑,道:“也希望居士一切安好。”
榮鬆院到了,她們默契的止住話題,走了進去。
……
“什麼人啊,”回去的時候,玉秋仍舊有些不高興:“知道要跟居士做妯娌,心裡就不舒服,現在婚約取消了,反倒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安慰人,什麼“也希望居士一切安好”,聽得好不膈應。”
“於我而言,林氏也隻是一個陌生人,”鐘意道:“左右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何必在意。”
玉夏悶悶不樂道:“我也看不慣她那副樣子。”
鐘意失笑道:“我都不氣,你們氣什麼呢。”
平心而論,她並不討厭林氏。
林氏羨慕自己,這種羨慕甚至摻雜了一點妒忌,可歸根結底,她也沒做過什麼對不住自己的事情。
前世她也不止一次看見林氏修習文經,苦練舉止,努力想叫自己配得上安國公府的門楣。
說到底,她也不容易。
……
夕陽西下,餘暉將天地間渲染成淡淡金色,連朔風似乎都溫柔了。
鐘意坐在馬車上,聽見外邊一陣馬蹄聲過,還有路人驚歎聲傳來,笑道:“怎麼,又有番邦入長安了嗎?這時間趕得巧,正好來得及用晚飯。”
因林氏之事,兩個侍女皆有些懨懨,也不答話,鐘意搖頭失笑,馬車外卻像是沸騰的水一樣,忽的喧騰起來。
“齊王造反了!”
鐘意心頭大震,掀開車簾,便見張榜處百姓聚集如潮,議論紛紛,玉夏見她臉色不好,有些擔憂,輕輕叫了聲:“居士?”
“我無妨。”鐘意將車簾放下,輕歎口氣:“隻是,要變天了。”
……
大唐立國不過幾十年,各地時有反事,然而能成氣候的,卻一個也沒有。
皇帝戎馬半生,其悍烈勇武,曆代帝王少有,這樣一個生生從父兄手裡奪了江山的人,怎麼可能重蹈他人覆轍,叫彆人奪了自己江山?
彆說是李佑這種手不能提刀的皇子,便是李政這樣能征善戰的,也未必能做到。
差著幾十年的火候呢,皇帝前半生的仗,難道是白打的不成。
時值新春,諸番先後入京朝賀,齊王選在這時節造反,無疑是在皇帝臉上打了一記耳光,他原就不被看重,失敗之後的命運,更是毋庸置疑。
鐘意經曆過前生,她知道,齊王造反隻是一個引子,更大的風暴,還在醞釀之中。
可有些時候,即便知道未來如何,也是無法更改的。
她不是神,能做到的事情有限。
鐘意有些感慨,還有些說不出的無力。
馬車外一片喧囂,議論聲紛紛,不絕於耳,直到出了城門才停歇。
鐘意倚著靠墊,半合了眼,聽得一陣風聲呼嘯而過,那馬蹄聲快如雷霆,倏然遠去,不覺睜眼,笑道:“好烈馬。”
話音剛落,便聽那馬蹄聲折返回來,到馬車近前停了。
她心中一動,掀開車簾,卻見李政端坐馬上,手提馬鞭,丹鳳眼微垂,神情似笑非笑。
車夫識得他,慌忙下馬問安,鐘意見他一副天策上將親臨的倨傲模樣,倒不好失禮,扶了玉夏的手,要下馬車。
李政看那侍女一眼,吩咐道:“鬆開。”
他做慣了人上人,統率千軍磨礪出的威儀,隻在目光中流露出少許,便能叫人戰栗,不敢直視。
玉夏被他看的心中一慌,匆忙鬆了手,隨即反應過來,卻見秦王笑了。
他手中馬鞭一揚,卷住鐘意腰身,略微用力,便將人帶到身前,朗聲大笑,揚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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