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行望溢出一聲,沒說話。
兩個負責人對視一眼。
雖然賀神情緒過於內斂,但是現在看樣子好像是不怎麼滿意這名額。
“問我的想法?”賀行望問。
“對的。”
賀行望最終隨手將紙鬆開,輕薄的一張紙就飄在了桌上:“我覺得——”
他的話沒說完,這下兩個負責人更確定是不滿意了。
換人?
換誰呢?
其中一人突然想起來臨走前下麵幾個人報上來的名字,因為當時要出發來這裡就沒有放進去。
“還有一個人沒寫進來。”他連忙出聲,剛巧打斷賀行望的話:“池穗穗。”
賀行望抬眼看過去。
察覺到他的視線,旁邊人反應過來:“池穗穗在學校年年拿獎學金,現在也在電視台工作,成績十分優異。”
“哎對,池穗穗。”
兩個人越說越覺得池穗穗還真是十分適合。
而且池穗穗長得很漂亮,氣質獨特,禮儀也極佳,這樣的場合上,池穗穗比周清雅更優秀。
“她報名了?”賀行望不動聲色問。
“沒有。”
“……”
“嚴格來說,今天出發前她們班班委給她報名的,不過應該她本人也同意了的。”
賀行望垂眸,聽兩個人喋喋不休。
“賀神,你應該知道池穗穗吧?”
“對了我剛剛不小心打斷了您說話,剛剛您打算說什麼?”負責人問。
“我剛打算說的——”賀行望唇角微微一翹,嗓音冷靜:“你們決定就好。”
“好,那就這麼定了。”
一直到離開射運中心,坐在回校的車上。
其中一人開口:“我怎麼覺得賀神被打斷的不是這句話,他是不是有指定人選啊?”
“不是吧,他又對這一屆的學生不熟,而且他最後都說了我們決定就好,記得通知池穗穗。”
他們
忽然覺得好像也挺輕鬆的。
-
池穗穗接到通知已經是第二天。
校領導那邊是直接聯係她的,也沒說什麼,就讓她過兩天回去彩排一下。
班委也急不可耐地打來了電話:“穗總,我聽上麵說確定名額了是你對嗎?”
“是我。”池穗穗垂目。
“太好了,咳咳。”班委抑製住自己的開心,又說:“我聽說是賀神指定的,看來他也不滿意周清雅哈哈哈哈<。”
“賀神指定?”
池穗穗捏著手機的手指動了動。
她在思考這句話真實的可能性。
“應該是吧,聽說當時那張紙上沒你的名字,那要不然怎麼會突然改成你呢。”班委也是猜測:“反正都定下來了,到時候你要加油啊。”
“嗯。”
池穗穗勾唇,掛斷電話後對上蘇綿亮晶晶的一雙眼。
“是不是送花人選的事情,今天學校大群裡都傳開了。”蘇綿呼出一口氣:“天啊,一想到我就激動。”
“你激動什麼?”
“我為你激動啊,那可是賀神。”蘇綿說完之後擺擺手,“我忘了,你對賀神無感。”
“……”
好在沒多久蘇綿就主動轉移了話題。
她家境一般,自己一個人在大城市打拚,家裡人昨天來這裡看她,還有個剛上高中的學霸弟弟。
提到弟弟,池穗穗就想起齊初銳昨天的微信。
她一說,蘇綿差點沒笑死,這是什麼神仙弟弟,一本正經地要去寫作業,也太可愛了。
“他應該是真的作業沒寫完。”
蘇綿猶疑地給出這個答案。
“也不一定。”池穗穗摸了摸下巴,漫不經心開口:“初銳的‘我去寫作業了’和‘我去洗澡了’有異曲同工之妙。”
“穗總的弟弟果然不一般。”蘇綿一聽,沒忍住,笑得更誇張了。
池穗穗明眸輕眨。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小姑娘最後都會被齊初銳氣走的原因了。
寫作業一去不回,好像是挺傷人的。
下午的時候,蘇綿被派出去采訪了。
池穗穗最近沒被安排采訪,就專心寫自己的稿子,把以前的材料拿出來練手。
考慮到她的時間,學校那邊安排的彩排時間是在周末,晚上七點到八點的樣子,每天彩排一下。
池穗穗對這種事情遊刃有餘,她平時宴會參加得多,周身的氣質和禮儀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所以隻彩排一次就確定了。
主持人一起站在台下,忍不住說:“我總算是知道為什麼叫你穗總了,親眼所見。”
池穗穗莞爾一笑:“謝了。”
她放輕了聲音,有意無意地問:“你和周清雅一個班,她今天在不在學校?”
因為彩排原因,所以池穗穗見到了完整的節目單,是學生會那邊先確定,然後交給學校裡審核。
而池穗穗的大提琴獨奏是最後關頭加上的。
現在距離畢業典禮還有幾天時間,要是她是個不會大提琴的,恐怕現在在臨時抱佛腳。
“應該在這個時間在宿舍,我今天來之前還看見她了,她說有點事,應該還沒走。”
“謝了。”池穗穗對她笑了一下。
“周清雅今天好像臉色不太好。”主持人對池穗穗感官很好,又補了一句:“看樣子很氣來著。”
大概是氣自己的名額飛了。
她們私下裡都聽說了,以周清雅的性格,她要是去送花,絕對會連夜把這事寫出來當做新聞發出去,利用這個去上頭條。
現在全校都知道是池穗穗去送,反而都很期待。
主持人好奇問:“你找她有事嗎?”
據她所知,池穗穗和周清雅關係不好,雖然大多數是周清雅單方麵的仇視。
“事沒有。”池穗穗看著舞台,唇邊一勾,漫不經心回答:“隻是有個賬要和她算算。”
她說的輕描淡寫,主持人卻雙眼一亮。
這一聽就是周清雅做了什麼。
當初池穗穗破謠言,高貴冷豔又利落,被人直播到校園論壇上,她都是事後才看到的。
這次好像可以趕上算賬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