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看著這一幕,都像被雷劈了一樣。
林璿撿了三條魚扔進桶裡,然後把船上其餘的魚往湖裡扔,一邊扔一邊碎碎念:“還沒輪到你呢,回去過完你的魚生,老老實實排隊搖號……”
被扔回湖裡的魚卻沒有遊走,戀戀不舍地簇擁著船,無數魚嘴一開一合,桑卓一瞬間好像從那些魚眼睛裡看到了祈求的神情。
那些魚確實是在乞求鬼王殿下垂憐,畢竟被她吃了可以加塞,直接投胎做人。
桑卓懷疑自己剛才被魚砸壞了腦殼,但是魚為什麼會砸他腦殼……簡直不能細思!
一旁的編導妹子搓著攝像大哥的袖子:“臥槽!拍下來了嗎?剛剛那個拍下來了嗎?”
攝像大哥猛點頭:“真他媽邪乎!”
鬼王殿下輕哼了一聲,這些少見多怪的凡人。
抓好了魚,兩人劃著船回碼頭,一路上桑卓都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時不時摸一把頭發聞聞自己的手,然後變得更加絕望。
回到彆墅時太陽還沒下山,晚餐組的兩人在料理台前忙著洗菜切菜,桑卓匆匆和兩人打了個招呼,徑直衝進了樓上浴室。
林璿提著裝魚的水桶,慢條斯理地走進屋裡,和唐歡搭檔準備晚餐的肖博見狀,趕緊跑過來,從她手裡接過水桶:“我來我來,很重吧?這桑卓也真是,怎麼讓你一個女孩子做體力活。”
“婦女能頂半邊天嘛,能者多勞,我順便把他那半邊也頂了,”林璿道了謝,看了眼餐廳牆上的掛鐘:“楚妍舒他們還沒回來?”
林璿和唐歡打了招呼,去盥洗室洗乾淨手,上樓換了身家居服,拿了平板和降噪耳機,回到一樓,靠在客廳沙發上,一邊閉目養神一邊聽德雲社的精選合輯,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沉了,飯菜的香味隨著熱氣從鍋中嫋嫋升起。晚餐二人組在料理台前忙碌,桑卓坐在餐桌前,對著筆記本電腦劈裡啪啦地打字。
不見尋寶二人組的蹤影。
林璿看了眼落地窗外昏暗的天空,心微微一沉,站起身走到廚房:“楚妍舒回來了嗎?”
“沒呢!”唐歡回答,“節目組的‘寶藏’藏太好了。”
她看了一眼桑卓,調侃道:“我們剛才還在說呢,尋寶這種事應該叫大偵探去,太難為他們倆了。”
桑卓聞言嘴角一勾,一抬眼剛好對上林璿的目光,笑容頓時僵在臉上,不自覺地抬手摸了摸頭發,然後飛速低下頭,繼續敲鍵盤。
林璿沒空理他,趁拍攝的間隙問一旁的導演,導演不知道她為什麼那麼操心楚妍舒,不過還是看了看通告表,叫來個製片助理:“按計劃六點半開始拍攝晚餐,他們那組也該回來了,打電話催一下。”
製片助理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等了一會兒,又撥了另一個號,皺著眉道:“怎麼都不在服務區呢……”
她按著節目組的通訊錄一個個往下打,從編導一直打到錄音,打了七八通電話,手機裡才傳來一聲接號音。
那製片助理鬆了一口氣,對周圍人比了個口型:“通了。”
“你們在哪裡?”製片助理順手開了免提,“怎麼還不回來啊?等你們回來拍下一場呢!”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回來的時候導航出了點問題,走錯路了,估計還有一個小時才到。”
導演眉頭一皺:“怎麼搞的,這麼小個島也會走錯路……”
林璿直覺那人的聲音有點怪,仔細一想,那是一種不易察覺的死氣,聲調沒什麼起伏,某些字眼拖得特彆長。
那人似乎急著掛電話:“拿著器材呢,不太方便,先掛了啊……”
林璿搶在他掛電話前道:“叫楚妍舒接一下電話,我是林璿,有急事找她。”
那人把她的話聽完,卻一言不發地掐斷了電話。
林璿對導演道:“他們可能有危險。”
導演摸了摸光光的腦袋:“不是說了正在回來的路上嗎?”
這時候,剛才打電話的那個製片助理怯生生地舉起手:“孫導,曹製片,他們的電話又一個都撥不通了,白天島上的信號明明很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