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突然聽到他的笑聲,轉過頭看他,好奇地問:“怎麼,什麼事這麼高
興?”
他眯著眼也向台上看。
賀行望已經收回了視線,眉目疏淡,不緊不慢開口:“見到了一隻脾氣有點大的貓。”
“我們學校流浪貓挺多。”校長一聽,也跟著說起來,“同學們有愛心,還給起了名字,上次跟我說已經弄了微博,每天就發發照片,比學校官博粉絲還多。”
老校長年紀大,喜歡說話。
賀行望耐心聽著,不時地應和兩聲。
再次抬頭的時候,他隻見到池穗穗輕咬唇,軟而潤的唇瓣深陷進去,齒間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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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典八點準時開始。
池穗穗和蘇綿坐在了後麵一排,校領導發言一個個過去,就足夠讓人昏昏欲睡。
蘇綿拿著手機打字不停。
【我這有內部消息,賀神比賽剛結束,最近會休息一段時間。】
【今晚你們都去看真人了嗎?】
【校領導都圍在那邊,你能擠進去我跟你姓。】
【不過呢,我還是拍到了一張照片,哈哈哈哈新手機剛換的,專業拍照!】
隨後一張圖片傳進了群裡。
蘇綿扯了扯池穗穗,池穗穗睜開眼,睡意朦朧,一雙眼水盈盈的,看得蘇綿整個心都一顫。
“穗總,你看群裡。”
池穗穗掩唇打了個嗬欠:“看什麼。”
蘇綿已經等不及,乾脆直接將手機屏幕懟過去,屏幕上隻餘下剛點開的照片。
周圍是模糊的燈光點點,隻有中間的那張臉格外清晰,賀行望正在聽校長說話,側臉輪廓精致性感,鼻梁高挺。
大約是發現有人偷拍,抬眼看過來。
那視線輕而易舉地穿過屏幕,似乎落在了屏幕前的人身上,遙遠又清晰。
“好了,看到了。”池穗穗用手擋住手機,卷翹的眼睫動了動,吐出幾個字。
“擋什麼呀。”蘇綿哼了聲。
“擋賀神的盛世美顏。”在她退回去後,池穗穗才呼出一口氣,調侃著開口。
這話蘇綿果然沒有懷疑,又開口:“剛剛群裡說賀神已經離開了,果然我是和簽名無望了。”
她捧著臉唉聲歎氣起來。
池穗穗向前看去,第一排那邊果然已經沒有賀行望的身影了,連帶著校長都離開了。
手機裡也乾乾淨淨的。
池穗穗從座位上起來,順勢說:“我現在要去宿舍拿東西,你回去嗎?”
“去去去,我還有東西留在那裡。”
她們還沒有正式畢業,所以宿舍樓還是為她們保留的,等到畢業典禮結束後才會清理。
大禮堂離宿舍樓不遠。
正在陽台收衣服的女生往下一望,路燈下的那個人可不就是池穗穗,連忙跑回屋裡:“我剛剛看到池穗穗了。”
這一聲就將話題引了起來。
“我聽說她已經回電視台了。”
“她回來是拿宿
舍裡的東西吧,還有半個月就畢業了,宿舍裡的所有東西都得清空,不然就扔了。”
“說起來,我看過她的視頻,咱們穗總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暴脾氣,野啊。”
宿舍裡幾個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各自眼裡的意思——池穗穗就是池穗穗,比不過。
學校裡沒強製要求必須住宿,池穗穗從大一起就十天半個月都在校外住,當時還傳出來過不好的傳聞。
後來池穗穗當時剛剛演講比賽結束,直接去第一個議論她的那人宿舍,還穿著一身禮服,妝都沒卸,冷傲又豔麗,眼尾一挑就帶著小股攻擊性的濃烈美。
當時宿舍裡有人在校論壇上直播這事,池穗穗也沒動手,而是幾句話就將人說得啞口無言。
後來穗總這一稱號就在學校裡傳播開了。
宿舍裡並沒有其他人,本來就四個人,現在快畢業基本都各奔東西,學校沒特殊情況都不會回來。
桌麵上積了一層灰。
池穗穗懶得去碰,她在宿舍住的時間不長,大多數東西都在柏岸公館那棟彆墅裡。
“你大提琴還在這裡呢。”蘇綿指了指角落裡的琴包,“之前沒帶走?”
“上次東西太多。”池穗穗嗯了聲。
“都好久沒聽你拉大提琴了。”蘇綿坐在椅子上,“咱們學校裡都沒人知道你是高手。”
池穗穗漫不經心回答:“興趣而已。”
手機恰好在這時響了聲,她隨手打開,就看到了賀行望發來的新消息。
賀行望:【東西不要了?】
池穗穗發了個“?”過去。
她記得清楚,之前大禮堂的時候他不是走了嗎,她還以為他自己都忘了這事。
池穗穗看了蘇綿一眼,去了陽台。
窗外夜幕降臨,現在才九點多,整個校園燈火通明,還能聽到樓下一對對散步情侶的說話聲。
池穗穗靠在欄杆上,壓住被風吹起的碎發,指尖輕點回複:【你不是走了嗎,晚上回去給我也可以。】
幾秒後,一條新消息跳出。
賀行望:【我在你宿舍樓下。】
池穗穗下意識地往樓下看。
一輛熟悉的賓利停在過道邊,後座的車窗隨即落下,昏黃路燈下,賀行望的側臉輪廓越加深邃。
沒等她回複,他先一步望了過來。
池穗穗耳邊響起不久前周清雅的挑釁語音,嘴角一勾。
他們口中采訪極
難的賀行望,對她而言,想什麼時候采訪就什麼時候采訪。
賀行望還真在樓下,居然沒走。
池穗穗眨了眨眼。
這麼晚送什麼東西,要是送錢的話,她勉強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