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們來說,什麼性格外貌都是其次,隻要是亞洲女性,他們都會為之迷戀,搭訕、追求。
和景玉住在同一社區的這個Yellowfever有個並不太時髦的名字——托馬斯,就是托馬斯小火車的托馬斯。
托馬斯從第一眼看到景玉起就瘋狂示愛,甚至堵門要聯係方式。不過房東太太嚴肅地揮舞著花鏟將對方成功趕出去,並罵了他一頓。
景玉為此頭痛了很久,尤其是最近。
對方即將去其他州讀大學,這幾天更是瘋狂上門想要見她。
真的沒救了,狂熱到令人害怕。
剛好,法蘭克福那邊的華人商會發來新的邀請函,邀請景玉參加一個募捐的慈善活動。
房東太太近期出差,受夠了騷擾的景玉欣然應邀。
慈善活動在一個寬敞明亮、華人開的酒店中舉行,聽說今晚上還邀請了一些法蘭克福本地和華人交好的商人。這些賓客都有詳細的名單統計,公布,隻不過這份發來的名單上很長很長,景玉隻看了一眼就眼昏。
她沒有仔細讀完。
這次活動募捐、準備幫助的對象,是一些在德國生活困難的華裔兒童。
除了在房東太太家,景玉在外麵能不喝就不喝。
尤其是這種場合,不熟悉的人很多,景玉更加慎重,不過這並不妨礙她等會進場後拿一杯酒,做一做樣子。
景玉在門口出示了自己的邀請函,登記姓名後進去。
在場的果然都是華人,這讓端著酒景玉重重地鬆了口氣。
都說留學生容易抱團,其實倒也不是因為什麼,隻是和自己同種族的人在一起,會令人感覺到更加放鬆。
景玉和認識的幾個人打了招呼,不過奇怪的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方表現得都十分曖昧。
語焉不詳,還笑著打趣景玉:“你怎麼沒有和對方一起來啊?”
景玉:“啊?”
她聽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冷靜下來想,難道是克勞斯也要過來?
——自從生日當晚、景玉和克勞斯激烈地do完之後,她再也沒有和對方見過麵。
也沒有互相發過消息。
已經過去三個月了。
和華人交好的法蘭克福商人。
景玉冷汗涔涔,重新去翻了一遍邀請的賓客名單,看了英文那一欄,從上往下掃,沒有看到Kus的名字。
景玉利用克勞斯的名頭走了不少捷徑,隻不過現在哪怕好奇,也不能直接問對方。
她隻能用那種“你懂得”的微笑,成功地敷衍過去。
對方也是一副“了解了解”的笑容。
坦白而言,景玉完全不知道克勞斯如今在做什麼,在哪裡,是不是又找到了新的救助者。
她想自己應該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
這個困擾景玉近一個小時的疑惑,一直等到了商會會長發表重要感言,才終於得到解答。
等約定的時間到了之後,一群人聚在一起,聽台上的會長隆重發表冗長而無用的開場白。
在景玉聽的有些昏昏欲睡時,會長清了清嗓子,微笑著說:“今天,我們還特意請來了一位身份尊貴的客人,他的外祖母是曾經無私幫助過很多華商的陸葉真陸女士。”
不妙。
景玉心中驟然一震。
她看到了三個月未見的克勞斯先生,金子般的頭發,綠寶石一樣的眼睛。
衣冠楚楚,身材挺拔,和第一次見時同樣的英俊動人。
他站到了會長旁邊。
會長還在熱切地介紹他的身份。
“陸葉真女士的外孫代替她出席今晚的活動,也就是站在我身邊的這位—克勞斯·約格·埃森先生,今晚,我們可以稱呼他的中文名字——”
說到這裡,會長卡住了,他看向克勞斯,用眼神征求他的意見。
景玉卻陷入思考。
等等,克勞斯什麼時候有中文名字了?不是說沒有嗎?
還是說,他一直都有,隻是沒有告訴過她?
在寂靜中,克勞斯視線從台下人群中掃過,這麼多華人,錦衣華服,衣香鬢影。
燈光將克勞斯頭發鍍上一層愈發金燦燦的光亮,他沉靜開口:
“我的中文名字是陸萊斯。”
景玉:“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