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專業人員,沒有多餘的工具,沒有可以佩戴的反射鏡子,也沒有專用的燈,隻有手指。
在景玉張大嘴巴後,克勞斯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口腔內部,很乾淨、漂亮的的淡淡粉紅色,柔軟濕潤。
為了能夠讓他看的更清楚,景玉還用力地張大嘴巴。保持這個姿勢應該會讓她感覺到嘴巴酸疼,但她仍舊未曾察覺似的,努力地配合克勞斯。
這點兒和之前並沒有區彆。
克勞斯伸了一根手指進去,不小心蹭到內壁,這種觸碰令景玉條件反射地往後仰頭,又控製住自己身體沒有亂動,老老實實地任由他觸碰那顆冒出尖尖的智齒。
她聞到克勞斯先生手上的淡淡香氣。
他剛剛洗過手,這是酒店提供洗護用品的味道。
克勞斯的指腹已經貼到景玉牙齒的頂端,尖尖的,他在撫摸這個不馴的智齒。
景玉忍住即將出口的聲音,她與克勞斯對視,看著他綠色的眼睛。
空氣裡暫時聞不到螺螄粉的味道了,自從合約結束後,兩人還是第一次離的這樣近,幾乎要貼在一起。
他的瞳孔在放大。
她的也是。
太糟糕了。
這種氣氛……
這顆俏皮的智齒在生長時頂破了牙齦,在與景玉視線相對的時候,克勞斯手不自覺用力,觸碰到被智齒傷害到的柔軟牙齦。
疼痛傳來,景玉忍不住哼一聲,克勞斯抽回手,用紙巾擦拭著手指上的液體,道歉:“對不起,很難受嗎?”
“還好,”景玉捂著臉頰,“一點點痛。”
克勞斯若無其事地詢問:“我剛剛沒有看清楚,能再讓我看看嗎?”
“不用了不用了,反正現在看也沒有用,我得回去才能拔掉它……”像是被什麼東西燙到了,景玉飛快地站起來,“啊,對了,我的電腦好像出了點小問題,你可以幫我看看嗎?”
這個轉移話題的話術實在有點過於拙劣,但克勞斯笑了一聲,答應了。
景玉立刻把自己的電腦拿給他看。
因為APP後台程序運行環境的需要,她重新買了一台win係統的電腦。不過不清楚怎麼搞的,前天景玉下載了一些軟件後,這個程序打開後一直跳出個奇怪的提示框。
假如她關掉提示框的話,整個程序就自動關閉了。
偏偏最近那個開發公司內的技術人員在休假,對方態度很堅決,休假就是休假,況且這屬於景玉本身的操作失誤。即使提供給他三倍加班工資,他也不會立刻處理問題。
隻能等技術人員上班。
景玉知道克勞斯對電腦有點小研究,這是他的一點小愛好,雖然算不上多麼深入,但能夠熟練地解決一些軟件運行上的小bug。
景玉給他示範了那個提示框。
克勞斯抬頭看她:“如果我幫你解決這個問題,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景玉試探:“100歐?”
克勞斯問:“我的時間難道就值100歐嗎?”
他的注意力並不完全集中在屏幕上,而是側著臉看向景玉,耐心地等她回答。
顯然,他能解決這個小麻煩。
景玉忍痛割愛:“200歐?”
克勞斯手指從鍵盤上移開,他問:“不想請我吃頓晚飯嗎?”
景玉說:“250歐,不能再多了。”
她這樣的態度太過於明顯,克勞斯沒有勉強。
他將電腦放在桌子上,開始檢查景玉之前下載的那些軟件配置。
景玉打電話讓侍應生將房間內的垃圾清理乾淨。
五分鐘後,侍應生哼著歌曲上來了。
這個有著紅頭發的侍應生活潑可愛地和景玉打招呼,但是在打開封閉垃圾桶的時候,猛然站起來,一聲響亮的god破口而出。
他猶豫著、小心翼翼地問:“尊貴的客人,請問是馬桶壞掉了嗎?”
景玉:“……”
等到侍應生一臉懷疑人生地將垃圾清理乾淨後,克勞斯這邊也將電腦弄好了。
景玉開開心心地點了幾下。
哇!
絲滑。
她問:“你做了什麼?”
“稍微改動一些配置文件,”克勞斯簡單解答了一下,看著景玉操縱著鼠標點來點去,“嗯,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些……彆,啊,算了。”
景玉回頭看他:“嗯?”
克勞斯欲言又止,他輕歎口氣,露出個溫和的笑容。
“沒什麼,”克勞斯按了按太陽穴,彬彬有禮地起身告彆,“我該回去了,謝謝你今天的款待。”
雖然隻款待了幾片乾豆腐,以及充滿著酸筍和螺螄粉味道的空氣。
景玉送他離開後,重新坐到電腦前,才想起來酬勞的問題。
她給克勞斯發了短信:「我可以直接把錢轉入你的銀行賬戶嗎?」
克勞斯回複的很快:「可以」
景玉:「是250歐對吧?」
克勞斯:「為了方便,我建議你直接付500歐」
嗯?
500歐?
他就修了一次,憑什麼要付500歐?
景玉狐疑地盯著這條短信,看了一陣,想不通,搖搖頭。
但很快,她就發現克勞斯為什麼要500歐了。
她那恢複絲滑的程序,在景玉不小心關掉又重啟之後,再度跳出來報錯的提示方框。
景玉:“……”
等等,剛才她試用的時候,好像克勞斯說了句什麼“彆”還是“不要”來著。
……奸商啊!
……邪惡的吸血鬼!可惡的資本主義家!
景玉立刻給克勞斯打去電話。
在聽清楚她的訴求之後,克勞斯先生微笑著告訴她:“Jemma小姐,抱歉,我下午還有事情,暫時沒辦法去你的酒店幫你處理問題。”
“不過,我晚上倒是有些時間。”
“Jemma小姐,你願意和我一起共進晚餐嗎?我想我們可以邊吃、邊解決你的小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