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年年對許禮的回複表示無語。
她沒再和他聊天。
跟品牌方聊了兩句, 路年年有點想上廁所了。她跟汪珍說了聲,起身往外走。
門拉開。
路年年看到了不遠的許禮。
他身形頎長,正站在走廊的儘頭。他今天穿的是她第一回碰見他時候穿的那件長款風衣, 顯得他整個人身形頎長,羸弱感更強了一些。
似感覺到了她目光,許禮撩起眼皮忘了過來。
兩人視線交彙。
路年年看了他幾秒, 太陽穴突突開始跳。
這人, 真的是變態吧。
她正想著, 許禮抬腳朝她走近。
站定在她麵前,許禮垂睫看她,“喝了很多?”
路年年:“沒有。”
她很無語, “我就算喝多了, 也與你無關吧。”
話音一落, 她明顯感覺到許禮身上的氣息變了,周遭的溫度,好像降了點,冷了點。
路年年無言,想要解釋一句什麼, 又覺得沒必要。
其實,她不想說傷害任何人的話的。
從小到大, 路年年都是一個不太會用語言去戳人心窩的人。語言打擊看似很小, 其實很大,這是她從小就明白的道理。
她不喜歡彆人說自己, 自然也就不會去說彆人。
許禮眼神平靜看著她,沒搭腔。
路年年抬眸, 瞪了他一眼,“你讓讓。”
許禮蹙眉。
路年年:“我要去洗手間。”
許禮側身, 讓她過去。
往前走了兩步,路年年停下,回頭看向跟著自己的人。
她耳廓微紅,無語道:“我去洗手間你跟著乾嘛,你真不怕被人報警啊?”
許禮:“報警什麼?”
“說你跟蹤當紅明星。”路年年一字一句告知,厚著臉皮誇自己。
許禮微頓,垂下眼,“我在這等你。”
“等我乾嘛?”
路年年非常無奈,“你沒有自己的生活嗎許禮。”
許禮:“……”
這話說的,他一時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路年年問完,也不等他回答,徑直走了。
許禮盯著她背影看了片刻,忍了忍,忍住在原地沒動。
路年年沒想到,許禮真在原地等自己。
上完洗手間回來,許禮還站在原來的地方,一動不動地望著她這邊。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莫名其妙,路年年想到了狗狗這種動物。
路邊的流浪狗,好像就是這樣。
她從小就喜歡動物,但因為自己在家的時間不多,以及路景山對動物的毛過敏緣故,她一直沒養。
可這會看著許禮,她又有點心癢癢。
她想養狗了。
當然,不是許禮這樣的。是要比許禮更乖,更可愛一點的。
“你怎麼還沒走?”
路年年看他。
許禮:“說好的等你。”
路年年聽著這話,彆開眼說:“沒必要。”
許禮沒吱聲。
路年年垂睫,看他垂在兩側的修長手指,淺聲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你什麼時候走,我就什麼時候走。”
路年年被他的話哽了下,沒好氣說:“那你等著吧。”
許禮:“好。”
路年年:“……”
-
離開吃飯地方時,汪珍坐在車內回頭看了眼,問她,“後麵跟著的是許禮?”
路年年點頭。
“是吧,他這樣跟著我們,能報警嗎?”
汪珍一愣,笑看她:“你想報警?”
路年年沒說話。
汪珍拍了拍她腦袋,低聲問:“舍得?”
路年年撇撇嘴,“有什麼舍不得的。”
她才不會。
汪珍了然一笑,淺聲說:“年年。”
“嗯?”
“我聽到不少和許禮有關的傳聞,你想聽一聽嗎?”她認真詢問,如果路年年想聽,汪珍不介意告訴她。
對著汪珍的眼神,路年年沉默了半晌,搖了搖頭:“不想。”
汪珍訝異,“真的?”
“嗯。”路年年低聲嘟囔:“從其他人嘴裡聽到有什麼意思,他要是真有誠意,他就自己告訴我。”
汪珍莞爾,想了想也是。
“確實。”她跟長輩似的摸了摸路年年腦袋,“許禮讓我們年年這麼不開心,是他的錯。”
路年年附和:“就是。”
汪珍聽著她這歡樂的語調,猜測她應該不難過了,無聲地笑了笑,放下心來。
她說是路年年經紀人,可這麼多年下來,跟路年年的關係早就超過了藝人和經紀人範疇,是親人般一樣的長輩和後輩,她對路年年,媽媽算不上,但親姐姐親姨的關係,一定有。
路年年知道汪珍的擔心,但她不是很想說。
而且,她和許禮的事,三言兩句也說得不那麼清楚。她一直都覺得,是許禮有虧欠自己,可仔細想想,也沒有。畢竟許禮從頭到尾就沒答應過她的喜歡,偶爾有給的一點回應,或許也是她的自作多情。
這些,路年年早就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