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螃蟹打架凶的話是會把腿都打掉的,一旦缺胳膊少腿,螃蟹的品相不好也就賣不上價錢了。
駱時行當然不在乎螃蟹打不打架,他用這些草主要是要把螃蟹給遮蓋起來,讓它們覺得天黑不會輕易往外爬。
弄完這些他把地籠重新放回去之後就開心的拎著螃蟹就回了家。
當天他就搞了一個河鮮套餐,小螃蟹不是很多,而且蟹殼比較軟,不知道是天生如此,還是剛蛻殼不久。
這種螃蟹炸來做香酥蟹應該是不錯,可惜,那隻野豬的脂肪不多,留下來的豬油自然也是不多。
駱時行現在也輕易不會動用,他還要留著一些做年夜飯呢,怎麼能現在都吃?
於是乾脆就拿它跟蝦一起剁碎弄了個河鮮醬用來拌飯,魚依舊是烤魚,因為不大就每人分一條,再搭配上一點青菜。
彆說這一搭配看上去還挺好看的,河鮮醬因為隻放了鹽花椒之類的東西,就是原本的顏色。
不過炒熟之後無論是蝦還是螃蟹都呈現出淡紅色,搭配黃色的糜子飯,再加上烤到焦黃的小魚以及綠色的野菜,顏色也稱得上是五彩繽紛。
至少魏思溫覺得這一餐飯算得上是色香味俱全了!
而吃過午飯之後,駱時行則表示他要開始下一步測試,看水車能不能讓他實現用水自由。
不過這個測試一個水車模型自然是不夠了,他需要更多的東西,比如說房屋的模型以及周邊環境模型,還有管道安排。
如果在後世做這些東西肯定是需要樹脂土或者油泥來搞,不過在這裡……駱時行也隻能用泥巴和竹子來做了。
還好做模型算不上精巧手工,隻要他能做個大致樣子就行,哪怕歪斜一點也不影響效果。
最多也就是外表看上去不怎麼好看而已。
他用竹子來做房子的立柱和橫梁,山體用石頭和泥來模擬。
從地表傾斜度到房屋外表儘可能還原出來,順便還在房子的旁邊弄了一個河道,河道旁邊還做了安置水車的地方。
接下來就是設計管道,怎麼接住水車落下的水以及怎麼將管道引入房屋都需要計算。
實話實說,對於駱時行而言,計算的過程比製作的過程容易多了。
魏思溫顯然對這個很感興趣,在駱時行做模型的時候一連好幾天在旁邊圍觀。
駱時行也樂得有人過來跟他聊聊天什麼的,程敬微忙著壘磚窯,他跟其他過來幫忙的奴隸也沒什麼共同語言。
甚至那些人都不敢看駱時行,也不敢跟他搭話。
駱時行一個人做模型實在是有點寂寞,曾經他還想把王安同留下來。
他也的確試過一次,後來等王安同四處撒歡一腳把他剛用泥做好正在曬乾的底座一腳踩扁之後,他生氣地按著王安同揍了一頓。
不過他也沒敢太用力,反正王安同挨完揍之後還敢衝著他笑,於是駱時行就把王安同轟到了程敬微那裡。
隻是魏思溫在縣衙裡也不是沒工作的,要不然他早就過來跟駱時行他們一起住了,哪裡還用得著算日子跑到駱時行這裡改善夥食?
在魏思溫曠工的第三天,阿勒真就發現了不對,不過他也沒問,而是直接就親自過來打算看看這邊到底有什麼東西吸引魏思溫,讓他寧可回去加班都要往這邊跑。
以前阿勒真沒關注過駱時行的時候不放在心上,現在知道了駱時行的經曆之後就覺得說不定他這個義弟又搞出了什麼新的東西。
等他過來之後果不其然發現駱時行的確在做他從來沒看過的東西,一時之間也對駱時行做的東西很感興趣,尤其是當駱時行能跟他交流之後,他乾脆也留了下來。
於是圍觀隊伍又多了一個人。
魏思溫跟阿勒真兩個人看到興起的時候也想過上手,結果就是……他們兩個的破壞力比王安同稍微輕那麼一點點,嗯,也就一點點。
可是王安同搞破壞,駱時行能直接把他轟走,這倆人他就沒辦法轟了,於是隻能擺出一張嚴肅貓貓臉譴責的看著兩個拖後腿的大人。
魏思溫還是有一些包袱的,在發現自己的確不太擅長這些之後就果斷收手不做。
阿勒真卻正是對這種東西感興趣的時候,不過他心裡也有點數,不會上來就幫駱時行去搞房子,而是幫他和泥之類的。
駱時行哭笑不得說道:“你好歹是堂堂縣令,蹲在這裡跟我一起搞泥巴算什麼事兒啊?你不要去處理縣裡的事情嗎?”
阿勒真一臉不在意:“你還是堂堂大祭司呢,我這不是在幫你嗎?哎,你做的這個什麼模型,是不是中原都會用這個?”
阿勒真看到的並不僅僅是一棟房屋,而是透過這個模型看到了另外一種東西,比如說……沙盤。
沙盤這個東西自古就有,但能做成什麼樣全看水平,大部分都是用沙土和一些石頭做的簡略沙盤,要不然怎麼會叫沙盤呢。
到了阿勒真這裡,甚至隻是在書上看到過這東西,他們的輿圖都那麼簡陋了,哪兒知道怎麼做沙盤?
尤其是南邊地形複雜,簡單的沙土和石頭無法完全讓人搞清楚地形情況,沙盤做了跟沒做一樣!
不過駱時行手下這個明顯不同,在駱時行還原坡度和地表情況的時候,他就感受到了其中的逼真。
他原本以為駱時行能夠畫出輿圖已經很厲害了,結果沒想到駱時行似乎還會製作沙盤,他怎麼可能不興奮?
魏思溫卻在一旁說道:“在中原我也沒見過這樣的東西。”
要不然他乾嘛天天蹲在這裡看駱時行搞這些東西啊,吃飽了撐得嗎?
駱時行一般用采集來的苔蘚給模型的地表做豐容一邊隨口說道:“這個是我隨便做著玩的,我哪兒知道中原用不用這個?”
自己……做著玩……
魏思溫跟阿勒真對視一眼,總覺得這句話信息量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