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凶,我睡一下,到醫院之前你彆叫我,”季舟舟說完就閉上了眼睛,半晌又睜開一條縫,在後視鏡中和一直往自己身上瞟的顧倦書對視了,她垂下眼眸,壓抑眼中情緒,“我會想辦法來見你。”
“……胡說什麼,你不會有事。”
季舟舟輕輕一笑,閉上眼睛仿佛睡著了一般。
“舟舟……”
“季舟舟……”
顧倦書手指一顫,突然平靜下來,到了醫院後抱著微涼的身體到急診,急診醫生檢查後搖了搖頭。
他從頭到尾都十分鎮定,還不忘給在附近的葉傾打個電話,請他過來幫忙處理後事。
葉傾接到電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直到見到季舟舟的遺體還不相信,可那確實是季舟舟,是跟他說好今年要一起拿獎的周四季編劇。
“……怎麼突然就這樣了?誰乾的?”葉傾的聲音微微發顫。
顧倦書平靜的看著他:“沈野,已經自殺了。”
“你……”葉傾隻說了一個字就停下了,因為此刻的顧倦書冷靜得太不正常。
顧倦書垂眸:“道觀有監控,一切很清楚了,今天我們就能把舟舟帶回去。”
“倦書……”
“婚禮取消吧,你去通知一下,喪禮的事……喪禮的事交給周長軍就好,”顧倦書看葉傾比哭還難看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事已至此,節哀吧。”
“這是我應該跟你說的話才對,你……節哀。”葉傾啞著嗓子苦澀道。
顧倦書靜靜的看著被蒙上臉的季舟舟,不知道該怎麼和葉傾解釋,他覺得季舟舟沒死,真的沒死,所以一點傷心的情緒都沒有。她隻是出一趟遠門,暫時找不到回來的路,等找到了,自然就回來了。
喪禮很快就舉辦了,因為顧倦書的要求,所以一切從簡,除了顧家人之外,隻有葉傾和褚湛兩個最親近的朋友知道,所以靈堂上很是安靜。
顧家老夫人仿佛又老了些,她的眼睛微微渾濁,盯著照片裡笑得開心的小姑娘不太明白,為什麼突然就發展成這樣了。
周長軍去料理其他事,顧倦書身邊隻有葉傾和褚湛陪著,兩人對視幾次,葉傾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倦書,你哭一哭吧,興許心情會好一些。”
“有什麼可哭的,”顧倦書懶洋洋的起身,看了照片中的姑娘一眼後,最後看向兩個好友,“忙了兩天了,都回去休息吧。”
“……我這幾天沒事,還是在這待著吧。”葉傾趕緊道。
褚湛也點頭:“休息期,不想回去。”
顧倦書知道他們是擔心自己,本來想說不用了,可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隨便他們如何了。反正時間一過,他們就會發現,自己其實真的不傷心。
正如顧倦書所說,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他們陪了他許久之後,發現顧倦書一直沒什麼異常,於是漸漸都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了。生活還在繼續,大家像以前一樣忙碌,好像從未認識過季舟舟這個人。
……
季舟舟隻感覺自己身體猛地一輕,然後一重,反應過來時連人帶被子摔到了地上。她哀嚎一聲,睜開眼看到周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愣了一下後反應過來,她這是回來了?!
她跳起來在床上翻找,找到《癡癡情深》的書後趕緊抱在懷裡,努力回想當時是怎麼穿的,想到自己當時看完書就睡覺後,她立刻裝模作樣的把書翻了一遍,這才閉上眼睛睡覺。
然而覺不是想睡就能睡著的,她嘗試好多遍後,決定出去買點安眠藥。決定後立刻換了衣服準備出門,門開的瞬間看到對麵門也開了,出來一個可以用美豔形容的女孩,正是季舟舟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的姐妹季聽。
她本來也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但因為和季聽關係太好,乾脆就跟著季聽姓了,所以說起來,她們是像親姐妹一樣的關係。
“你火急火燎的乾嘛去?”季聽奇怪的看著她。
季舟舟一臉緊張的看著她:“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穿書了。”
“……”
“真的,都穿快一年了,但是現在穿回來才發現這邊的時間沒怎麼動,你一定要相信我啊。”季舟舟生怕季聽把她當神經病了。
季聽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半晌點頭:“我信。”
“真的?”季舟舟眼睛一亮,隨後有些遲疑,“這麼扯的事,你為什麼會相信我?”
季聽沉默片刻,用那張美豔的臉做出相當鹹魚的表情:“因為我也穿了。”
“……”季聽最大的優點,就是向來不對她撒謊。
“很多書。”季聽無奈的摸了一下鼻子,看到季舟舟一臉著急,詢問,“所以你現在這麼著急,是想乾嘛?”
“我想回去!”季舟舟脫口而出,“我男人還在書裡呢,我想去找他。”
季聽一愣:“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想辦法回去啊,我想試試像以前沒穿時那樣,看能不能再進去一次。”季舟舟皺眉。
季聽想了一下:“應該沒那麼容易。”
“那也得試試才知道。”季舟舟心急如焚。
季聽想了想,開了自己的門示意她跟自己進去,季舟舟趕緊跟了過去,隻見一個羸白清俊的男人從臥室出來,看到有生人後原本慵懶的表情立刻敵意十足,警惕的看著季舟舟。
季舟舟:“……”這個男的,怎麼好像病病的……不對!
“你什麼時候在家裡藏了個男人?!”季舟舟驚叫。
季聽一臉無所謂:“說來話長。”
“……那你還是不要說了,我現在很著急的,你把我叫進來是有辦法幫我嗎?”季舟舟擔心的問。
季聽點了點頭,慢吞吞的走到男人麵前,舉起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我朋友也穿書了。”
“關我什麼事。”男人把她的手攥在手心,占有欲十足。
“我覺得應該是你寫的爛尾書,”季聽說完側目看向季舟舟,“那書叫什麼?”
“癡癡情深。”
“耳熟嗎?”季聽問男人。
男人沉默一瞬,不情願的表示:“好像是我寫的。”
季舟舟:“……”發生了啥,怎麼原作者也冒出來了?
“不可能呀,那書是小柔娘寫的,小柔娘應該是女生吧?”季舟舟提出質疑。
男人眼裡隻有季聽,麵對她的問題有些不耐煩:“我隨便取的,你有問題?”
這果然是個變態。季舟舟斜了他一眼,把季聽拉了過去:“你怎麼會認識這種男人?”
“說來話長。”
“……那就彆說了,分手,我現在去買安眠藥。”季舟舟乾脆利落。
男人臉色瞬間不好了,季聽看了男人一眼:“舟舟想穿回書裡,你有辦法嗎?”
“沒有。”男人乾脆回答。
季聽頓了一下:“我們在書裡改寫了結局,所以回來了,那你在現實中改寫結局,舟舟是不是也能回去?”
季舟舟眼睛一亮,這個方法好像比她的安眠藥靠譜。
男人不悅的看了季舟舟一眼,再看季聽時隻剩下滿臉委屈:“你要我加個穿越者進去?知道這樣工程量有多大嗎?”
“試試嘛,說不定就可以了。”季聽勸說。
男人不說話,他如果不是因為懶寫了那麼多爛尾文,當初也不會被讀者怨念弄得失憶,苦哈哈在每本文裡當悲慘男配,現在要他改文,比殺了他還難受。
季聽看了眼愈發著急的季舟舟,伸手摸了摸男人狗頭,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話,男人眼睛一亮,隨後有些遲疑:“真的?”
“嗯,去吧。”季聽點頭。
男人立刻回房間開電腦,去找他久遠的作者號了。季舟舟遲疑的看了眼重新關上的臥室門:“你跟他說什麼了?”
“秘密。”季聽鎮定回答。
季舟舟懷疑的眯起眼睛,半晌歎了聲氣:“隨你們說什麼吧,不過他的來曆你清楚嗎?一定要看清楚,不然……”
“舟舟,”季聽打斷她的話,平靜的回答,“我和他經曆了幾世了,他對我很好。”
季舟舟定定的看著她,半晌露出一個笑容:“那就好,你決定的,我都接受。”
季聽也跟著笑了一下,隨後又笑不出來了:“你如果能回去,是不是就不會回來了?”
季舟舟心一顫,低下頭喃喃一句:“對不起……”
“沒關係的,你決定的,我都支持。”季聽想了想,像安慰男人一樣摸了摸季舟舟的腦袋。
季舟舟笑了笑,剛要說話,男人就從房間裡出來了:“改好了。”
“這麼快?”季舟舟驚訝。
男人掃了她一眼,把季聽拉回自己懷裡,季舟舟懶得理會他病態的占有欲,掏出手機搜索網頁版《癡癡情深》,然後就看到所有章節都刪了,隻留下三百多字的穿書大綱,最後一句話是從此所有人幸福快樂的渡過了一生。
季舟舟:“……”她就沒見過這麼敷衍的。
“三、二、一……沒有消失,說明這個方法是錯的,你走吧。”男人趕人。
季舟舟失魂落魄的離開,季聽本來想跟過去,卻被她拒絕了。季舟舟沒有回家,而是進了電梯去找藥店,明明她一開始就沒想過通過改結局實現回去,可是真的失敗了,她心裡又開始慌了起來。
電梯緩緩往下落,終於在一樓停了下來,電梯門開,她失神的走了出去,兩個抬東西的人從她旁邊經過,其中一個不耐煩的吼:“有沒有長眼睛啊,沒看這邊正忙著呢嗎?讓開讓開!”
季舟舟趕緊讓開,看著他們抬著一衣架的衣服過去,後知後覺的看向周圍環境——
下了電梯不應該還是樓道嗎,她為什麼會出現在片場一樣的地方?!季舟舟狂喜的看向身後,剛才讓她出現的電梯門已經消失了。
她激動過後突然有些恐懼,怕自己穿到彆的書裡了,於是趕緊去找了一個看起來好說話的女生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劇組啊,你連這裡什麼地方都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女生好奇的問。
季舟舟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緩了緩才克製些:“我是問,這裡是誰的劇組,導演是誰?演員是誰?”
“導演葉傾,你是誰啊?”女生看著她有些遲疑。
季舟舟聽到葉傾的名字,終於放鬆下來,忙四下去尋找葉傾的身影,結果被告知今天提前收工,葉傾已經回酒店了。
季舟舟冒充劇組工作人員,打入內部問了一遍後,知道葉傾的酒店門牌號後就趕緊去找人了。
酒店中,葉傾一邊跟褚湛打電話,一邊收拾東西:“放心吧,我現在就出發了,六點之前會到倦書那……嗯,我知道,你也是,路上慢點。”
葉傾說著話,拿了包就去開門準備離開,門打開的瞬間,屋外正要敲門的姑娘看到他後眼睛一亮,露出一個明晃晃的笑容:“哈嘍葉導!”
葉傾頓了一下,鎮定的掛了電話後看著季舟舟,微微一笑兩眼一翻,直挺挺的朝地毯上仰去。
“葉傾!”
作者有話要說: 雨過天晴了,前兩章有些虐,知道大家不太能接受,但卻是我想寫的,所以對各位感到很抱歉,這章之後再無虐點,結婚生孩子過日子,大家快快樂樂的等完結吧ps這章所有朋友都發紅包,這兩天也會有一列長長的火車,算是小小的歉意,希望大家不要生氣了(季聽是下本快穿的女主,這裡算是一個助力,讓舟舟能回去的更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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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二】
頂級世家沈家最年輕的掌權人,華晟集團新上任總裁沈琉玉,年輕有為,高冷禁欲,從未傳過花邊緋聞。
連公司員工都說他是無性繁殖的新生人類。
林笑顏指著自己脖子上的小草莓:“這是他吻出來的。”
所有人都搖頭看她,心想又瘋了一個。
直到後來,有人在安全通道樓梯的拐角處,看到沈琉玉把林笑顏按在牆上親。
向來高冷自持的男人,聲音裡有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不準對彆的男人笑。”
“他們幾個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