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奴隸如今乾活特彆賣力氣,以前是怕被殺,現在則是覺得生活好。
駱時行都有些服氣了,他對這些人吧,就感覺是最基本的人道主義,既然沒到處死的地步,那就壓榨他們,讓他們乾活,最多就讓他們吃飽了就行。
結果就是這個吃飽了讓那一大家子人都很開心,他們本身也不是什麼多富裕的人家,之前不說饑一頓飽一頓也是吃了上頓,下頓都要想想在哪裡。
在這裡隻要乾活就有吃的,而且吃的比他們原來還好,所以他們都覺得這裡生活很好。
住的地方是差了一些,但也不是不能睡。
程敬微去詢問這些人知不知道蘇枋的時候,他們也是真的絞儘腦汁,並且表示可以去詢問一下。
以為這些人死心塌地的緣故,程敬微也不擔心人跑了,直接就放了兩個出去打探消息,他們畢竟是本地人,甚至有些阿勒真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們都可能知道。
讓這些人去找還真是歪打正著,蘇枋這種樹木他們知道,當地也會用這種樹木的根來染黃色,隻不過黃色受眾不多,隻是偶爾染個線,直接染布料都少,當地人本來就膚色偏黑,穿黃色就是他們自己看也覺得不好看,所以就比較嫌棄這個顏色。
至於紅色是需要用到明礬的,這種礦物質不算很特殊,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之前都沒用。
那些人幫駱時行搞來了一堆的蘇枋樹心,駱時行記得曆史上記載這種樹本來就是從這裡引進到中原的,果然能夠找到。
他十分激動地讓薛元沁砍了一節過來,然後泡在了明礬水裡。
蘇枋樹心跟明礬發生反應出現的紅色其實比起真正的紅色偏暗淡一些,那種感覺就像是正紅褪色一部分的樣子。
用來做染料染紙勉強能用,至少他們也算是有紅紙了!
染色的紅紙晾乾之後顏色更加黯淡了一些,但駱時行還是挺開心,拽著程敬微說道:“來來來,寫春聯了,咱們家大門要貼,兩邊的旁門要貼,屋子正門要貼,鄰院也要貼,要寫好多哦。”
程敬微說道:“你寫,我去做燈籠。”
駱時行想了想說道:“這樣,家裡人一人寫一副好了。”
他們兩個寫的就貼在院門和屋子的正門,剩下寫的就貼在彆的地方。
每個人都能參與進來的事情總是能夠讓人覺得興奮,就好像真的被接納成了這個家的一份子。
不過韋家也隻有大的兩個男孩子會寫,剩下三個都不太會寫。
韋子耀甚至有些畏縮說道:“我……我的字很難看,彆糟蹋了好東西。”
他是知道駱時行為了這點紅紙費了多大心思的,生怕寫壞了。
駱時行倒是無所謂,十分大氣地一揮手:“過年了,浪費一點也沒關係,想寫什麼寫什麼!”
這年頭的春聯好像還不太流行橫批,畢竟剛從桃符的模樣演變過來,隻有上下聯就好很多。
蕭善詩倒是大方,拿起筆就寫,一旁的薛元思猶豫了一下也拿起了筆。
駱時行看著他們寫,最後滿意的點點頭,很好,他的字不是最醜的。
之前程敬微寫的時候,他不好說春聯的平仄之類的好不好,但是人家的字是真的好看。
筆勢強勁,行雲流水,隻看他寫字都覺得賞心悅目,甚至感覺這不是在寫春聯這是在批文書。
程敬微寫完之後還有些不滿意:“好些日子沒寫字,有些生疏,沒有寫好,重來吧。”
於是重來的這一幅字更好看了一些,駱時行本來還覺得自己的字不錯,至少穿過來之後在寫字上沒漏出過破綻,但是對比一下,也隻能說他的毛筆字工整,論意境肯定比不了的。
他有心不寫程敬微又不願意,索性他就把大家全給拉下了水,想讓大家都有參與感是真的,不想被對比得太醜也是真的,現在他就不是字最醜的那個啦!
程敬微多少知道一點他的小心思也沒點破,笑著看他折騰。
駱時行寫完之後,把所有人寫的都看了一遍,發現春聯這東西有的時候也能看出書寫者的性格。
比如說程敬微寫的就是:悠悠乾坤共老,昭昭日月爭光。
野心都隱藏在了這八個字裡,駱時行想了想沒說什麼,其實有心氣是好事情,隻要人不偏激怎麼都好。
而他本身性格平和寫的就是:竹報平安日,花開富貴時。
嗯,他也沒啥想法,就希望大家平平安安,然後能夠發達富貴當然是最好的啦!
其他人的春聯其實也就圍繞著財富來寫,到了他們這個情況,官運什麼的就不要想了,那就隻能想想錢。
在大家互相看彼此的春聯笑笑鬨鬨的時候,程敬微說道:“元沁,元思是不是要過兩日才回來?等他回來你告訴他,讓他也寫一幅。”
駱時行看了他一眼心說絕了,就程敬微這個表現,誰能想到當初派薛元思過去是不懷好意呢?
薛元沁開開心心地應了,一旁的韋子耀看著大家都很開心的樣子,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那個……依雷之前找到我問了一件事情。”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他,駱時行將筆墨都放好隨口問道:“什麼事情?”
依雷就是他們手下奴隸的其中一個,也是最能打的那個,他那天被程敬微抽的可慘,一張臉都成了豬頭,後來也是最佩服程敬微的,隻要程敬微指揮他做事情,他話都不多問一句。
平日裡這個人話也不是很多,所以他找韋子耀也很奇怪。
韋子耀說道:“我就是幫他傳個話啊,他想問問山君和猞猁猻,他姐姐一家想來咱們家做奴隸,問你們願不願意要,說他們男丁不少,有勞動能力的也多,都能乾活。”
駱時行聽了之後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這裡的人都咋回事?怎麼還有上趕著當奴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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