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塞浦路斯國王第一次看到未經雕琢的象牙時,他想不到,今後的自己會對一件作品傾注感情。
克勞斯也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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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到慕尼黑之後,那枚徽章就掛在了景玉的脖子上。
用著一個並不長的鎖骨鏈,離遠了看,是很漂亮精致的一件飾品,這件飾品背後、貼著景玉鎖骨的位置,以極小的字體篆刻著克勞斯先生的全名。
KusvonEssen.
不是“J”,而是“Von”.
克勞斯先生骨子裡也有一點點的小傲嬌。
坦白而言,景玉並不介意佩戴克勞斯先生家族的徽章,這種東西有點兒古代電視劇中那個“免死金牌”的意味。她讀的商科,平時做生意難免經常和一些政府人員、或者銀行從業人員打交道。
這個家徽的作用力比她想象中更大。
以前見到她隻會文質彬彬地說些死板、機械化語言的人,在注意到這個徽章後,都會愣住,然後詢問她這東西的來曆。
景玉並沒有遮掩,她微笑、大大方方地說:“克勞斯先生送我的。”
“克勞斯·約格·埃森先生。”
她太懂得狐假虎威,克勞斯教過她,人性本質都是相同的。
德國人也並非網上、表麵上看到的那樣死板,他們同樣會被金錢和權勢打動。
更何況,種族歧視和優越感,在這些人當中並不少見。
景玉個頭不高,也沒有劉玉玲的氣勢,和這些精明的德國佬談生意,很難占到什麼便宜。
早在剛到德國的時候,景玉就曾聽人說起過一句極其具有種族優越感的話——“對於一個亞裔女性而言,想要獲得認可,除非她成功嫁給一個日耳曼牙醫或者上流階層的人。”
景玉對“通過嫁人來改變自身階層”這種刻板的言論並不讚同,但這並不妨礙她去借助克勞斯先生的權勢來為自己鋪路。
隻要能夠成功,她可以這麼做。
景玉見識到那些原本“古板冷漠”的官員另一副樣子,他們不再提工作上的事情,會花更多的時間來詢問景玉的近況,滴水不漏地刺探著她和克勞斯先生的關係。
景玉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他們大概在想,眼前這個女孩究竟是什麼人?克勞斯先生為何會將重要的家徽送給她?
景玉回答的同樣滴水不漏,她不會談一些敏感話題,也會避開對方一些問題,但這並不影響她每件事情都辦的很順利。
她的產品已經在亞馬遜上開始售賣,也在搭建屬於自己品牌的銷售網站和APP。
這些都需要錢,需要和相關部門打交道,拿到許可證。
同時,景玉也在緊張準備著自己的課程和學習。
這是她的最後一個學期,也是和克勞斯先生約定的最後期限。
在中國農曆的新年結束後,她和先生的合約也要結束了。
最近克勞斯先生並不住在慕尼黑,他提前去參加冬季狩獵,騎著他的馬,帶著獵犬和槍,去獵殺過度繁衍的紅鹿。
事實上,除卻第一次之外,景玉再也沒有和克勞斯先生一同參加過狩獵。她明白這是為了保護森林,但克勞斯先生的確也在享受著狩獵的快|感。
大概是直麵紅鹿眼睛的恐懼過度震撼,也或許是在車上和先生的初次疼痛多於甜,之後克勞斯邀請過她一次,被景玉拒絕了。
德國大學出名的難畢業,為了不至於再延期畢業,景玉埋頭寫著老師布置的課題報告,原本想喝點酒提提神,卻沒想到這酒的後勁兒比她想象中更加劇烈,才喝了沒兩口,就有了點困意。
在酒精的作用下,景玉困到趴在桌子上睡著,朦朧中,感覺到有人在觸碰她的臉頰。
景玉下意識伸手捉住,夢囈:“先生?”
她想克勞斯先生應當不在這裡,畢竟對方昨天剛離開;他喜愛狩獵,按照常理,應當會在三天後歸來。
從那天下完飛行棋後,克勞斯先生幾乎沒有再陪過她。
或許隻是單純的工作忙,也或許有些其他讓景玉不願多想的原因。
不過在平時生活上,克勞斯仍舊沒有虧待她,一如既往。
克勞斯先生仍舊會微笑著為她準備節日禮物,檢查她的作業和情況,檢驗身體健康……唯獨不會與她同|床。
就像遵循著正常的、一開始就製定好的規則,克勞斯在全心全意地培養、拯救著一個女孩,塑造一件優秀的作品。
但現在的景玉的確聽到克勞斯先生的聲音:“你喝酒了。”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克勞斯彎腰,將她打橫抱起,送到臥室中。
景玉已經洗過了澡,穿著睡衣,她醉後迷迷糊糊的,拽著克勞斯的手,不要他走:“先生。”
克勞斯先生坐在床側,低頭看她。
景玉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清他。飲酒過量讓她視線有點失焦,必須很努力地才能看清對方:“Daddy,我肚子痛。”
她的確是醉了,現在已經開始說些胡話。
克勞斯換了個姿勢,低頭,觸碰到睡裙邊緣,準備查看她不舒服的肚子。
但景玉的手卻插在他發間。
就像克勞斯曾經對她做的那樣,景玉壓著他金色卷發向下,用著不太清醒的聲音說著命令式詞語:“Su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