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五十一顆(1 / 2)

多梨 8785 字 8個月前

使用的這個小小花招雖然並不算高明,但是卻成功地達到目的。

克勞斯話音剛落,景玉就興奮地拿著白色貓爪耳夾過來,開開心心地在他金色卷發上比劃了下:“我也覺著,白色貓耳和金色的卷發真的好搭配呀!”

克勞斯任由著景玉在他金色的頭發上撥弄,人對自己不曾擁有過的事物如此好奇,正如克勞斯稱讚景玉如絲綢般順滑的黑頭發和眼睛,景玉也格外中意先生的金色卷發。

景玉身邊不是沒有卷發的朋友,但她們的卷發摸起來其實有點點硬,發絲比較粗。

相比較起來,克勞斯先生的頭發其實並沒有那麼硬,比景玉的軟軟頭發要挺一點,比其他的卷發要更柔軟一些。

景玉很喜歡撥弄先生的頭發,不過她也要為此付出相應的代價;在放肆地揉過先生卷發後,結局一般是被壓著乾到嗷嗷叫。

現如今,克勞斯就坐在木質棕色的椅子上,他閉上眼睛,有些不願看鏡中的自己,無奈,縱容地任由景玉撥弄金發。

景玉很早之前聽說過一種說法,越是混血兒,越容易出一些健康的孩子;有些人也會認為,混血兒會更加優秀。

景玉不是這領域的研究專家,更不能據此做出什麼調查研究,她隻知道一點,克勞斯先生真的很優秀。

他並沒有西方人容易衰老的模樣,三年多過去,他好像並沒有什麼變化,皮膚也沒有衰老,這點應當歸結於身上的中國血緣。先生成功具備了德國人眼中最美的金發碧眼,又有了東方人的抗衰老、無體味這一超強buff。

很多白人容易對堅果類過敏,比如花生,比如蠶豆,有些過敏反應嚴重的,隻要一點點就可能致命。

但是克勞斯先生並沒有,他很健康,沒有任何致敏性的食物。

景玉將白色的貓耳朵小心翼翼地夾在他頭發兩側,撒嬌,讓先生睜開眼睛。

她很迷戀先生的瞳色。

克勞斯先生今天穿著黑色正裝,灰色襯衫,他很注重儀表,尤其是今晚見他敬重的老師,這一身很正式、嚴謹。

而與之相不匹配的,是如今他頭上戴著的一對貓耳。這對東西做的十分精細,包括上麵的貓毛,模仿了真實的貓咪耳朵,有著絨絨的質感。

景玉後退一步,滿意地欣賞著鏡子中的克勞斯先生。

她驚歎:“好棒啊。”

克勞斯先生就看了一眼,移開視線,有些頭痛地歎氣:“甜心,你的愛好真的很奇特。”

擁有奇特愛好的景玉欣賞完畢,可惜並沒有成功拍下照片。

克勞斯先生不允許自己以這種形象被拍攝,無論景玉如何撒嬌都沒有用處。

不過勉勉強強同意,讓景玉一邊揉著貓耳一邊撫摸他的金色頭發。

景玉依依不舍地rua了好幾把才鬆開手,快樂地去付錢,買下這對貓耳。

雖然價格稍微有點貴,但她認為物有所值。

很配克勞斯先生的發色和瞳色。

店主是亞裔,會說中文,在結賬的時候,還送給景玉一副簡單的飛行棋。

景玉第一次玩飛行棋還是之前,從1688上低價淘到一個情侶版飛行棋。上麵的一些招數花樣百出,而有時候擲到的結果更是令人意想不到。

該怎麼說呢?在那場瘋狂且快樂的情侶飛行棋遊戲結束後,景玉吃了一堆補身體的東西,接下來一周都在喝養生湯飲。

現在拿到這贈品飛行棋,景玉感覺有點燙手,她原本想偷偷地丟掉,還沒來得及,就被克勞斯發現。

克勞斯問:“這是什麼東西?”

景玉隻好將飛行棋拿給他看,不過也提醒他:“先生,這個是普通版本的。”

克勞斯看清楚上麵印的字,停下手,遺憾:“那就算了。”

景玉:“……”

先生還真的是一下也不遮掩呢。

次日,恰逢海德堡的周末,到處都是學生聚會,還有很多其他的文化活動,景玉和克勞斯去聽了場音樂會。

離開的時候,克勞斯往街頭的乞討者碗中放了一張紙鈔。

這些乞討者將自己裝扮成雕塑的模樣,太陽下一動也不動。隻有在收到錢的時候,才會對著好心的捐贈者笑一笑,更換一個姿勢,繼續保持固定姿勢。

景玉看著那些乞討者,忽然對克勞斯說:“先生,我剛到慕尼黑的時候,也想過要做乞討者。”

克勞斯腳步頓了一下。

這個回答令他感覺到意外。

他說:“你沒有和我說過。”

“可能是覺著有點丟人,”景玉想了想,痛快地告訴克勞斯,“先生,剛剛認識您的時候,我還有個年輕、好強的心。”

克勞斯並不讚成她的說法:“你現在也很年輕,甜心,你有著滿滿的活力和朝氣。”

景玉走進旁邊的酒吧:“但是我現在沒有那種古怪的爭強好勝心了。”

古老的、閃閃發光的拿破侖雕像下,景玉在這裡拿了一瓶冷茴香酒,克勞斯付錢,順手拿走她手中的酒。

這一個學生酒吧中,傲慢自大的店員殷勤地為克勞斯推開門,親切地請尊貴的客人注意腳下台階。

“沒有嗎?”克勞斯垂眼看她,“或許,你比你想象中更加想要和我分出勝負。”

景玉仰臉看他:“沒有,我很尊敬您。”

“僅僅是尊敬?”

景玉說:“您培養了我。”

冷茴香酒被裝在精致的牛皮紙袋中,裡麵的酒水輕輕晃蕩,發出細微的液體碰撞聲音。

空氣撞擊在瓶身上,沁出密密麻麻的小水珠兒。

克勞斯問:“龍寶貝,你說,在象牙上落下雕刻少女第一刀時,塞浦路斯國王能預料到後麵會發生的事情嗎?”

景玉想了想,告訴他:“先生,這個問題,您應當親自去問國王。”

綠樹成蔭的街區中,古老的磚砌房子中傳來藍調音樂,景玉怕冷,她穿了件米白色的大衣,整個臉幾乎都埋在圍巾中。

克勞斯說:“我發現你很像我之前看過的一種動物,很可愛,有種令人意外的倔強。”

小動物?

倔強的小動物?

景玉對這個形容詞很感興趣,她追問:“是小鹿嗎?我很喜歡這個形容哎。”

“這倒不是,”克勞斯簡短地說,“灰色的,哺乳動物。”

景玉苦思冥想:“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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