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真讓人將他的孩子都帶了出來,一共三個孩子,兩男一女,其中女孩子是最小的那個。
駱時行坐在跟阿勒真並排的椅子上麵,看著下麵三個帶著各種顏色虎頭帽的小孩子瞬間沉默。
他記得這東西應該是漢族的習慣,現在這是……被他以一己之力帶成了當地風潮嗎?
三個小孩子年紀都不大,最大的那個男孩子好像才三歲,剩下那兩個是龍鳳胎,都是兩歲的年紀。
這仨小孩屬於那種走路可以,但說話還說不太明白的年紀,不過他們也聽話,讓磕頭就磕頭。
駱時行聽不懂當地人的語言,所以不知道阿勒真讓孩子們磕頭,等到三個小孩子跪下磕頭的時候,他當場就嚇了一跳:“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怎麼跪了?快起來快起來。”
阿勒真笑道:“不提祭司一事,你我結拜之後你就是他們的叔叔,自然是要拜一拜的。”
駱時行連忙擺手:“不必如此,他們還小,快讓他們起來。”
最主要的是他什麼都沒帶,連給孩子的見麵禮都沒有,這就很尷尬了啊。
幸虧他年齡小,阿勒真應該不會計較這個,不過等回去之後他還是要準備一下,下次見到這幾個孩子給補上。
這三個孩子拜過他之後,阿勒真就要送他們出去,駱時行猶豫了一下問道:“我尚未見過嫂夫人,不如讓我認認臉?”
駱時行記得當地好像對女子的要求不那麼嚴苛。
實際上當生產力和經濟發展不上去的時候,是不會強製要求女性不得拋頭露麵的,因為他們需要女性乾活,更何況駱時行還是小孩子,所以也不用擔心男女授受不親的問題,至少有阿勒真在場不需要擔心。
阿勒真笑了笑:“內人去年病逝,我尚未續弦。”
駱時行立刻一臉抱歉:“對不起啊,我不知道。”
阿勒真又摸了摸他的頭,捏了捏虎頭帽的小耳朵說道:“無妨,走吧。”
哎,也不知道駱時行當上祭司之後他還能不能這麼揉捏了,若是不行,還怪可惜的。
也是奇怪,他的孩子們也都做了虎頭帽,戴上之後也還算可愛,但就是駱時行讓他有一種想要時不時揉一揉的衝動。
阿勒真就這麼捏著虎頭帽的耳朵一路捏出了縣衙。
駱時行跟著魏思溫一邊走一邊對著阿勒真揮手道彆,而對方一直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的身影逐漸消失。
駱時行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在距離很遠的時候還依稀能夠看到阿勒真的身影,一時之間都不知道心裡什麼感覺。
魏思溫看到了他的動作低聲說道:“不要太相信他。”
駱時行頓時一臉八卦問道:“什麼意思?他是有彆的目的嗎?”
他總覺得阿勒真對他有點太好,從一開始不認識的時候就在護著他,至少之前他揍人的時候,阿勒真願意讓他們出去躲風頭在他看來就已經算是護著了。
魏思溫冷靜說道:“彆有目的是肯定的,但祭司這個問題……你未必能成為他們的祭司。”
駱時行貓貓祟祟地左右看了看問道:“什麼意思?是有人反對嗎?”
魏思溫也小聲說道:“我之前四處轉了轉,好像說族裡的長老要求再進行一次儀式,想要從他們的族人之中選出祭司,你畢竟跟他們不是同族。”
魏思溫說著給了他一個你懂的眼神。
駱時行聽後眼睛一亮:“他們若是能夠選出自己的祭司,是不是就不需要我了?”
魏思溫看了他一眼:“你這麼高興做什麼?不需要你,你就沒價值了啊!”
駱時行一臉不在乎:“這個價值我可不要,誰知道當他們的祭司都要做什麼啊?我本來就是想要那塊地皮而已……嗷!地皮!我的地契!魏翁,我地契沒拿到嗷嗷嗷嗷嗷!”
駱時行整個人都要裂開了,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地契啊。
結果這兩天又是要結拜又是要讓他當祭司的,他都忘了這件事情了!
魏思溫看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頗有一種你也有今天的意思,從懷裡掏出一張紙說道:“這個還用你說嗎?我早就給你解決了。”
駱時行連忙從他手裡接過契紙認真看了看之後,發現上麵果然有他跟程敬微的名字,嗯,有程敬微的名字是他要求的。
而上麵明明白白寫了安同山下十畝地都是他們的。
駱時行看到十畝兩個字當場就鎮住了,心裡迅速開算,按照後世的算法,一畝大概有六百多平米,這十畝地就是六千多平米,這得是多大的麵積啊?
簡單點來說他們兩個擁有的土地幾乎快有一個標準足球場大了!
駱時行拿著契紙問道:“阿兄他看過了嗎?同意了?”
魏思溫應道:“對,他已經同意了,你也不必擔心。”
駱時行本來以為他們能拿到一畝就不錯了,以後開墾田地再說,結果沒想到一步到位,而這個麵積對於他跟程敬微來說已經非常非常大了,大到用不了那種!
但是誰會嫌棄自己的地盤大呢?地盤越大他能做的事情越多啊!
駱時行抱著契紙對魏思溫貓貓作揖:“多謝魏翁幫忙!”
魏思溫挑眉:“口頭感謝我可不高興。”
駱時行歡歡喜喜說道:“等回去我給你做好吃的!”
他有地啦,從今天開始他就翻身農奴把歌唱啦,什麼祭司不祭司的,誰愛當誰當去吧!
駱時行一開心渾身都充滿了乾勁兒,在看到他們的竹屋之後,駱時行直接就一個貓貓飛奔,一邊跑一邊喊道:“阿微阿微,我們有地啦。”
駱時行一邊跑一邊還拽下了他的虎頭帽,歡快的用手晃著。
程敬微聽到他的聲音也很高興,然而一抬頭他差點沒認出駱時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