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時之間極其混亂,整個禽類市場人類的叫聲和雞鴨鵝的叫聲混雜在一起,中間還有驢叫,十分熱鬨。
打著打著有縣城本地的百姓認出了駱時行,驚恐地喊了一聲:“快住手,那是大祭司!”
然而他的聲音被周圍的嘈雜聲音完全遮蓋了過去,駱時行他們身邊的人已經都是那家人呼朋喚友喊來的。
這人想擠進去拯救大祭司都做不到,最後想了想乾脆一路連滾帶爬去了縣衙,準備去稟報縣令。
此時的阿勒真正跟魏思溫說話,魏思溫有些擔心說道:“讓他們三個孩子過去是不是有些危險?”
阿勒真笑了笑說道:“那有什麼危險?他們也該熟悉一下這裡的生活,就算要一直隱居在山裡也不可能跟外界不接觸。”
最主要的是他希望駱時行能夠多走走多看看,說不定就發現什麼地方需要改進了呢?
看看這次他帶著駱時行去鹽井本來就是讓對方看看,順便賣個好。
如果隻是說一口鹽井,聽起來也不是很多,但一片能夠開鹽井的區域那價值明顯就不一樣。
結果駱時行過去之後不就立刻發現結繩計數的麻煩?
雖然當時小猞猁沒說什麼,但是根據阿勒真對他的了解來說,小猞猁肯定不會放任鹽井上的賬房繼續用結繩計數的。
等小猞猁把那邊捋順了,阿勒真說不定也能跟在後麵蹭一點好處。
嘗到甜頭的阿勒真當然希望駱時行拿出更多的東西出來,但小猞猁平時天天惦記著他那一畝三分地,除非讓他覺得不方便才會動一動,他自己不主動,那就隻能阿勒真幫他主動了。
所以他是故意讓他們三個單獨去集市的,他跟在身邊不利於他們了解北帶縣的情況。
魏思溫卻說道:“猞猁猻不願意穿祭司服,他們的長相還很明顯,若是彆人不認識他們要找麻煩怎麼辦?”
阿勒真笑道:“他們可以來找我啊,把那些人帶來不就行了?”
小孩子遇到麻煩找家長不是最正常的事情嗎?阿勒真還巴不得成為小猞猁的後台呢。
魏思溫一想也是這個道理,而且人都已經走了,他現在追都未必能追上,這麼半天都沒回來,想必還是很順利的。
兩個認為沒有消息就是最好消息的愚蠢的大人在有人進入縣衙通知他們駱時行三個人跟人打起來的時候,感覺臉都要腫了。
阿勒真十分震驚:“他們怎麼打起來了呢?”
你們怎麼還親自動手啊?回來找我不好嗎?
魏思溫倒是接受得更快一些,猞猁猻看上去溫和好說話,其實脾氣上來了也很火爆,更不要說程敬微更是心狠手辣,他連忙說道:“大令,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快帶人去吧,去晚了萬一猞猁猻他們把對麵打死怎麼辦?”
阿勒真困惑地看了他一眼:“你說反了吧?”
魏思溫心說,你最好信我。
阿勒真也沒跟他廢話,直接組織人準備去救他義弟。
等他到了案發現場的時候才發現魏思溫說的……是對的。
程敬微武將世家出身,從小練武,流放到這裡之後雖然受過傷,但他的身體被駱時行養的很好,好到一對三都不虛。
雖然他對麵的是大人,但甌雒族的人平均身高都不太高,程敬微的身高竟然也不比他們矮多少。
此時他和對麵手裡都有竹竿作為武器,不過一眼就能看出來對麵毫無章法,而他的竹竿真的是角度刁鑽並且來無影去無蹤,都不知道會出現在哪裡。
隻要他出手肯定就會有人受傷,對麵的話不僅打不到程敬微,還經常誤傷自己人。
王安同就跟不用說了,雖然他是野路子,但人家是真的跟野獸搏過命的,要不是嘴被封印了不能用,隻怕現在已經有不少人血濺三尺。
當然最讓人震驚的還是小猞猁。
阿勒真從來沒想過小猞猁居然會這麼凶,還是那種跳起來也要打人腦殼的凶!
眼看著他們三個身邊已經躺倒了好幾個,阿勒真連忙讓人上去把剩下的人給解救回來,現在現場已經不是那家人要找說法,而是他們想跑都跑不掉,再不去救他們隻怕要團滅了。
一時之間阿勒真都有些恍惚:他剛才來的時候是想救誰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