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林璿走過來，蔣維揚抬起頭，眼裡露出毫不掩飾的驚豔。
導演和製片本來在盯拍攝，這時候也轉過頭來。
邢導演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他做這一行，漂亮的女明星見了不知多少，有新生代的女流量，也有老牌女神，然而還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失態過。
盛裝後的林璿太像他想象中的沈七娘了，那種張揚霸道的生命力，不可一世的美，還有被踩進泥淖中也不能磨滅的傲氣，都讓人移不開眼睛。
邢導演回過神來，尷尬地咳嗽了兩聲，他感到臉火辣辣的疼，剛才還對人家橫挑鼻子豎挑眼，這時候又目不轉睛地盯著人看，真是丟人。
王立也是一臉驚豔，對邢導演道：“難怪宋總和維揚都堅持要小林來演沈七娘，我們兩個老東西眼光不如年輕人毒啊！”
林璿一聽這話又警覺起來，這裡麵還有蔣維揚什麼事？
蔣維揚拍完一組鏡頭，趁著攝影師和助理改換背景道具、調整布光的空隙，走到林璿跟前：“我跟邢導、王製片說過，你是我最想合作的女演員。”
林璿有點不爽，明明是宋總用錢給她鋪的路，怎麼說的好像你的功勞呢！
她皮笑肉不笑地道：“那可要多謝蔣老師。”
蔣維揚維持著無懈可擊的笑容：“聽說你會參加《演員的品格》，今天見了麵，我更期待你的表現了。”
導演和製片都知道蔣維揚會擔任《演員》的導師兼評委，但還是剛聽說林璿要參賽，邢導演用前輩的口吻提點道：“上比賽磨煉一下也是不錯的。”
蔣維揚從助理那兒要來自己的手機：“加個微信好友吧，這是我的私人號，你有問題可以隨時找我。”
林璿從助理手中接過工作手機，加了他的微信：“不過我不太用微信，您有事還是直接電話聯係吧。”
林璿順便把導演、製片也都加了，四人還拉了個小群。
蔣維揚目光閃了閃，沒有說什麼。
不一會兒，布景和布光完成了，輪到林璿拍定妝照，背景被布置成閨閣的樣子，她坐在妝鏡前，手裡拿著一支筆對鏡描眉。
劇組準備的道具也很精致，乍一看幾乎可以以假亂真，林璿在一千多年前的陽間生活過一段時間，也不用導演和攝影師教她正確的儀態，隨便一靠一坐，儼然是一幅工筆仕女圖。
邢導演的臉越發疼了，但是心情卻異常激蕩亢奮。蔣維揚的出色表現在意料之中，林璿卻讓他刮目相看。
本來他以為林璿這個女一號會成為《將進酒》的缺憾，現在看來說不定是最大的亮點。
拍完定妝照，導演的態度已經和之前判若兩人，林璿換回自己的衣服，卸了妝，和工作人員道了謝，然後離開了影棚，她還要趕回公司上台詞課。
林璿以前演的幾部劇都是配音，倒不是她懶得背台詞，而是對手戲的演員大多不願意用同期聲，劇方對自己也沒什麼要求，大家都得過且過。
她壓根就沒操心過台詞這種事，更沒想過去專門上課，還多虧了宋總提醒。
台詞課的老師也是從戲劇學院請來的業內資深人士，他先考察了一下林璿的基礎，她的發音沒有大問題，但可能是德雲社聽多了，不經意的時候會流露出一股相聲味兒。
老師幫她糾了糾，又教給她正確的發聲方式，林璿認認真真地學，一堂課連口水都沒喝，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晚上回到家時已經將近九點，宋翊穿著家居服坐在沙發上等她，見了她問道：“今天拍定妝照順利嗎？”
林璿有點小得意，從手機裡翻出拜托助理拍的花絮給他看。
其中有一張是和蔣維揚一起拍，林璿側躺著，蔣維揚在她身後扶著她的肩。
他的手隻是虛虛搭在她肩上，中間還隔著層帔帛，但是宋翊的眼神還是在上麵多停留了一會兒：“蔣維揚怎麼樣？”
林璿遲疑了一下，她直覺蔣影帝有點怪，但這是沒影子的事，沒必要說出來讓日理萬機的宋總操心，於是她言簡意賅、實事求是地道：“影帝人挺好的，本人比戲裡還帥，沒什麼架子，演技也很好，和他搭戲應該能學到很多東西。”
宋翊“嗯”了一聲就不說話了，從茶幾上拿起本書專心致誌地讀著。
林璿在他旁邊坐了會兒，忽然奇道：“宋總，您這是在看什麼書？怎麼半天不翻頁呢？”
宋翊：“……”他乾脆放下書，起身回書房去了。
布偶諂媚地跟了上去，沒來得及跟進屋，被宋總關在了門外。
當晚，宋翊狠擼了一頓貓，好像要把整年份都擼完一樣，差點沒把林貓給薅禿了。
第二天早晨林璿穿回自己的身體，宋翊一和她打照麵就把讀書筆記加到了1500字，理由是既然感受到了和影帝前輩的差距，就要以勤補拙、奮起直追。
林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