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植的話,他多少能夠掌控一些時令,然後根據天時再進行微調,可施肥除蟲很成問題。
尤其是除蟲,南邊蟲蟻眾多,種類能是中原的好幾百倍,除蟲一定要做好準備。
駱時行一條一條的列出來,聽著聽著忽然想起一件最主要的事情:“你選好地方了嗎?最好是平原哦。”
阿勒真微微一愣:“你們這裡也不是平原啊。”
駱時行麵無表情說道:“你以為我們不想要平原嗎?”
那不是沒機會麼,當初想著能有一片自己的地盤就不錯了,哪兒還敢挑肥揀瘦啊。
阿勒真頗感興趣問道:“那你們現在打算怎麼做?”
駱時行也不藏著直接說道:“梯田,在山上開梯田也一樣的,哎,也很麻煩。”
阿勒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程敬微,他現在就有一種感覺好像這倆孩子沒什麼不能解決的一樣。
駱時行寫完了之後將紙交給他說道:“初期就是這樣,先去選地方吧,記得選容易灌溉的地方,如果發動百姓一起種的話就記得先去墾荒。”
阿勒真聽了之後拿著那張紙跟捧著聖旨一樣走了,駱時行轉頭看向程敬微說道:“我剛剛突然想到,現在天氣突然變冷,育苗是不是不太方便?”
程敬微點頭:“我已經讓人用泥磚去蓋一座暖房,到時候在裡麵育苗,然後等到氣候溫暖直接插秧就行。”
駱時行十分欣慰,哎,要是阿勒真能有程敬微這麼讓人放心就好了。
其實就算是被流放過來的人真正會種田的也不是很多,韋子耀倒是有一些經驗,但問題是他之前種的不是小麥就是黃米,對於水稻並沒有多少經驗,至少選種上麵就卡住了。
程敬微下意識地看向駱時行,駱時行微微後仰:“你看我乾嘛,你不說你會育苗嗎?”
程敬微解釋說道:“看人弄過,但是選種我不知道啊。”
那個時候他已經不需要親力親為,隻不過糧食產量一直不太高所以專注這方麵對於育苗有所了解,然而忘記了選種這種事情。
比較起來選種應該是更重要一些,然而現在的問題是韋子耀不太清楚水稻的選種要怎麼來。
阿勒真就不用說了,至於求助魏思溫,駱時行轉頭看向跟在阿勒真身後的魏思溫。
魏思溫輕咳一聲說道:“我也沒種過地,書上也沒有。”
他出身不錯,最多也就是去過鄉下收租,哪兒會這玩意啊。
駱時行:……
哎,這倆拖後腿的愚蠢大人。
駱時行長長歎了口氣:“行吧,我們……商量一下。”
程敬微這偏科也太明顯了,搞得駱時行都懷疑他育苗的時候到底行不行。
麵對小猞猁懷疑的目光,程敬微麵無表情地伸手糊了他一臉:“我去做曲轅犁。”
說起這個駱時行更想歎氣,原本他是不想讓程敬微再動手的,他們手下有人啊,那些人做慣了事情,按照他的命令做東西總沒問題吧?又不是讓他們搞發明創造。
結果這些人腦子真的是不夠用,駱時行在旁邊指揮著他們都能做出不符合要求的東西。
當然最主要的是在溝通的時候好像都很難,駱時行需要把那些稍微專業一點的術語換成他們能理解的話。
最坑爹的是很多描述性語言哪怕讓他轉換他都轉換不過來——當地的語言體係沒有相關詞語或者句子!
駱時行跟他們溝通的心力交瘁,感覺做個曲轅犁怕是要折壽兩年。
程敬微實在是看不下去,決定接手這件事情,他做個樣品出來,回頭讓這些人照著去做就行了。
程敬微拿著泥板就出去做手工活,其他人互相看了看,駱時行頭也不抬地說道:“秀之,你帶著弟弟們去抓魚吧,抓回來的魚把魚洗過之後用鹽醃製風乾,剩下的魚鱗魚鰓什麼的留下來泡水發酵,回頭用來澆地。”
韋子耀有些詫異:“魚鱗泡水澆地?這樣可以嗎?”
駱時行說道:“當然可以,就是可能會招一些蚊蟲,但是對莊稼好。”
他記得這樣泡出來的被稱之為魚腥水,魚腥水富含豐富的磷鉀肥,無論種什麼都是很好的肥料,不過這玩意不能泡水之後直接澆,需要發酵才行。
韋子耀他們總算是有點事情做立刻準備出去,他們臨走之前駱時行特意叮囑說道:“記得小魚回頭放到池塘裡哦。”
至於阿勒真,駱時行說道:“隨便你們去做什麼,彆打擾我就行。”
阿勒真跟魏思溫有一種非常強烈的直覺:他們倆這是被嫌棄了。
然而被嫌棄他們也不敢說什麼,最後乾脆結伴去了露台,準備先休息。
魏思溫或許覺得有些沒麵子,便說道:“大令,我們現在可以商量一下如何分田,不能讓百姓隨便找地方種,到時候都選距離水源近的地方易產生糾紛。”
阿勒真連忙點頭:“沒錯,走吧。”
想要商議怎麼分田首先要知道北帶縣附近有什麼地方適合種田,然後就需要輿圖。
阿勒真卡了一下才說道:“我記得……輿圖好像也要猞猁猻來繪製。”
之前駱時行就答應了,隻是他事情多,再加上阿勒真也不著急要就拖到了現在。
兩個愚蠢的大人麵麵相覷,萬萬沒想到事情剛開頭就卡在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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