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黃色的牛筋梳在烏黑的長發間穿梭,柔順的籠到頭頂,粉嫩的臉頰向左,又向右轉動一下,尋找最中心的發頂位置。
“我來給你梳吧。”
丸丸回頭,楚銘從陽台朝自己走來。
“你會嗎?”丸丸問。
楚銘不等她回答,手掌已經覆上她頭頂的細發。
溫熱的觸感包裹上手背,丸丸手背顫了一下,鬆開頭發,搭到梳妝台。
一截瑩白皓腕落儘折射進玻璃的光束,豎起的絨毛清晰可見。
他結果她頭發,笑說:“我還能被幾根頭發難住嗎?”
這就是沒梳過了。
鏡子裡,她看見他骨節分明的手穿梭在自己的黑發間。
一白一黑,相得益彰。
十指指尖拂過的發絲都變的軟了,像帶了一種魔力。
聰明的人學東西總是特彆快,幾下,他邊梳了一個不錯的馬尾。
“不錯吧?”
他站在她身後,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笑問。
丸丸左邊,右邊臉頰對鏡子各轉了一下,唇角梨渦淺淺浮動,“不錯。”
他又變戲法一樣,從掌心垂下一根18K金項鏈,中間的吊墜是一個乳白色的永生花古董琺琅。
他手指彎曲,捏著項鏈兩端靠近她脖子。
一看就是珍藏級彆,死貴死貴的。
丸丸脖子往後仰了仰,後腦勺抵到他彎下的胸膛,抬頭,抿唇說:“我不想要。”
這個角度看上去,他下巴,喉頭,下顎線成一個很流暢的弧度。
她清楚的看見他喉頭動了一下,削薄的唇瑉成一條線,他說:“你乖一點。”
不給拒絕的機會,卻是一副哄小孩兒的語氣。
脖子往前一抵,她額頭坐直了。
鎖好項鏈扣。
他看向鏡子裡漂亮到能迷死人的小臉,唇角彎了彎,搭在薄肩的拇指一下下來回輕刮她肩頭。
“很漂亮,你配的上這世上最昂貴的珠寶。”
他頭往她耳廓歪了歪,閉上眼,長長的黑色眼睫如扇麵打開,鼻尖輕輕抵上她粉嫩的耳垂微微晃動。
他說:“我總想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你。”
帶著濕氣的灼熱噴上耳尖,耳尖跟火燒一樣,紅彤彤。
這低沉悅耳的聲音,帶著磁性,穿過耳膜,衝進腦海,
又在心臟蕩漾了幾個來回。
身子繃直,頭往旁邊歪了歪。
他臉跟著往前動了動,薄唇開啟,粉嫩的舌尖伸出來,舔上她耳垂。
軟軟的舌,一下下,逗弄式的啃食耳尖。
她整個身子都顫了起來。
整個人像是飄在雲端般輕飄飄的。
這陌生的感覺,意味著什麼,她似乎懂,又似乎不懂。
“不要?。”她急凰凰攥住他搭在肩頭的手,聲音似呢喃,似懇求。
還有一絲慌張。
指尖用了力。
他仍是一下下啃噬。
單純的丸丸並不知道,男人說不碰你這種鬼話,大抵都是哄人的。
她聲音都顫了起來,傻乎乎的提醒:“你說你不會再冒犯我。”
他牙齒輕輕咬了一下她耳廓,留下一個小小的壓印才停下,說:“這不是冒犯,是提前享用我的權利。”
“我們不”……可能。
“籲。”他拇指摁上她唇瓣,阻了她後麵的話。
他漆黑的眼眸,深深凝視鏡子裡的她說:
“丸丸,歲月易逝,人生無常,每一天都應該被珍惜,你該早點看清自己的心的。
我們的每一天,都應該比糖更甜,不要?浪費光陰。”
她愣愣看著鏡子裡的他,嫣紅的唇失去血色一片蒼白。
他手指豁的鬆開,紅色的血液湧動,唇瞬間豔如玫瑰。
這個過程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走吃飯了。”
他手掌從薄肩滑落,起身往前走。
她轉頭看向他走動的背影。
一身白色休閒裝勾勒出頎長的身姿,雙腿修長,賣出的步子沉穩有力。
像立在天地間的一顆清冽雪鬆。
隻這一個背影,便叫人心生無限向往。
如果我也是人……
也許我該……
幾個都不完美的答案在腦子裡轉了轉。
垂眸坐在椅子上忘記了起身。
“過來。”
也許是沒有等到她,他又折返回來。
懶散倚在門框,單手伸向她的方向。
“再不吃飯,就要餓壞了。”
她咬了咬唇,起身,向他走近,兩人一起並肩往外走。
電梯“盯”一聲到了。
楚銘忽然想起來,“你手機帶了嗎?”
丸丸搖頭,“我回去拿。”
“你去餐廳,我去給你拿。”
丸丸乘
電梯到樓下,剛進餐廳門,和昨日有過一麵之緣的男子迎麵出來。
他像是很詫異的驚喜一下,笑著點頭,“真巧。”
丸丸也笑著回應,“是呢。”
男子退到旁邊,伸手做了個你先的請姿勢。
丸丸道了謝走進餐廳。
男子走出餐廳,按下電梯鍵。
門“盯”一聲打開,走進電梯的那一刻。
另一部電梯門打開。
兩部電梯,兩個人,同時邁開腿,一個進,一個出。
“你吃飯吧,一會我自己來。”
丸丸咬著鵝肝春卷嘟囔,嘴巴撐的鼓鼓的,像隻小鬆鼠。
楚銘用鉗子夾蝸牛的手不停,下巴指著鵝肝凍糕說:“你喂我吃。”
丸丸看了一他一眼,他定定看著她。
她不敢和他對視了,拿起他麵前的勺子,咬一勺放進他嘴裡。
他優雅的嚼了兩下,粉唇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瓣,說:“好吃。”
他夾子一挑,蝸牛分離出殼,遞到她唇邊,“嘗一嘗。”
她乖巧的張開唇,放進嘴裡。
吃不出什麼滋味。
出了酒店,楚銘先是和丸丸在像油畫一般的杜伊勒花園,迎著日光漫步,之後直奔盧浮宮。
這座世界上最豪華的美術館,3.5萬件的藝術藏品,丸丸被震驚到了。
“這裡的藏品太多,要?每一樣都看下來,要?花9個月的時間,給你挑最有名的畫看可以嗎?”
楚銘對依次看向每一件藏品的丸丸說。
“這麼多?”丸丸吃驚了,“那行吧。”
楚銘帶丸丸去最受歡迎的德農館開始。
楚銘指著《梅杜莎之筏》細細給丸丸講解:
“這幅畫是泰奧多爾·籍裡科取材於真實曆史事件創作的,帆船,木筏構成一個三角中心,畫麵中……”
手機又嗡嗡震動,他歉意的摁了。
“你是不是放下很重要?的事情?來這的?”丸丸問。
楚銘有些無奈,“還好,我一直都這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