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哪裡有不喜歡放假的,尤其是薛元思年紀還不大,正是處在愛玩的時候,放假自然也是開心的。
而程敬微搞這個假期,與其說是給他放假,不如說是給礦上奴隸一個容忍的時間。
薛元思如果管得過分嚴格他們不滿的話,說不定看在七天就能放鬆一天的份兒上忍了。
可程敬微又叮囑薛元思回來放假礦上也不能出事情,那薛元思必然會在放假之前管得更嚴格一些,在放假的當天可能還會有其他辦法約束他們。
長此以往,怨氣積攢,怕不是要出事情哦!
薛元思哪兒能想到那裡,他聽到還能放假,甚至七天就一天就覺得特彆幸福。
他臨走之前有些猶豫說道:“我走了,元沁怎麼辦?”
程敬微溫聲說道:“你不要擔心他,他在家裡還能有危險不成?給你放假就是為了讓你們兄弟團圓的。”
薛元思放心了,七天就能見一次,他弟弟過的好不好他能及時知道,嗯,回去還要叮囑一下薛元沁才行。
薛元思開開心心的走了,駱時行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對程敬微低聲說道:“你也差不多得了,彆真的把人給逼死。”
這貨之前不是已經變得平和很多了嗎?他以為報仇之後程敬微的怨氣已經平複許多,現在看起來怎麼還是那樣?
程敬微一臉無辜地看著他:“什麼?我剛剛說的哪裡有問題嗎?”
駱時行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裝,接著裝。”
程敬微這才笑了笑:“我還真不是為了坑他,看他自己怎麼選擇了,我給了他兩條路,甚至還有更多的路,怎麼做全看他自己,我又沒有隱瞞礦上的危險,怎麼算坑他?”
駱時行閉了閉眼說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以他的性格,恐怕都理解歪了。”
程敬微垂眸牽起駱時行的手幫他擦去手上殘留的竹節果汁說道:“那就是他的事情,反正咱們礦上人不多,以他的本事也鬨不出什麼大事來,一開始還是能控製住的,但是如果他一意孤行……那誰都救不了他。”
駱時行看了看他,覺得還是要慢慢來,如今這房子裡除了他跟程敬微,大部分都是陌生人,彼此之間有戒心是正常的,等大家都熟悉之後,或許家庭的溫暖能讓程敬微更平和一些。
程敬微說完之後發現小猞猁半天沒說話,一抬頭就看到對方一臉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不由地笑道:“怎麼了?”
駱時行歎了口氣:“唉,我知道你現在不太相信他們,不過,你也不要把人推太遠嘛,都是小孩子,能有多少城府呢?”
程敬微一聽他老氣橫秋的說彆人都是小孩子就想笑,這棟房子裡住的有一個算一個,除了蕭善書之外,基本上都比駱時行大,就連王安同看上去跟駱時行身高差不多,但根據魏思溫的判斷,年紀可能也比駱時行要大一些,身高不高是有各種原因在的。
結果他喊彆人孩子,好像他多大一樣。
他一邊笑一邊應道:“好,你說的我都明白。”
駱時行點點頭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不對啊,你當初怎麼就信我了呢?”
但凡他們認識一個陌生人,他都能感受到程敬微的警惕和排斥,那種排斥很細微,不是他這種朝夕相處的人一般感受不到。
可是駱時行仔細回想一下,發現當初剛認識的時候,程敬微對他好像沒有那麼排斥。
程敬微聽後頓了頓,似乎也想起了剛認識的時候,微笑說道:“大概是投緣吧。”
駱時行想想也就信了,任何人的磁場本來就是不同的,投緣這種事情也很難說。
然而隻有程敬微知道,當時他醒過來一看到駱時行那雙眼睛,心裡的防線就沒升起過。
自從家中巨變之後,再沒有人用那樣的眼神看過他。
不過他從來沒想過要跟小猞猁說這些,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
就在他想這些的時候,駱時行突然把手抽了出去,他回過神來發現小猞猁正對他怒目而視:“有完沒完了?手都要被你擦禿嚕皮啦!”
不就是沾了一點果汁沒擦乾淨嘛,至於這麼擦嗎?還就逮著一個地方不放手!
程敬微大笑,伸出雙手捏了一下駱時行的兩頰說道:“不擦了,走了!”
說完他就放開手頭都不回地跑了出去。
駱時行暴怒起身追出去:“你給我站住!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帶著韋家小娘子們過來收拾餐廳的蕭善詩正好目睹兩個人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忍不住笑了笑。
嗯,新的一天從打打鬨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